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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昊止射精了。
他这副表情我见过,哪怕只在那一晚,只那几次,我也绝不会认错。
他那么像屈昊行,这张脸在做爱时的每个表情都被我牢牢记在心里。
果然,屈昊止把那灌注精液的安全套摘下来,打了个结扔在地上。
他的阴茎还没完全软下去,和他一样嚣张地对着我,他们“两兄弟”倒挺般配,他的阴茎挂着白浆,他对我翻了个白眼。
我是“屈太太”,屈昊止说过,我的身份有我的义务,哪怕别墅有佣人,这间卧室也要由我亲自打扫。
我对着墙上的挂钟扬扬下巴,示意他搞这一次就够了。
不是吃醋,也不是为了让他少扔几个安全套。
时钟过了两点半,屈昊行班机的落地时间是三点多,他们要是再来一炮,屈昊行一会儿回来就该撞上了。
屈昊止怎么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呢。
他甩掉女人勾在他腰上的手,嗓音还有情欲带来的沙哑,却臭着一张脸,对身下的女人道:“你收拾一下,赶紧走,钱稍后打给你,出门就当不认识我,不然以后的金奖你都别想要了。”
女人有些呆愣,她盯着屈昊止硬挺的下身,显然,屈二少不是不行,不再继续应该只是对她的表现不满意,可她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女人的妆都花了,我在她身上看到一种独属于女性的,凄惨的,幽怨的美。
她眼角的泪不知是刚才爽快留下的,还是为此刻的不甘心,可她到底不敢反抗屈昊止,见他坚决,便起身裹着裙子,简单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就出门了。
临走前女人回头看了我一眼,这次我没敢对她笑,不是怕屈昊止骂我勾引她,是怕她误会那笑是我作为“正宫”对她耀武扬威的嘲笑。
我想笑只是为她庆幸,她如此年轻漂亮,屈昊止这种拔屌无情的渣男,她早早见识过也好,起码没吃亏,屈昊止能给她的财富远比床上的花样多。
我这种想法好像也挺渣男的,但我就是个不把身体贞洁当回事的人,否则我怎么会和喜欢的人的弟弟上床呢。
男人大抵都是我和屈昊止这样烂,世间能有几个好男人为了爱情守身如玉,如屈昊行一般?
女人走了好一会儿,屈昊止还躺在床上,手臂挡着眼睛,他的呼吸绵长而均匀,像是睡着了。
屋里安静的能听到秒针滴滴答答在走,我有点等不及,不知道他到底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屈昊止的嘴上还有口红印,他身上也充满了女人的香水味和吻痕,这个样子要是被屈昊行看到,我们恩爱的谎言就要破碎了。
这时候我好恨自己不能说话,我只能挪着椅子往床边走,去叫醒他。
椅子摩擦地板的声音,我自己听都觉得刺耳,屈昊止当然也很快被吵醒了,他放下手,抬眼看我。
不愧是和屈昊行一模一样的脸,就算这样仰躺着,倒着看我,他还是很帅气。
“你他妈的急什么。”
怎么会不急呢,我不只有想见屈昊行的急切,我还急着帮他掩饰他刚才搞过女人的事。
屈昊行怎么看他这个私生活混乱的弟弟我无所谓,我只怕屈昊行觉得我和他弟弟的感情破裂了。
毕竟我是作为屈昊行的爱人才能名正言顺留在屈家。
我把视线转到天花板的投影仪上,对着那个小镜头,凶恶地努努嘴。
屈昊止会理解的。
那一晚我不光和他上了床,我还拍了视频,我就是用那个让他和屈家身败名裂的视频要挟他,让他对他哥承认我,把我留在这里。
屈昊止从床上坐起来,寒眉倒竖,他讨厌被威胁,他被激怒了。
枕头迎面砸过来,我下意识一躲,怎料上半身被捆得太紧,整个人失去平衡,仰面摔在地上。
“……昂!”
我的头磕在椅背上,薄薄一层背靠再软也没什么缓冲作用,这一下把我摔懵了,脑袋嗡嗡地疼,但我只能发出这种声音。
我像一只翻盘的王八,无法翻身,叉着腿,四仰八叉倒在地上,我看着自己蹬在半空中的两条腿,可以想象样子有多狼狈。
“哈哈!”
