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前来只想问霏儿一句话。”辛赞在颤抖之中站直了身子,保持着读书人最后一丝骄傲,“你我今生果然是缘分已尽了?”
寂静之中,陈妍霏的声音有些冷淡:“如今我已是唐夫人,还请公子自重。”
“好,好,好。”听到陈妍霏如此绝情的话,辛赞的身子向后一退,原本便显苍白的脸上更是再无半点血色,他轻声低喃了几句,仰天长笑一声,继而转身大步离去,不再做半刻停留,“西厢楼,
水灯游,
上元歌舞犹未休。
父母命,
媒妁言,
一墙两隔,
落雨梨花。
罢罢罢。
情难留,
欢已旧,
红烛照泪人消瘦。
黄丝绢,
羊脂玉,
定情物在,
佳人非她。
怕怕怕。”
一首《钗头凤》,道尽辛赞的苦闷心酸,周遭观望的人群也不免有些叹息,叹上天不公,恨唐钰横刀夺爱,而其中也早有柴奕布置下的人手伺机宣扬,唐钰的手段毒辣,殚精竭虑拆散这一对眷侣,其实是打算夺得陈家家产。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瞬间便在人群中蔓延开来,无数人对此深信不疑,这广陵城来的唐钰果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而站在唐钰身后的虎子,在得到唐钰的首肯之后,立即朝后退去,只是瞬间便闪出了大厅,朝着一步三晃的辛赞追了过去。
经过了一出抢亲闹剧之后,唐钰与陈妍霏的婚礼再度开始,两人拜过天地,下一步便是送入洞房,只是此地是陈妍霏的娘家,选择在这里拜堂,实在是因为唐家人丁单薄,根本没有长辈接受跪拜,如今礼成,自然还是要回唐家行洞房之礼的。
伴随着吹吹打打的迎亲奏乐,唐钰牵引着陈妍霏出了陈府,喜娘搀扶着新娘坐进了轿子,唐钰则苦着脸坐上了马鞍。索性整个队伍的行进速度不快,否则唐钰又得骂娘了。
不多时到了别院,唐钰下马踢轿,陈妍霏夸过马鞍火盆,终于被送进了小楼二层内精心布置过的间卧室,而唐钰则在白渔儿与云采菱的帮忙下脱掉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喜服。
“可真是热死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