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过屏风上的衣服穿在身上,少女稍稍露出了头,看一眼空无一人的厅堂,眼神中的疑虑更甚,她分明是听到外面传来开门的声响,难道薇儿那小妮子又出去了?怎么也不跟自己说一声。
出水芙蓉的少女口中念了声“奇怪。”将头又缩了回去。
这香艳的一幕没有旁人目睹,甚至两位当事人都未成照面,那位姑娘只是询问了自己的丫头几句,便以为是错觉而浑不在意,却苦了隔壁的唐钰,为了避免两人碰面的尴尬,每次出门之时,唐钰必须要趴在与“甲字二号房”一墙之隔的一边听一会墙角,直到感觉对面没有什么声响,这才敢背起竹篓提起锄头匆匆出门。
与自己当日身在攀枝花的处境一般,三日里,唐钰早出晚归,每次都要背上一篓石头上楼,在掌柜与店小二眼中,那便是一个神经病,凤阳满山的白色石头遍地都是,凤阳人视如草芥,也只有这一位翩翩公子当个珍宝似的不停地往回背。
算算房间里堆积的石英石差不多有了百十公斤,唐钰也准备打道回府了,去城中镖局托镖将所有的石英石先行运回广陵,再去驿站租马车,却被告知马车至少需要等到明日才有,若想即刻启程,只有快马。
看着不停向自己做着推销的驿站老板,唐钰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抛给对方一锭银子,唐钰大手一挥制止老板的口若悬河:“小爷我只要马车,坐起来最豪华最舒服的马车。”
在客栈大堂里用了晚膳,唐钰摸摸肚子打着饱嗝上了楼,“甲字二号房”内燃着油灯,不时有说笑声传出,想来是主仆二人之间的闺房趣话。
唐钰快走两步,推开房门倒在床上,长长舒一口气,闭上眼便沉沉睡去。
一阵尿意将唐钰憋醒,睡眼惺忪地穿鞋打算解决生理需求,却听见寂静无声的深夜里,一阵脚踏头顶瓦片的轻微声响传来。
唐钰心下一惊,拿出他那只弩弓卧在手里,蹑着手脚来到窗前,轻轻推开一丝缝隙,抬眼望向漆黑的廊外。
窗外月黑风高,趁着若有若无的月色,两名身穿夜行衣的男子跳下了房檐落在廊上,一人指了指“甲字二号房”的房门,另一人点头会议,拔出一柄匕首插进门缝,缓缓拨开门闩,在悄无声息之中推开了房门。
绑架?还是准备毁人清白?
唐钰心中纠结,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毕竟无法做到知己知彼,他实在没有把握一招制敌。
便在此刻,两人似乎已经制服了房内熟睡的两名女子,过不多久,一人当先出了房间,四下里观察了片刻之后对着身后一挥手,另一人便肩扛着一个黑色布袋下了楼。
眼看着两人即将消失在夜色里,唐钰咬了咬牙,还是跟了出去,跟过去看看,若是能救,便寻个机会施以援手,若是不能,也只能前期祈祷这位姑娘能够逢凶化吉了。
可惜的是唐钰只是个学医的,丝毫不具备反跟踪的能力,以至于自己追出去之后,根本不曾发现自己的身后竟跟着四五名黑衣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