屈昊止在笑。
笑就笑吧,我只希望他笑够了赶紧去洗澡。
屈昊止趿着拖鞋走过来,没扶我,而是把脚踩在了我大张着双腿的两腿中央。
木质的拖鞋底又厚又硬,我的阴茎那么小那么脆弱,它硌得我疼。
“废物!这么会儿就软了?果然是同性恋,长这个废物东西当摆设。”
屈昊止又用了几分力,无力反抗的我只能一口口抽冷气,我不光疼,我还怕。
今天是我月经的第三天,我可以感觉到汹涌的经血因为我仰躺的动作顺着阴道往臀缝处流,这样下去我的裤子搞不好会透出血来。
被屈昊止知道我是双性人没什么,他因此羞辱我,糟蹋我,没关系。
可是屈昊行
', ' ')('会怎么看我呢?
他会把我当成怪物吗?
屈昊止整日整日的仇视我,对我冷眼相待,我都无所谓,但若想到那冰冷的眼神属于屈昊行,想到有天他也会如此漠视我,厌恶我,我就心如刀绞。
我如女人一样有月经,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像女人一样怀孕,但就算可以,怀孕那种事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如果只做一次爱就能怀上孩子,我会直接选择去爬屈昊行的床。
哪怕他事后怨我恨我,但他一定会看在我为他生育孩子的面子上原谅我。
毕竟,陶晓茹就是为他难产而死的。
我若冒着生命危险为他生孩子,他会感激我,可怜我,哪怕不爱,他也会善待我。
我不必拥有他,只要能天天看到他就足够了。
可惜世事从来不顺我心意,我没胆量赌一个万一,为了留在他身边,我只能选择去爬屈昊止的床。
屈昊止很快把脚移开,还好,我的经血没有侧漏,他也没有发现我的逼。
我依然仰躺着。
屈昊止厌恶地盯着自己的脚,好像脚下刚踩过一坨狗屎。
或许我在他眼里就是一坨狗屎,他还是没有扶起我,人类不会关心一坨疼痛的屎。
但是值得庆幸,为了赶紧洗掉脚底这坨污秽,他终于舍得去浴室了。
屈昊止把自己整理的人模狗样,白衬衫把他脖颈上的吻痕遮住了,身上是他常用的迪奥旷野男香,他的嘴角有些起皮,看来刚才为了擦掉女人留下来的口红费了不少功夫。
他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刷手机,胡子剃得很干净,青葱的就像个大学生。
我坐在他对面,看着他脸热,像初恋的少女偷窥暗恋的男生。
他这个样子最像屈昊行,就算马上会见到本尊,这个替身的脸还是很让我心动。
“盯着我干什么,死同性恋!”
屈昊止一张嘴就能看出和屈昊行完全是两个人,言语粗俗,脾气暴躁,白白浪费了一张俊脸。
我不能说话,我心底对他是惭愧的,挨骂了只好笑。
“傻逼同性恋……”
屈昊止又骂了一句,低下头不再看我,而我再看他,他也没反应,好像专心致志在玩手机。
大门咔哒一声打开,我几乎是跳起来,冲到门口去。
屈昊行脸上带着几分倦意,家族企业事事要他周全,他可没有屈昊止花天酒地的轻松,因而眼角更多了几道皱纹。
他正站在那里换鞋,还是那样温和的,高大的,成熟男人的模样。
过几日就是大暑,这几天正是一年里天气最热的时候,饶是一贯打扮严整的屈昊行,也把里面的白衬衫解开了一个扣子。
他低头摆鞋子,我正好可以看到他领口露出的锁骨。
屈昊行不知道我正色眯眯垂涎着他的身体,看向我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阿唯,嗓子好点了吗?”
他出差不到一个月,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凭空出现什么灵丹妙药,让我重新开口说话。
我摇摇头。
“嗯,没关系的,慢慢恢复就好。”
屈昊行揉了揉我的后脑勺,他的动作够轻了,是刚才摔出的包让我疼得龇牙咧嘴。
屈昊行也触到了那个硬块,他猛地缩回手,诧异道,“怎么搞的?”
