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沼气灯配上通透的无色玻璃灯罩将整个唐府大厅映照了流光溢彩,各桌宾客之间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的好不热闹。
勉强在厅中走了一圈,唐钰已然不胜酒力,被唐钲架着回到了主桌,喝一口醒酒汤,却险些因为压制不住胃中的翻腾吐出来,强自忍了片刻,这才将嘴里的汤水重新咽了回去,似乎也未曾看见满桌亲友那溢于言表的嫌弃之色,招呼着大家喝酒吃菜。
唐钰孤身一人穿越大宋,主桌上自然没有直系亲属,在座的都是私交甚密的好友,因为年纪相仿,彼此之间的谈话便没了顾忌,平日里文质彬彬的辛赞脱了知州官服,也似乎换了一个模样,也开始打趣其对面的通判王旁,全然不顾及他有一个身为大宋丞相的老爹。
“如今唐钰有了五位夫人,可笑你王家小少爷还是孤家寡人,你爹把你调配来渔州,便是想你远离朝堂,替王家开枝散叶,丞相大人用心良苦,你这做儿子的可真是不孝。”
“男儿志在四方,想我王旁如今正处在事业上升期,再者说,我王家也不是没有继承香火的后辈。”话到此处,自鸣得意的王旁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瞄了唐钰一眼,“我爹可是高瞻远瞩,连孙媳妇都预定妥当了,我成不成亲实在无关大局。”
“思想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唐钰知道王家觊觎棉儿之心不死,看今日王桐那小子一直赖在棉儿身边便能发现端倪,虽然唐家防范这位王家小少爷如同防贼一般,却还是能被他三不五时地寻到间隙找棉儿玩耍,作为长辈,唐钰也不能将事情做得太绝,可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辛苦养大的闺女被那个小兔崽子叼走,身为老丈人的他内心便是一阵堵塞。
需要想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彻底解决这小子莫名其妙的纠缠才行。
另一边,杨子墨只是默默饮酒,他不打算参与这种极易犯错的话题。
而同样还未成家的韩卓与王旁结成同盟,将其他娶妻生子的几位好一通鄙视:“在下与王兄无拘无束惯了,家中突然多出一个人来,不是很奇怪吗?”
对于这种钢铁直男,唐钰也只能摇头轻叹,只是韩卓的话似乎道尽了陈新远的心酸,他刚想张口附和,猛然间感觉身后两道寒芒自不远处直射而来,惊得他浑身一个激灵,回头朝妻子柳月娥所坐的位置望去,见她正与其他几位夫人聊得不亦乐乎,怦怦直跳的心脏这才渐缓。
为了自身的安全着想,他换掉了话题:“唐兄的五位夫人个个国色天香,也不知哪一位才是唐兄的心中最爱啊?”
这个问题显然更能提起众人的兴趣,纷纷放下手中的酒杯,将视线转向唐钰,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醉态萌生的唐钰朝着一脸坏笑的陈新远伸出食指点了点,随后摸了摸下巴,开始故作沉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