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两个孩子能达成协议,对于唐钰而言也算是皆大欢喜吧,两小无猜的日子久一些,总不会给谁带去伤害。
这一边两人握手言和,另一边对于《师师令》的处置也有了结果。
在经过调查之后,诗会一致裁定,《师师令》一作为抄袭而来,自即日起,词作者云金诚不得以任何身份参与京城诗会举办的任何活动。便也是说,京城才子圈完全将云金诚隔离在外了。
这是一个异常严酷的裁决,意味着唐钰这位小舅子于诗词一道将永无翻身之日,若是换作了其他人,如此羞愧交加之下,投江的心思都有了,云金诚却似乎并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在他以为,那一首词本就是为了夸赞李师师而作,既然她已然读过,诗作便有了意义,至于诗会什么的,他又哪里会在乎?
至于那首词,自然是扣到了唐钰的头上,对于唐钰能写出如此艳诗,熟悉此人的才子们表示并不奇怪,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唐钰注定风流,写出这样风格迥异的诗作才是他的本性使然。
听到如此评价,唐钰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所谓三人成虎,人言可畏,真是金玉良言,如今他的风流名声可算是传遍整个大宋了,本意是想让云金诚背锅,却不想搬起石头砸到了自己的脚,唐钰可真是欲哭无泪啊。
少了云金诚的一步一跟,李师师的心中有些怅然若失,毕竟他跟随了五个月,李师师虽不喜,却总有习惯成自然的时候,如今云金诚不在,她反倒有些不自在了。
云金诚将自己反锁于屋内,冥思苦想了足足三日,云采菱不放心,推开房门去查看,出来便将唐钰骂了个狗血淋头:“你到底对我弟弟做了什么?”
唐钰委屈,他只是给了小舅子一首新词,别的可什么都没做过。
“那小子究竟怎么了?疯魔了?”
“还说呢,我送去他最喜欢的点心,他竟看也不看一眼,这还不严重?”
云金诚果然是被宠着长大的,看这位无时无刻不被母爱光辉笼罩的堂姐便知道。
满脸黑线的唐钰扶着自己的夫人坐下,声音也显得有些语重心长:“给你弟弟一些时间,或许此番他会有些变化也不一定,难道你不愿看到他能够有一番作为?”
便在此刻,房门被轻轻拉开,看似瘦了一圈的云金诚散乱着发髻,宛如一个犯了颠狂症的病患一般双眸通红地走出了房间,他的模样虽然不修边幅到了极致,眼中却绽放着异样的光芒:“姐夫,我终于想到我要做什么了。”
唐钰微笑着点头:“那便去做,一年也好,十年也罢,云家还养得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