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有些腼腆,一进院子见到真一就红了脸,眼神躲躲闪闪好似不敢正眼看她。
真一被他这纯情少男模样逗得噗嗤笑出声。
她这一笑,胡文明脸更红了,脖子也红得厉害,放下桌子说了一句:“盛哥,我先回去了。”
跑了。
真一抿嘴笑道:“他这么容易害羞吗?”
盛景玚放下抹布,走到真一面前,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托起她的下巴,轻轻吻过去:“祈真一,你为什么老是关注别的人?”
人鬼都聊得起劲,前有邵兵,后有那什么地府同事,现在还能逗得小年轻面红耳赤。
真是能耐了。
真一猝不及防被堵上,怔了怔,而后闭上眼睛享受他的热情。
他的唇温热,真一的唇瓣微凉。
热跟冷交织着,明明是界线分明的的两种样子,却又亲密地结合成一体。
真一任他亲吻,在他拉开两人距离时,大胆地追了上去,狠狠咬了他两下。
吻毕,她笑眯眯地把额头抵在盛景玚下巴处,俏声嘟哝道:“你吃醋了。”
“嗯,吃醋了,特别酸。”
盛景玚在她额头亲了亲,嗓音冷冷清清的,跟说出的话特别不搭,让人以为他只是在开玩笑。
真一又笑。
两人嘻嘻哈哈了一会儿,开始刷洗桌凳,清理厨房和院子,屋里收拾干净后,盛景玚从斗柜里拿出几张已经剪好的大红色“喜”字,两人分工协作,一人贴左边窗户,一人贴右边窗户。
家中没有长辈帮忙,但真一两人还是把新房布置得有模有样,可以不够热闹,但一定得够喜庆。
毕竟一辈子的大事,总是需要点仪式感的。
收拾完家里,真一便叫上盛景玚到供销社买席面需要的东西,这次逛街跟上次领完证后感受又不一样。
真一手里拿着提前拟好的单子,她上个月发的票不少,盛景玚平时也是个能攒的,两人没发生因为票不够跟供销社的人扯皮推拉的事,真一也没有祁珍的万人迷光环和事故体质。
他们只是普通人,不像宠文女主那样,随时发生地毫无理由地吵架和打脸,遇上的大部分人也非常正常。
在买东西这件事上进行得非常顺利。
唯一触霉头的事便是两人拎着大包小包回家时遇上了祈瑞军。
祈瑞军一路跟着真一。
真一早就发现他了却没有刻意甩开,直到进入家门口的巷子,真一才转身喊了句:“祈瑞军,出来吧,我看见你了。”
祈瑞军:“……”
祈瑞军沉着脸,他不知道祈真一为什么能这样淡定,她看见自己,难道就一点也不激动吗?
她到底是怎么回来的?为什么没有回家找他们,难道她发现了那件事……?
祈瑞军心情复杂,有点不知道如何面对祈真一。
但他又很想弄明白她到底知不知道当年自己因一念之差害得她被夺舍的真相。
自从那天在砖厂见到祈真一后,他开始整晚整晚的失眠,睡着后脑子里总是回想起那个蛊惑他的声音,还有祈真一声嘶力竭地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要帮祁珍抢她的身体,他睡不着。
除了愧疚,更多的是害怕真一报复自己。
所以,在问清楚火葬场里确实有一个员工叫祈真一后,他在街上游荡了三天终于遇上她了。
盛景玚双手拎满了东西,真一手里也拎着小提锅,两人都没空搭理祈瑞军。
打开门后她将东西放下,便抄着手在院子里等着祈瑞军进门。
“你妈告诉你我回来的事?”
祈瑞军眼睛微暗,目光逼视地看着真一:“那也是你妈。”
“是吗?”真一弹了弹指甲,满不在乎地说:“如果是她跟你说的,那她有没有告诉你,我和你们已经断绝关系了?所以你跟踪我想做什么?”
按理说,祈真一跟家里断绝关系他应该感到开心才对,但真正听到这话,祈瑞军心里却翻江倒海,说不出的愤怒。
轻描淡写的一句就跟家里一刀两断了?
“祈真一,你怎么能说出这样没良心的话?血脉亲情是你说断就能断的吗?你现在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咬着牙低声质问。
真一冷笑:“血脉亲情,你配和我谈这个问题吗?说吧,你到底来做什么的,如果只是想跟我说废话,或是指责我一通好让你自己心里舒坦,那我家不欢迎你。”
祈瑞军仿佛被气到了,胸膛起伏不定,怒声问道:“你知道了,对不对?”
真一挑眉:“知道什么?”
“祁珍。”祈瑞军咬牙,双眼锁定在真一脸上,想要透过她的表情看清她真实的想法。
真一点头:“知道,我还知道祁珍快完了。你看,你们非得认她做祈家人不就是为了攀凌家那门亲吗,可惜了,祁珍手里犯了人命,她马上就要死了呢。你这会儿找我闹些有的没的,不妨趁她死之前多捞点好处,反正,你们本来就是为了利益枉顾亲情,不是吗?”
人、命?
她每说一句,祈瑞军脸色就黑一分。
祁珍怎么可能倒台,她手里不是还有个神秘莫测的宝贝在帮她吗?
“不可能。”祈瑞军摇头:“你骗我,祁珍不可能死。”
祈瑞军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扯出笑容:“姐,你就不能心平气和地跟我说说话吗?一定要像刺猬一样刺伤人才高兴吗?既然你知道祁珍,那就应该知道家里这样做都是身不由己,你为什么要埋怨大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