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武媚儿、李泽、严肃、二忘、三忘、四忘,一行六人来到了岛边,从礁石上解下了缆绳,然后六人上了小船,披着月光,沿江东下。
江流湍急,小船御风顺水,犹如奔马之疾,月光之下,只见两岸黑黝黝的景物飞一般向后退去。
武媚儿触景生情,不禁曼声而吟:“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武媚儿的吟唱娇柔而婉转,颇有荡气回肠的风韵,在天地间久久回荡不绝。
突然,李泽打了一个呵欠。
武媚儿道:“夜色已深,诸位将就着在船上打个盹吧!”她知道严肃、二忘、三忘、四忘都是可靠之人,对他们用不着避讳什么,便盘膝而坐,聚精会神地练习起了那套“凤舞九天”。
一个时辰之后,武媚儿缓缓收功,只觉有一股有质无形的气息在四肢百骸中循环流动,全身毛孔无一处不如意,不禁心中暗喜。定睛看时,却见二忘在专心致志地划船,其他的人都偎依在一起睡了。
武媚儿也觉得有些困了,便把头枕在李泽的大腿上,也睡了。
到天亮时,小船已行出了三百余里,由鸿鹏江的中游进入了下游。由于下游的落差小,因此江水不再像中游那么湍急,而小船的速度也就慢了一些。
小船上早备有干粮和清水,六个人胡乱吃了些干粮,就算是吃过早饭了。
小船继续沿江东下。
快到中午时,武媚儿想小便了,但她不好意思启齿,眼珠一转,向李泽道:“太子殿下,你解手吗?你要是解手,咱们就让船只靠岸。”
李泽却瞪大了眼,道:“要是解手,站在船头直接方便就行了,何须靠岸?”
武媚儿不禁在心中暗骂:“李泽真是个呆子!他要是解手的话,可直接在船头解裤子,因为其他四人都是男人,而我是他的妻子。但是,我和其他四个男人要是解手的话,能直接在船头解裤子吗?”
这时,严肃向划船的三忘道:“请把船靠一下岸,我要解手。”
武媚儿听了,不禁心花怒放:“还是严公公善解人意啊!”
片刻后,船靠了岸,不过,由于现在是初春,正是枯水期,鸿鹏江的水位与夏季的汛期相比,下降得很厉害,江面也低于堤岸很多。
武媚儿开口道:“诸位,上岸不易,就由本宫一个人上去吧!你们谁要是解手,就在船头方便好了!”
说完,武媚儿站起身来,双足在船舷上一点,向岸上跃去。
本来,以武媚儿的经验,觉得要想顺利地跃上岸去,并不容易,因此,她使出了全力。
出乎武媚儿的意料,她这一弹跳,身子竟然跃起好高,比地面还高出了好几尺!
待身子轻巧巧地落下地来,武媚儿不禁又惊又喜,她本是聪明人,立即明白了前因后果:“看来,由于练习‘凤舞九天’的缘故,我的体质已发生了质的变化!”
武媚儿来到一块礁石后面解了手,又待了片刻,估计严肃等人都解完手了,才重新回到了小船上。她皱眉道:“在船上如何方便的问题,可是个大问题!”李泽却撇了一下嘴,不以为然地道:“听说过让饭撑死的,却没听说过让尿憋死的!”
众人不禁都被李泽的话逗乐了,武媚儿也忍俊不禁,笑着在李泽的脑门上点了一下,道:“见过笨蛋,却没见过比笨蛋还笨的!”
这一次,众人都没笑,李泽却笑了。
小船继续顺水东下。
越往下游,江面就越宽,而且水流也越发平缓。
到了正月十八这一天,小船临近了鸿鹏江的入海口。
在严肃的要求下,小船靠近了鸿鹏江北岸的一个码头,码头不远处的水面上,停着十几艘大海船和数十只小船。
严肃找到了码头上的一个中年人,这个中年人个子不高,相貌平平,他与两名水手驾着小船在前面领路,严肃、武媚儿、李泽、二忘、三忘、四忘乘坐另一只小船,跟在后面。
片刻后,两只小船靠近了一艘大海船,那中年人和两名水手依次拉住了大海船的缆绳,上了大海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