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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素有六个等级:S、A、B、C、D、E,每个等级里还分三六九等,衡量的标准叫滴度:即Alpha信息素识别、标记Omega抗原表位所需要的最低浓度。
医生本来在低头写字,但忽听测量仪器发出报错声音,抬头一看,竟然是这位Alpha的信息素滴度超出表盘量程一大段,数字还在不断攀升。他赶紧拔了电源,以为是样品出错,让护士再取一次血重新化验。这一回机器彻底报废,串联效应导致检测室红光大作,警戒铃都在响。
他正忙要向主任医师汇报的时候,后脑勺却被冰冷的枪筒抵住。
贝缪尔横跨坐在办公桌上,皮靴蹬着椅子扶手,大嚼着粉红色的泡泡糖,给了一个俄罗斯式的露齿微笑:“看来…这位先生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门外,季天蓼正焦急等待。贝缪尔早就从窗台跃出去了,所以他只见到封聿捂着手臂的碘棉出来。十分钟后医生终于现身,额角还挂着未干的冷汗,报告里的Alpha信息素水平已被改到正常范围了。
“这种情况实在很少见。就我们院而言,甚至就说全国范围,实施这种组合的标记剥离的手术案例,几年也只有一例。因为E级别的Omega对S级的Alpha信息素的抵抗力微乎其微,一旦结合几乎不可能分离。所以成功率…要有个心理准备。一旦失败,Omega可能终生丧失生育能力。”
季天蓼把整张脸埋在手掌里,边听边说:“嗯,您说的我事先都了解过。那医生您看这种情况,是否可以先化疗一阵子,定期随访观察评估手术的成功率?如果不能直接手术,腺体移植我也可以接受的,可以现在就先在库里登记吗?谢谢您。”
医生百年难遇这么专业的病人,医嘱都被他说完了,惊奇地点了头,就让季天蓼去取药了。
季天蓼没表现在脸上的那么平静,他到洗手间揩了把脸,睁大清澈的眼睛呆望了一会,照照镜子强迫自己面对现实。给盛启泽编辑了一条长信息,但按下发送键前全删了,只问他有没有下飞机。
虽然现在一切乱透了,但只要按部就班地走治疗流程,还是会慢慢好起……
思绪啪的一声中断——突然一股热流聚在下腹,酸胀温暖的感觉一点点扩大,这感觉并不陌生。这几天睡眠不足一直很乏,但是他明明吃了足剂量的抑制剂,怎么会出现发情的征兆?
他没当回大事,取了一张白色贴剂敷在后颈,这种超效抑制剂会对腺体产生不可逆的伤害,在很多国家早已归为禁药了。季天蓼为严防死守,总是随身携带一打,车里还有静脉注射款的。
可是这一次与往常完全不同,躁动感丝毫没有降下去,虫蚁啃噬的麻痒感遍布每一个敏感点,他感觉晕乎乎的头重脚轻,感官都渐渐坠入令人眩晕的深渊。身体在飚高温,就像阳光的劲射下的雪人,灵魂飞速融掉,只剩一个被激素操纵的空壳。
突然一个瞬间,婴儿拳头大的生殖腔里,十捆炸药点了火!
短短几秒他人就如虚脱了一样,扣着墙壁才不至于滑跪在地上,想要捡起手机求助,但是没一根手指提得起力气,当的一声,电话砸在洗手池里。
作为一只分化了十多年的Omega,季天蓼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可怕的意外发情。这可是公共厕所,随便一个路过的Alpha都能咬断他的脖子!
欲求性爱的原始本能让他浑身痛苦地痉挛,忍不住夹起腿摩擦腿根,胸部特别发烫发软,硬涨的乳头很快把毛衣顶出两个小尖角,翘立的姿态好像在祈求一位渴饮之人。
男人的脚步声适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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