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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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一空,我浑身被冰封一样僵住。

我该推开蒋临,就算抵抗不了至少也该做出挣扎的样子,好让屈昊行看清我不是自愿的。

然而身下火热的淫穴却因为紧张带来的快感将体内的异物绞得更紧,像在极力挽留男人,让他继续填满自己无止境的欲望。

蒋临低骂了一声什么,扶着我的腰猛地退出来,穴内淋漓的汁水撒了一床,他的手在身前极速撸动几下,接着便有温热的液体喷射在我两腿间。

我也跟着抽搐的射出来,蒋临重重地喘了一口气,扯过我的衣角随意抹了一把下身。

屋里安静到只有他一个人的喘息声,门关上了,连走廊里那道微弱的光束也消失了,屈昊行的影子就藏匿在这一片死寂的黑暗里。

我不敢睁眼,我清楚的知道那并不是幻觉,他的确存在着,他正看着我。

他很平静,就站在原地,刚才瞪大双眼的样子或许就是这个男人能够表示出惊讶的极限。

他是无时无刻都这样沉着?还是因为我与他毫不相干,他才能够这样泰然处之?

如果床上的人不是我,是陶晓茹,他还能淡定吗?

想到这,我忍不住想给自己一个耳光,我怎么敢这样亵渎他死去的妻子,玷污一个无辜的女人。

就算不是陶晓茹,也没人会这样,只有淫荡的我才会和仅仅见了两面的男人上床,内心再怎么抵抗,身体还是有快感,我的穴口仍然湿润,小腹还在痉挛,我鲜明的体会着。

屈昊行不会爱我这样的人,我也不配爱屈昊行,我为了给自己开脱,居然还要拉一个死人下水,不光身体,我连心都脏了。

蒋临说得对,都是我的错,我这么脏,我不该招惹干净的屈昊行,被他亲眼看见这副狼狈下贱的样子,就是我的报应。

屈昊行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你是医生,该知道体外射精对避孕没用。”

“我又没有随身带套的习惯,还能怎么办?未必事事都会顺着你的心意。”

蒋临起身坐到床边,语调轻松,带着高潮后的疲倦和餍足。

他的重量离开床垫,我听见拉链拉上的声音。

“我走了。”

蒋临没有一丝悔意与惶恐,留下我一个人和这场无法收场的闹剧,他宛如一个无关的路人全身而退。

过了一会儿又听见他说,“你还是看看吧,小唯好像吓坏了。”

屈昊行并没有回应他,蒋临的声音渐渐远去,然后是门关上的声音。

屋里死一样安静,走到床边的人是屈昊行,我听得出他沉稳的步伐。

他按开墙上的开关,隔着眼皮,我感到头上冷寒明亮的白炽灯。

可是我又失语了,喉咙刺痛,来不及发出声音,我没办法求他别这么做,没办法阻止他看到我肮脏的身体。

我不想弄脏屈昊行的眼睛,只能缠着棉被把自己裹紧,就像我一直做的那样,躲在自己的世界里做一只鸵鸟。

“蒋临是我的朋友,是我让你们认识的,这件事我有责任,所以他那边我会负责处理。”

屈昊行的声音很冷淡,就算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对身为陌生人的我都没用过这种漠然的态度。

他像一个无情的侦探,不管案发现场如何惨烈,面前只是一具与他无关的尸体,他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分析,“我相信你不会蠢到明知我回来还在家里和人偷情。”

“可是……”他停顿一下,“至于是合奸还是其他什么,你自己去和昊止解释吧。”

“稍后我会叫人去买避孕药,请你务必要吃。既然你可以怀孕,而你和昊止的关系现在又没结束,我希望你能对他负责。”

灯关掉了,屋里重新没入黑暗。

“床具不必拿去洗了,丢掉吧,太脏了。”

门咔哒一声落下锁,屈昊行离开了。

我从被子里钻出来,爬下床,在床垫底下翻出之前买的避孕药,拆了两片囫囵吞下,没有水送服,它们干燥的卡在我的喉咙里,却并不会让我闷死,就像一把生锈的钝刀,用窒息的感觉凌迟着我。

面对弟弟的爱人和自己的友人上床这件极具冲击性的事件,屈昊行的处理方式可谓体面温和,他为我保留了足够的尊严。

但我听得出来,他冷淡态度下的那些疏离与厌恶。

他从头到尾没再叫过我一句阿唯,从前就算换药时我弄脏了他的衣服,他也没嫌脏说过要丢掉。

我一直恐惧的噩梦,此刻终于成真。反复在我脑海里出现的屈昊行那一双冷漠的眼睛,尽管没有亲眼看到,但我想他刚才一定是用那样的眼神扫视着灯光下肮脏的我,说出那些冷冰冰的话。

