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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敲定的良辰吉日到了。
徐家和郑家都算城中有头有脸的家族,两家联姻,排场自然是不小的,几乎半个城的人都想要看一看沾沾喜气。
相较于徐景父亲的笑容满面,郑容的脸上愁绪就多了,在落座后拉住徐景,小声说:“咱们的事情教主既然已经知道,为什么还要给你赐婚?小景啊,我怕婉宁她……”
徐景只安抚了下惊惧的老人,没有说什么。
他也在担心这个。
教主做事太随心所欲,太没有章法。他会因为一个村姑唱歌好听就把人抓走,听她被杀的尖叫,露出享受的表情。有一次,他看到一个书生写字的手很漂亮,就强迫那人摸他下体,然后让徐景把那双手砍下去。
这种喜怒无常的人,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徐景想着郑婉宁那般美丽,一向好色的教主真会轻易放过吗?
心事一直被带到换衣服的时候,铜镜中的男人微皱着眉,眼睛一如既往冷淡。做梳妆工作的几个丫鬟不满意,道:“姑爷,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您高兴一点啊!”
徐景愣了一下。
他并非冷淡之人,只不过为了让教主信任,必须要时刻宠辱不惊、面无表情,这样才能待得长久。因为教主只需要没感情的工具。
可是今天,这种重要的日子,他不应该继续做冰冷的刀子。
徐景听话地舒展开眉头,嘴角微微上扬,一双眼睛终于有了温度,整个人看上去温柔了许多。
其实他本就是一副良善的面容,眉眼弯弯的时候,像是一汪柔顺的水。
丫鬟惊觉姑爷竟然长相还不赖,如获至宝一样上下打量。原本她们是不想给徐景打扮的,不过如今看来,也许修饰一番能让他看起来更有温润之气。
徐景不懂这个,以为是什么必要的礼议,忍耐着让两个丫鬟摆弄半天脑袋,眼看时间快到了,也没仔细看,匆匆赶去正堂。
很多人都到了,包括教主身边的几名护法。他们正等着,看到一身喜袍的徐景出现,不由得眼前一亮。
果然是人靠衣裳马靠鞍,这一认真起来,徐景这小子看上去也终于有了世家公子的模样,差点让人认不出来。
徐景笑着和几个好友打了招呼,方才看到已经坐在堂上的教主,表情倏地一收,恭敬道:“属下参见教主。”
教主只打量了一下徐景,笑容意味不明,摆摆手让徐景去忙自己的事。
徐景看不出来教主有什么异样,放松了些。
午时三刻,新娘那边的轿子到了门口。
红毯的两端,徐景远远看过去,看到蒙着盖头的女子被扶着缓缓走来。
这是他的新娘。
徐景的脸上不自觉带上了温暖笑意。
教主同样也笑着。
在拜堂的时候,在徐景敬酒的时候,教主都是笑着的,一点看不出平日里的喜怒无常和残暴,好像真是个慈祥的长辈。
很多见识过教主手段的人整个婚礼都心惊胆战,生怕这位大人突然不高兴杀几个人玩玩。
好在有惊无险,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夜晚,宾客散尽,徐景送走教主之后感觉后背已经出了一层汗,随后是全然卸下担子的轻松。
也许是这一日太过幸福,或者是婚礼上喝的酒冲淡了理智,徐景想不到太多,只当事情已经过去了。
郑婉宁已经去了婚房,正在那里等着他。
徐景在进房间前犹豫了一下。他的手臂内侧贴身帮着一把匕首,这是他作为杀手这么多年的习惯,连平日休息都不曾拿下。
但这会吓到郑婉宁的。
就一晚。他想,只有这一晚。
他抽出匕首放在院中的亭子中,有些紧张,整理了下衣冠,方才推开门。
房间内烛火摇曳,温暖又暧昧。
“婉宁,是我。”
徐景用难得轻柔的声音唤着,关上门。
没有回应。
最敏锐的杀手已经在这一日犯了许多错误,此时又添一处,他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气息的不对,又往床的方向走了几步。
等到他发现时,为时已晚。
红衣的教主正坐在床上,笑意吟吟地看着走来的人。
徐景的脑袋猛然清醒,扫了一圈房内,并没有看到郑婉宁的身影。
“教主。”徐景跪下,艰难道,“郑婉宁什么都不知道,您罚属下便是……”
他也不知道自己何时这么心软,为了一个话都未说过的女人放弃了拼命得到的所有。这不像他,所以连教主都嗤笑出声:“徐景,本座真的第一次发现,你还是个情种。平日里替本座杀女人时,可不见你手软。”
徐景默然闭上眼。
“让本座瞧瞧,”教主抬起徐景的脸,细细打量着,“模样倒也不错,一直躲在黑暗里杀人,可惜了。”
跟随教主这么多年,徐景怎么会听不出来这句话的意思
', ' ')('。他猛地睁开眼,看到了教主眼中浓重的欲色。
徐景露出震惊的神色,嘴唇颤了一下:“教主,属下、属下——”
“哈。”
他的挣扎被笑声打断。
教主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他还能说出什么来。
徐景突然想到,自己教之前那个女人如何取悦教主,他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教主办事情很多时候并不避讳他们这些暗卫。而他常注视着,在教主办完事后处理掉那些男人女人。
真是荒唐。
没想到有朝一日,他徐景也会成为那个被教主盯上的猎物。
会死的,一定会死的。
徐景不想坐以待毙,他试图退后一些抽出武器,才想起来自己的匕首正放在亭子里。
教主轻而易举地化解了徐景的不听话,强迫他仰起头,靠近他道:“本座之前抢过新娘,觉得那滋味还不错。但一个花样玩过了就没意思,所以这次本座想试试抢新郎。你觉得怎么样?”
