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至凤阳,全程接近六百里,是一辆马车一日一夜的路程,这一段路,唐钰跑了整整三日。
看到那一座不算雄伟的城楼,唐钰喜极而泣的心思都有,总算是活着走到了。
进城前,唐钰再一次揉了揉已经有些红肿的大腿,这才挺拔着身子骑着马走进了城内的驿站。送还了赤红马,唐钰暗暗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上马鞍。
走进城东的一家客栈,店小儿已经笑着迎出了门:“公子打尖还是住店?”
唐钰一甩衣袖:“要一间上房,先住个三日吧。”随手抛出一锭二两重的碎银子,那模样尽显侠客的英雄气概。
店小二双手接过银子,朝店里高喊了一句:“上房一间,客官里边请。”
这间客栈的规模不小,店小二领着唐钰七绕八拐,最终停在院子最深处的一座两层小楼前,唐钰又递给店小二一贯钱:“帮我去找一只竹篓以及一柄锄头来。”
店小二一脸喜笑颜开地接过钱,点头哈腰地领命而去,对于唐钰的古怪要求丝毫不以为意,拿钱办事而已,管那么多做什么。
这一边唐钰拿着房间牌号,顺着店小二的指引抬脚上楼,在二楼中间的一间房门前,唐钰伸手推了推门,随着“吱呀”一声响,木门应声而开,扑面而来的是一阵清香,唐钰不由得一声暗赞,想不到这小小的凤阳城市容市貌一般,住宿条件比广陵城还要高上一个台阶。
吹这轻快的口哨,唐钰在厅堂前的圆桌上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娇滴滴的询问。
“薇儿,是你吗?”
蓦然回首,唐钰扫视着房间,所谓上房,其实是一个套间,有供客人洗浴的地方,而此刻唐钰所租下的房间内,一座屏风将厅堂与卧房隔开,一件淡粉色的女装搁置在屏风上,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显然是有一位陌生女子正在沐浴。
将口中的茶水咽下,唐钰掏出房间木牌上下翻动了几下,再仔细一看,不由得暗骂一声,原来因为时间较长,客栈制作的木牌上部分红漆已然掉落,唐钰硬生生将“甲字三号房”看成了“甲字二号房”。
悄无声息地站起身,唐钰后退着出了房,在关上门的刹那,还是因为门轴的移动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声响,惊得唐钰立即蹲下了身子迅速移了过去,推开属于自己的“甲字三号房”,房门,躲在里面不敢喘气。
倒不是因为自己会看见什么不该看的画面而感觉羞耻,而是在这个年代,轻薄女子被人发现,可能会被活生生打死。
门被关上的刹那,木桶里的俏丽女子疑惑地站了起来,纤细玲珑的身段,羊脂白玉的肌肤,因为水汽的渲染而略显红润的脸庞,透着处子清幽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