像被从枝头摘下后晾晒的枯萎玫瑰,如果得不到屈昊行水一样的温柔,我就真的彻底死了。

清晨的阳光洒在我脸上,柔和温暖,每次日出都是新的一天,我一直这样想。

靠着这个想法我才一天一天捱过母亲和唐为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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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虐待,我曾经很庆幸,因为忍耐,因为怀抱着生活可能会重新开始的希望,我才能活到现在,直至遇到屈昊行。

但这无非是人类的自我安慰,其实什么都没有改变,我还是那个我,我不是幸运儿,也没什么东西可以和神明交换,除了一身残缺的破败,我始终一无所有。

乳头红肿着,胸口有青紫的掐痕,我站在淋浴底下,看着镜子里的我,靠着热水的温度,终于在这张青白的脸上烧出了一些活人的红。

从前不明白屈昊止的设计意图,现在他的无心之举却变成了报复我的手段。

我在浴室明亮的灯光下无所遁形,身上所有的痕迹都彰示着我对他的背叛。

我是一只肮脏的蟑螂,如果有力气逃窜,我会钻进下水道,躲在黑暗里再不出来。

我不该奢望太阳,我从来不配活在光明里。

卧室的书桌上放着昨晚的晚餐和刚才我洗澡时谁端进来的今天的早餐。

我没有吃,嘴巴苦涩发干,我没有一点胃口,只在昨晚吃了两片放在餐盒上的药片。

是屈昊行买来让我吃的避孕药。

尽管我吃过了,但想到那是他最后一次留给我的东西,哪怕是毒药,是刀子,我也要把它吞进肚子里。

洗澡之前我换好新床具,原来脏的那些被我扔在了地板上,现在那一团都不见了,会是屈昊行亲手丢的吗?

不知是因为饿还是吃多了药,我的心脏丢失了正常的工作节奏,一下飞快一下缓慢,我的心像被一个人捏在手里,当成篮球来回拍打,每次跳动都是被摔在地面上,沉坠的疼。

我对着那盘早餐发呆,看着鸡汤白色的热气慢慢消散,看着上层漂浮的油脂变得冷凝,结成发黄的一片,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敲了敲我的门。

我的心一抖。

“先生叫您下楼,一起去机场。”是张阿姨的声音。

我刚打开门,她就捂住嘴,惊讶的像在白日看见一只鬼,“您怎么脸色这么差?要不要在家里休息,我去跟先生说?”

我摇摇头,今天是屈昊止回国的日子。

屈昊行要我跟屈昊止坦白。

我答应过他,我不能连他最后一次交代给我的事也做不好。

张阿姨送我走到车门口,前座的窗户降下来,露出屈昊行面无表情的侧脸。

她和他说了什么,我没仔细听。

快到正午时分,是夏日最为炎热的时间段,炽热的太阳光一照,我更觉得头重脚轻,耳朵里只剩阵阵耳鸣,其他什么都听不见。

我一个人坐在后排座位。

“一直没吃饭,身体还撑得住吗。”

明明是关切的词语,屈昊行的表情和声音却都冷淡得很。

我受宠若惊,没想到他居然还肯和我说话。

然而没等我回话,听他叹出一声冷淡的鼻息。

车内凉爽的冷空气瞬间让我头脑清明。

我知道了,屈昊行并不是在关心我,他大概只觉得我在惺惺作态,故意自虐做给他看。

我摇摇头,不敢为自己辩驳,口型做出没关系三个字,再不敢抬头看他。

我曾经在这个车里得到过他亲手递来的温热的牛奶和甜甜的蛋糕。

或许那些才是梦,那些温暖美好的记忆本来不该是属于我的东西。

车子还没开出别墅区,屈昊行接了个电话。

“回来了?”

“嗯,对,他在车上。”

“……好。”

简单说了两句,屈昊行放下手机。

“昊止的飞机提前到了,说要和你一起吃饭,我现在要送你去见他。”

车里只有三个人,屈昊止没必要和屈昊行的司机一同吃饭,他说的那个人只会是我。

我疑惑地抬起头,可是屈昊止为什么要和我单独吃饭呢?

