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衫青年只是摇头苦笑,一只替罪羊而已,人多口杂的现场,即便击杀柴奕的另有其人,只怕这位捕快有一百张嘴,也难以洗脱罪责了吧。
朱荐还打算为自己辩解,却见对面的黑衣青年双手别在身后,朝着这边缓步行来,朝着蓝衫青年淡淡一笑,算是打了招呼:“区区小事竟然惊了唐兄的大驾,实在是罪过。”
蓝衫青年的面色阴沉如水,说话的语气也是尽显寒意:“沐兄如此做有些过分了吧。”
“过分?在下只是为沐家的七十多口逝者讨一个说法而已。”对于白衣青年的死,黑衣青年似乎并不在乎,甚至还有些不满足,“我只杀他一人而不是破了金陵追杀他全家,已然算是仁至义尽了。”
“你知道如此做个后果为何吗?”
“自然知道。”经蓝衫青年提醒,黑衣青年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的伸手一拍脑门,“此地不宜久留,在下要回幽州了,否则皇帝下令封城,我便走不脱了。”
话到此处,处于茫然状态之中的朱荐总算听出了些当中的玄妙,忽地举起手中的弓弩对准正由数十名大汉护送着离去的黑衣青年大声喊道:“站住,你才是杀人凶手!”
“你动不了他。”
正待跨步追出,却冷不丁被身边的蓝衫青年拦下,眼见凶手即将逃脱出城,朱荐不由得大怒:“大胆贼子竟敢放凶手离开,随本捕快去衙门。”
看到这位紫衣捕快竟然打算逮捕自己,蓝衫青年微微一愣之后淡淡一笑,指着躺在地上的尸体问道:“知道他是谁吗?金陵郡王爷柴奕。”又指了指黑衣青年消失的方向,“知道他又是谁吗?幽州镇北节度使沐辰风。”
听了这两个如雷贯耳的名讳,朱荐强自咽了口吐沫,缓缓向后退了一步,口中的回答倒是显得极为刚毅:“那又如何?身份高贵便能当街杀人了?”
蓝衫青年带着疑惑上下打量着这位秉公执法的小捕快,忽而露出一声苦笑:“难怪会找你做替死鬼,脑回路的确不一般。”在朱荐不解的目光中,蓝衫青年指了指群殴人群早已作鸟兽散,只剩下几位白衣青年的亲卫守着主人尸体的朱雀大街,“朝廷严禁私斗,为何这边闹出了人命,却没有一个京城守备军过来查看?”再伸手拍一拍他腰间的铁十字腰带,“一只弓弩配十枚飞镖,你自己数数,腰间有几枚飞镖?”
两个问题刚刚抛出,朱荐便想到了其中的不对劲,伸手摸了摸腰间那静静别在腰带上的八枚飞镖,霎时间,额上的冷汗如泉涌一般打湿了插着孔雀羽毛的四方帽,他的声音听来竟有些颤抖:“你……你的意思是说……”
看到小捕快后知后觉的惊悚模样,再扫一眼躺在血泊之中的柴奕,唐钰忽然想到了后世的一部《古惑仔》电影,当中有一个枪杀黑社会老大的巡逻警察,像极了眼前的捕快。
朱雀弩神,一战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