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不孝女,竟要拉整个陈家陪葬,可真是好歹毒的心肠。”
听了自己亲孙女那歹毒的言语,陈铭的心口一阵绞痛,疼得他身子猛然颤抖,险些两眼一翻晕死过去,陈新远及时扶住,这才没有倒下,便在陈妍琳跨腿出门之时,陈新远大声疾呼:“大姐且慢。”
听到陈新远对自己的称呼,陈妍琳娇躯猛然一震,脚下的动作也随之停止,自与柴奕成亲之后,家中弟妹均称呼自己王妃,便是因为这声称呼,令她意识到自己嫁做人妇,便不再是陈家大小姐,这才与娘家拉开了距离,而陈新远的这一声“大姐”恍若隔世。
陈妍琳转过身,望向陈新远的目光被蒙上了一层薄雾,只因这一声许久未曾听到的称呼,即便是陈新远将自己送出门去交给李堂,她也不再心存怨恨,只求他能够保住柴勋,于愿足矣。
陈新远上前几步,将自己的外甥抱在怀中,朝一旁的陈三江使一个眼色:“大伯还愣着作甚,赶紧将大姐送进后院藏匿,外面之事交给我便好。”
陈三江只是稍稍迟疑,便立刻拉着冷氏上前一步,接过陈新远怀中的柴勋,又令冷氏扶着女儿朝后院走去,反倒是是陈妍琳不愿连累陈家,打算挣脱母亲的手出门吸引追兵,只要能够保住柴勋,她便是死了又有何妨?
陈新远一把拉住陈妍琳的胳膊,给了她一个万事有我的眼神:“如今金陵局势骤变,李堂为发泄心中郁气,必定会对所有与柴家有关之人打击报复,只不过他却不敢动陈家。”
陈妍琳露出不解的神色,随即却被一阵狂喜冲得烟消云散:“二弟是说,渔州城主唐钰?”
“不错。”陈新远微微一笑,“大姐可别忘了,陈家不单单只有柴奕一位女婿。”
安顿妥当陈妍琳,陈新远回到大厅,此刻的陈铭已然缓过了不适,正坐在主位之上喘着粗气。
“唐钰如今远在京城,正所谓远水难救近火,你将妍琳母子留在府内,无异于玩火自焚,难道你打算拉着陈家一起死?”
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商人,陈铭首先考虑的是自身利益,他可不愿意为了一个嫁出去的孙女令整个家族陷于万劫不复之地。
“李堂大肆抓捕柴家亲信,即便不能杀了柴勋斩草除根,相信他们孤儿寡母独木难支,也再难有所作为,而陈家如今最大的靠山是渝西节度使唐钰,李堂初掌金陵大权根基不稳,此刻绝不敢轻易得罪渔州,是硬闯陈府与渔州交恶,还是放过无用的七岁孩童与陈家结个善缘,相信李堂知道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