“希望你不要忘记昨天答应过我的事。”

在后视镜里对上屈昊行冰冷的眼神,我脑中一下变得空白,再也无法思考。

羞耻的热烧遍全身,眼眶一热,我忙忍住那些酸涩的泪,点点头。

屈昊止穿着天蓝色的衬衫和牛仔裤,里面内搭T恤是白色,脚下的一双休闲鞋也是白色。看着这个插着口袋站在地下停车场里的人,我感到很不可思议。

不是惊讶于他的装扮,屈昊止不像屈昊行,就算平时上班,他也只在必要的活动和场合下才穿西装,我惊讶的是他居然会等在这里接我。

一周未见,他的面容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一系列操作让我感到陌生。

屈昊止甚至帮我拉开了后车门,他的手抵在车门上,护住我的头,另一只手把我拉出去,拽进他怀里。

他揽着我的肩膀,敲敲玻璃,前座的窗户降下来。

“谢了哥,这个给你。”

屈昊止顺着窗户扔进一块怀表,笑道,“晚上不用等我们吃饭,我和唯唯今天应该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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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昊行看着我们皱了皱眉,我知道他嫌我脏,便想离他弟弟远一些,可是屈昊止揽在我腰上的手坚定有力,我根本挣脱不开。

屈昊行道:“刚回来,不休息一下?”

“没必要,又不累,事情头两天就办完了,要不是你非让我等到展会结束,我早回来了,你还说怕有什么意外,能有什么意外啊?什么事都没有,顺利得很。”

屈昊止又笑了一声,“大哥你啊,就是太谨慎了。”

“嗯,没事就好。”屈昊行点点头,又看了我们一眼,“晚上不回来?”

屈昊止突然把我搂得更紧了些,“大哥,你没听过啊,小别胜新婚。”

仗着冷清的停车场没有旁人,屈昊止的声音高亢,没有任何避讳的意思。

屈昊行咳了一声,面色如常,最后把目光落在我身上,“那好,祝你们玩得开心。”

车子绝尘而去,屈昊止却并没有把我放开,只是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我凭直觉感到他的心情很糟糕。

“我出去的这一个星期,你和大哥天天独处,开心坏了吧?”

他拧了一把我的腰,我疼得哑着叫了一声,没发出声音,只是带着气音的喘息。

我去推他的手,摇了摇头。

“骗鬼吧,你不高兴?”屈昊止哼了一声,带着我的腰往前走,“一个电话都不给我打?哦,对了,我忘了,你哑巴,手呢?信息总会发吧?”

我习惯了屈昊止无理取闹的个性,不知道他抽什么疯,我如果发信息打扰他,他会更烦。毕竟他那么讨厌我,他去日本不就是为了不再和我演戏,避开我,自由自在的玩乐吗?

“你以为我不知道?大哥出差的时候,你天天魂不守舍的捧着那个破手机,是在等他的消息吧?我呢?怎么我出差你就什么都不管了?”

腰上的手终于松开了,屈昊止却拉住了我的左手,他按着我无名指上那枚婚戒,“傻逼,你想我吗?”

他用的力度之大,好像我说了错误答案,他就会捏碎我的手指,甚至连那颗坚硬的钻石也会被他捏成粉末。

我在疼痛里点头。

“你想个屁!撒谎!”

屈昊行拉着我的手走进电梯,他按下最上面的楼层,转身对着我笑,“请你这个撒谎精吃点好东西。”

我想过一会儿在吃饭时跟屈昊止坦白,没想到屈昊止会带我走进一个热闹的包房。

打开门就是一阵混合了很多种味道的浓香,屋里漆黑一片,只有头顶的灯球旋转着粉色紫色的炫光,沙发上八九个男男女女,男的比女的多一些,各个年轻貌美,一眼望过去就是一双双西装裤和裸露的纤细长腿。

他们三三两两亲密地坐着,其中有个男孩有着非常女气的长相,第一眼甚至让人有些雌雄莫辨,就算是和屋里那几个美丽的女孩相比他也毫不逊色,五官非常的精致漂亮。

我们一进屋,歌声就停了,台上的人扔掉麦克风,歌声瞬间变成了鼓掌和欢呼。

一片嘈杂里还有人吹了一声口哨。

“这位就是二少的男老婆?”

“看看到底是什么天仙把二少迷得都从良了。”

“从良?你听谁说的?人家两口子可会玩了,嘉嘉没在,不然让她说说这两口子是怎么跟她玩三人行的,哈哈哈!”

“没从良怎么这么久不出来玩?还戴上戒指了,怕是下面也给二少上锁了吧,哈哈哈!”