我握住他的手,摇了摇,示意只是小事,没有关系。
当哑巴也挺好,毕竟语言表达不了的时候,着急了只能靠肢体动作。
“这个笨蛋,昨天泡澡起来的时候没站稳,磕到浴缸上了。”
屈昊止慢悠悠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他把我揽到怀里,眼里一派爱怜。
我们正式宣布同居才一个月,按理说还在蜜月期,他这样表现也正常。
除了在那些和他上床的女人们面前,屈昊止在面对其他人时一向很有职业精神,总是和我浓情蜜意,尤其面对屈昊行,有时我觉得他比我还入戏,或许这也是他报复我的方式?
屈昊行依然爱着陶晓茹,他不爱任何人。
可如果有天他不爱陶晓茹了呢,他会爱谁?
不管是谁,那个人肯定不会是他弟弟深爱的男朋友。
这就是屈昊止在他哥面前和我演绎深情的原因。
我是不怕的,我也不后悔,因为我坚信屈昊行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
我只在这个时候感激自己是男人,如果我是女人,屈昊行搞不好会更避嫌。
“怎么这么不小心。”
屈昊行松开我的手,站得也离我远了些。
我又笑了笑,指指脑袋,展开手掌,呼地吹了一口气。
意思是痛痛已经飞走了,我不疼。
我知道屈昊行喜欢天真可爱的人,如陶晓茹,我便故意做这样。
我成功的收获了屈昊行的笑容。
他把手里精美的纸袋提了提,眼神一扫,墙边站立的佣人
', ' ')('就眼疾手快地接过去,看了一眼包装,拿着它走向厨房。
“正好,给你买了好吃的,一会儿吃了你就不疼了。”
“老哥,你有点偏心了啊!”
屈昊止在我旁边不咸不淡地吭声。
屈昊行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个方形的丝绒盒子,扔给他,“你都多大人了,还争这个,能少了你的吗?”
屈昊止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镶嵌着绿宝石的金色领带夹。
屈昊止抿抿嘴,显然很满意,他最喜欢绿宝石。
他把它揣进口袋,“算你有良心。”
屈昊行坐在沙发上,看出来他很累,可那背还是挺得笔直,他很有男子气概的正坐着。
“一会儿陪你们吃完,我就上楼休息了,晚饭不用叫我,我想多睡一会儿。”
“那你还吃什么啊,现在就上楼睡觉吧!”屈昊止劝。
屈昊行没动,依然微笑。
过会儿佣人就端着东西过来了。
三个小盘子,三只银叉,三枚不到巴掌大的椭圆粉色果冻。
透明的果冻中央是一整朵粉色的糖渍樱花。
我不甚爱吃甜食,但也觉得蛮精致好看的。
“什么东西啊,娘们儿兮兮的。”屈昊止看了一眼,嗤之以鼻。
屈昊行突然板起脸。
屈昊止愣了一会儿,一副大梦初醒的模样,忙道:“不好意思老哥,我午睡没睡醒。”
屈昊行不会将任何人的无理放在心上,哪怕屈昊止不道歉,他严肃的表情也只存在了一瞬间就消失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生气。
连屈昊止拉着我对着他出柜那天他都没这样“过激”的表现。
他当时只是静静地听着屈昊止说完,思考了一会儿就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他连亲弟弟是同性恋,要和一个男人长相厮守这种事都能一笑置之。
“阿唯,尝尝看,回来时我在车上冰过了,只是不知道时间够不够,还剩一些,冰久了会更好吃。”
我点点头,端起盘子,舀了一口。
"晓茹最喜欢这个了,你那么喜欢甜点,相信你也会喜欢的。"
果然,是因为陶晓茹。
屈昊行是一口平静无波的古井,陶晓茹是一只无脚鸟。
她一生只降落一次,落在水面,搅出涟漪。
而后她溺亡,沉没,消失。
她死了,那口井也死了,再也没有什么能掀起他的波澜。
那朵漂亮的樱花被我戳碎了。
我无心,不,或许我是故意的。
我不爱吃甜食,我不爱精致漂亮的小点心,我也不是可爱活泼的性子。
我甚至觉得这东西苦了吧唧的,好难吃。
“好吃吗?”
屈昊行望着我,或者透过我望着谁。
我嫉妒陶晓茹,却仍试着成为她,这是我获得屈昊行眼神的唯一途径。
在爱人注视下品尝喜欢的东西的时候,人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我没被爱过,也没有特别喜欢吃的东西。
我点头,努力提起嘴角。
不知道像还是不像,但我做了个想象中,最幸福完美的笑容。
希望屈昊行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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