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愁眉苦脸的小二看到这锭银子,马上就眉开眼笑。
他走到那位刚才领头闹事的人旁边,踢了踢他的腿,“以后不要来这里找麻烦,懂事儿就自己上官府去,实在不行就窝在你们那破山头,别欺负这里的百姓了,知道了么?”
“懂懂懂,”那人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鼻青脸肿地看着孟缜之。
孟缜之点了点头,“行了,滚吧。”
于是几个人就手脚并用地滚了。
等解决完这些问题,孟缜之刚要抬脚往客栈外走,动作停了停,想到了什么似的,低头笑了一下,突然改变主意,转过身准备回房。
他这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楚瑜正站在木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孟缜之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他。
楚瑜又啪嗒啪嗒地跑下楼,把一棵花扔进他的怀里,没有多看他一眼,转身就跑了回去,“这是刚才那孩子给你的。”
孟缜之表情莫名地站在那,手里还捻着一朵小花。
第二日,封山的大雪竟然停了,有镇子上的老人说瑞雪兆丰年,来年地里的收成肯定会好,可惜楚瑜没法看到这里土地的收成了,等上了冻的路化开,他们又要上路继续北上。
下雪的那几日,楚瑜天天晚上都能看到卖花的少年来听说,每天说书人拍板结束,他就会留下几朵花,雪停之后反而没有看到他了。
过了几天,楚瑜也慢慢地把这件事忘记了,那个少年好像再也没有出现过。
直到雪停后的第三日,镇子上办了一场丧事。
在这封闭常年不与外接触的小镇,丧事和喜事都是能惊动整个镇子上的大事,楚瑜白天还能听见唢呐吹的哀乐,晚上就听到聚在大堂听书的人谈起。
这几日孟缜之好像很少出去喝酒,经常楚瑜在大堂戴着斗笠听书,他就坐在一旁自斟自饮,下酒菜是不知道从哪个书生那顺来的诗经,最喜欢的就是和楚瑜斗嘴逗趣。
这日夜里楚瑜喝着热身子的热米酒,就听到旁边几个人谈起白日的丧事。
“听说死的是住在弄堂尽头的婆娘,那婆娘几年前一个人带着个小孩儿搬来这地方,死了之后也只有个瞎眼了的儿子给她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