屈昊止没理会他们的七嘴八舌,淡淡道,“你们不是一直想看吗?就是他,看吧。”

他一把把我推过去,不知道把我甩在了谁身上,我本来就头晕眼花,刚想从那人身上站起来,眼前突然一黑,接着一双大手把我搂住,我被按下去,禁锢在一个男人的大腿上。

屈昊止坐在旁边的小吧台上喝酒,不为所动。

“二少治家有方啊,看人家老婆管得多好,真乖,都不出声的。”

“二少,你老婆好香啊。”搂着我的男人嗅着我的后颈,调笑着说。

人们紧跟着像闻到蜜糖的蚂蚁朝我涌来,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陌生的女人抬起我的下巴,她用长长的指甲刮蹭着我的下颌,她忽然尖锐地笑了一声,像捡到什么新奇的东西吆喝起来,“陈少爷来看吧!还说自家的宝贝稀罕,看看你的宝贝比得上人家的十分之一吗?”

我的下巴又落在一个男人手里,他左右端详我半天,眯起眼睛吹了一声口哨,原来他就是刚才进门时吹口哨的那个人。

“昊止,还哥们儿呢?我有好东西想着借你玩,你呢?有好东西就自己藏着?”

依偎在他身上的就是那个漂亮男孩,他嗔怪地捶了男人一下,踮起脚吻着他的下巴。

姓陈的男人低下头,在众人的目光中,两个人的舌头就这样缠绕在一起,舌尖在对方的口腔中若隐若现,不断发出啧啧水声。

我的下巴还被那个男人捏在手里,脸只能被迫地向上抬着,注视着这大胆淫靡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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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放开男孩,舔舔嘴唇,“咱长得是比不上,可是咱们技术好啊。”

“是吗?我不知道。”是屈昊止怀疑的声音。

男人挑挑眉,笑着道:“你当初不是不要吗?让你玩你嫌恶心,又想玩了?我还以为你只接受你家这位呢!”

屈昊止漫不经心地扫了我一眼,然后看着男人怀里的漂亮男孩儿,“我现在可以试试。”

男人笑着,大方的把男孩推过去,男孩也从善如流地坐在屈昊止大腿上,屈昊止皱了下眉头,扭过脸,却没推开他。

“我把心肝儿都给你了,你拿什么跟我换?”

男人的意思再明白不过,那只手顺着我的喉结向下,就快就要钻进我的胸口里,我的胳膊都被困住了,只有下身能动,我挪动两下,却听见身后的人贴着我的耳朵道,“小屁股别蹭了,再蹭哥哥就硬了。”

我吓坏了,浑身冰冷,真的不敢在动,只能用眼睛求救的望向屈昊止。

他再怎么讨厌我,我再怎么不堪,我也不能接受被他送给一群陌生人玩弄。

屈昊止阴沉着脸,推开坐着他腿上的男孩,他走过来,甩开了男人钻进我衣服里的手。

他把我搂在怀里,我的头贴在他的胸口,听见他心跳地飞快。

“操你妈!都别碰他!”

“哎哟我操……我操了!”

是姓陈的那个笑着骂,“屈昊止!你他妈来秀恩爱的是吧?给看不给玩,不是你说随便玩吗?老子费劲给你攒个局,你让我白跑一趟?”

我怕得发抖,死死揪住屈昊止的衣服,怕他又把我丢给那群人,然而屈昊止没放开我,他紧紧地抱着我。

“……陈钦,今天算我对不住你,走吧。”

“给我十万辛苦费。”

“二十万,马上带着所有人滚。”

“有钱就不是你了?”陈钦又笑了一声,“遵命,二少。”

屋里乱七八糟的香水味随着人流的离去消散干净,我只能闻到屈昊止身上熟悉的清新男香。

我本以为是自己在发抖,很快发现,屈昊止贴着我的身体也同样在微微发抖。

“傻逼,我有话想跟你说。”

“我这次去日本找了很多女人,女公关,泳装模特,女高中生,还有个什么拍广告的女明星。”

“但是我和她们做不到最后。”

“其实我昨晚就回来了,我以为日本的不行,就想去酒吧找个女人,结果越看越没意思,陈钦是最会玩的,我让他给我攒了今天这个局。”

“他那个小男孩长得确实可以,难怪他当个宝贝似的到处显摆。”

“可是为什么,唐唯……”

屈昊止很久没叫过我的名字,像是不习惯似的,他深吸一口气,才继续说,“我是为了甩掉你才去的日本,我想好好放纵,我想和女人做爱,可是这一个星期无论我看到谁,无论是男是女,我都会看到你的脸。”

“为什么?唐唯。”

我被屈昊止抱的太紧,就快无法呼吸,我听不懂他的话,我的头脑一片空白。

屈昊止带着酒气的嘴唇贴在我额头上,只一下,飞快离开。

他像喝醉了一样抱着我,词句含糊的呢喃。

“……都怪你这个傻逼。”

“唐唯。”

“唯唯……”

“我他妈的……我是不是被你变成同性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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