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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璟道:“门不用开,简单说两句。避免误会,只是为了确保你及时反馈,并不是来此见你一面。”
她大多数时候说的是英文,“说”用的词是“state”,避免误会说是“toobviatemisunderstanding”,颇有外交辞令的风味。
“嗯。”季天蓼开门的手落了下来,他觉得要说出某番话会很累很繁琐,便干脆采取了一种最简单的应对方式,只是嗯了一声。
季璟便继续往下说:“我的一位朋友开展了一项有关脑神经代谢组学的新研究,现在临床入组的病例数量不够,需要你的帮助。”
隔着门也能听明晰季天蓼的虔心:“是说我可以提供哪种帮助?”
“我表达的意思不够清楚吗?”季璟显然不悦道,“你去配合研究。”
虽然稍稍挑了一下眉,但季天蓼还是把“小白鼠”三个字生生吞了回去。
季璟在说实验内容:“他会在你的眶额叶皮层中放置微电极,这样能够刺激表达每一种选项价值的对应神经元,通过电极输送较低频的电流……”
季天蓼难得打断:“我可以帮您试着招募受试者。”
季璟立马回绝:“你不可以。”
季天蓼默然一会,试探说:“您说的很像需要开颅手术。”
“那只是一部分,后续我们还会对你的心脏进行研究。”季璟依旧用平缓的语气说着一切,得不到季天蓼的回应,就有些急躁了,“我强调过这只是实验。”
像为了片刻缓解这僵然的气氛,季璟说:“以及,这是罗曼先生复活节之夜的邀请函。”
彩蛋与兔子是复活节的两大象征:精美漂亮的彩蛋代表着人们的美好心愿,兔子则因它极强的繁殖力被视为新生命的创始者。
可季天蓼看见那装帧华美、雨渍斑驳的信纸,上面还有一些沾有唇膏的烟蒂,一点点地被从门缝里塞进来时,不可言喻的头痛让他的视力都模糊了好一阵。
幸好,这张纸还没完全进来,就被推了回去。那力度大得直接脱出了季璟的手,刀片似得飞到了楼道的电梯旁边。
刚才,季天蓼就只低着头听,他就是这样,一撞见母亲就锐意全无,连封聿何时走过来了都不知道。
“他不会去。”
是封聿代他回答的。
季璟怔在原地,还没等作出任何反应,门已经被封聿打开。
看到儿子身旁站着的人的瞬间,季璟好像看见那双慑人的绿眼睛会咻咻叫鸣,好像地板下冒出来的鬼魂将苍白的手指放在她肩上,她立刻发出窒息的尖叫,嘴巴大大张开,旁人能看见她的整个下腭和舌根,吓倒在并不存在的血泊中,鲜红色映在了她的两颊上,与发白的拧眉形成鲜明对照。
不知她是以怎样惨淡的姿态飞奔到了马路上,季天蓼只落后了半步,忍着剧烈的头痛追了出去。
暴雨似幕般,密实的树林间,飞出一辆横驰的车。
狞笑的是一张狗头面具。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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