徐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当时那个主意还是他提出的,因为教主说要找刺激。
对徐景的沉默有些不满,教主的手按在徐景左肩,只轻轻一用力,就卸了他的手臂。
“上次那女人已经反抗得够多了,本座这次需要个听话的人,你应该懂的。”
徐景冷汗涔涔,忍着剧痛:“是……属下明白。”
教主的武功高深,平日里很少运用,但每一次都能让对手生不如死。徐景不想做教主的对手。
见人已经听话了,教主露出满意的神色,将徐景从地上拉起来按在床上。
这是徐景亲自准备的婚床,所有布料和装束都是他认真挑选的。
此时,教主压在徐景身上,摸摸腰身,觉得十分满意。他扯开徐景的婚服,一直将手探到肌肤上,感受到手心触碰下的细腻光滑。
看来他的暗卫过得还不错。
教主摸到了注目已久的细腰,揉了两下。他之前坐在堂上,余光总看到徐景束起的腰,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
徐景浑身不自在,身上的手像蛇一样游动,让他心中升起不适感。
他努力忍着,但还是在被触碰但下身时挣扎了下。这一次的后果是他的一只腿被掰断了。
纵使再能收敛情绪,在这种疼痛下,徐景还是恍惚了一阵,露出痛苦迷茫的神情。
偏偏教主还笑着说:“徐景,本座不介意在郑婉宁的灵堂上再上你一次。”
真是个疯子。
徐景绝望地想。
他难以动弹,手臂和腿都痛,而教主兴致不减,扯开徐景的腿,揉了几下,也不管底下的身子准备好没有,掏出性器就捅了过去。
那出紧致的地方毫无意外地出血了。
教主可不管这个,他不需要在意别人的感受,只需要自己舒服就好,于是他很快抽动起来。
徐景只感觉痛,手和腿的疼痛加起来都不如身后那一个地方,仿佛在用瓷器碎片刮着肉,钝痛难忍。
这根本不能算是一场房事,徐景被命令一动也不许动,因而艰难地咬着牙。这让教主的动作无异于奸尸,偏他本人乐在其中。
对了,奸尸——徐景模糊的意识散到某一天,他跟随教主去一处妓院,很长时间后教主都不出来,待他进去时发现,那少年已经断了气,而教主还在动作。
那时他的第一个想法是,就这样死在疯子胯下,太屈辱了。
而如今,仿佛往昔重演。疯子还是那个疯子,只不过要死的人变了。
徐景自嘲地笑了,心道,这就是他踩着别人往上爬的报应吧。
过度的折磨让他难以再集中思考,他喘着气,眼神渐渐放空,意识成了一片混沌。
等到这一夜的红烛燃到尽头,大喜的房间内,穿着婚服的新郎趴在床上气若游丝,身下是干涸的血和白浊。
教主很满意徐景的身子,在离开前低声对他说:“新婚大喜,本座便允许你在家休息几日。”
徐景浑身一颤,哑着嗓子:“教主,您……不杀我?”
“怎么可能呢?徐景你为本座做了那么多事,本座可舍不得你。”教主想了想,又道,“对了,也别想着自杀,你知道本座的手段。”
在下人进来之前,徐景强忍着痛起身遮盖住一身狼藉。
然后他听到女人的啜泣声。
当徐景将泪流满面的郑婉宁从床下拉出时,恍惚中好像看到教主一脸戏谑,嘲讽着他的异想天开。
他再也坚持不住,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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