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棍、炎枪、还是帽子又或者是箭啊、剑啊、六相冰啊之类的东西,这些都不太合适。
所以,就还是算了吧。
三月七愣了片刻。
但是一直以来将丹恒看做队伍中最好用的大脑的这一习惯让她知道了这时候自己应该怎么做。
她端起了果汁杯子,和星碰了碰,一口干掉了一半,随后也拿起一块小羊排,用和星一样的姿势咬了一大口,含糊着说:“唔唔唔唔唔唔唔!”
那你们自己决定吧!我和星就真的在这边吃饭了哦!你们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说就好啦!
*
剩下四个人是分开行动的。
他们的手机现在都已经不是他们自己的手机了,因此在上面发出的信息也不一定安全,为此,瑞秋刚刚采用了最简单的说悄悄话的方式完成信息的传递。
能够在手机上互相交流的信息,则是一些相对来说不那么介意被这个空间,或者说是这间屋子中的秩序所了解到的信息。
又或者——是故意要让这儿的秩序已经残留下来的情绪与记忆知晓的部分。
星期日在一个临时拉起来的小群中发出了大段的消息:
麦考,橡木家系成员,忠心的牧羊犬,如今已然成为了当橡木家系的家主不在梦主大厅、也不在朝露公馆的时候,替代对方对于整个橡木家系乃至梦境中的突发事件做出决定与反应的一个人。
他年级还轻,一路高升上来,一方面是确实有能力,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完美地符合了一个政客应该有的样子。
星期日:在太一之梦展开之前,我曾经调查过他,调查出了一些不那么美妙的过往,我原本想要处理他,但是随后就是谐乐大典的诸多事项,因此,我没能来得及处理他。那时候……他知道得有些太多了,不能简单地处理了事。
丹恒:星提起过他,说她曾经对他用过钟表把戏,对方告诉她,他曾经有一位很可敬的姐姐,与一个很爱他的弟弟。
但是,后来家族的人告诉他,他的姐姐与弟弟都与公司的人有所往来,是家族中的叛徒,于是他悲伤但是果决地处理掉了这两位亲人,因为痛苦,他请求梦主抹掉了自己的这一段回忆。
丹恒:现在看来,他不一定只有两个同辈的亲人。
星期日:确实不止。
星期日:而且,他的亲人也并未与公司有过关联,这是我后来调查出的结果。
星期日:钟表把戏……是啊,开拓的小技巧可以让他陷入悲郁的情绪,让他想到自己的小时候,暂时回到它的良心尚未泯灭的时刻。但是这并不表示他会对你们说实话,你们过分轻易地相信了一个橡木家系的人。
星期日:就像你们在一开始,对我还算是有一点信任。
丹恒在“对方正在编辑中”的状态里迟疑了片刻,随即他决定说实话。
丹恒:其实没有,你没什么说谎的天赋,朋友,瓦尔特先生在第一时间觉察到了你有问题。
瑞秋看着这条消息,觉得自己如果不笑出来的话,多少有点亏待自己的苹果肌;但如果她笑出声来了的话,星期日……嗯,似乎又对星期日有那么一点点残忍。
真的好好笑,救命啊,她原本以为自己无法从这两位发个消息都要认认真真地加上句号的严谨先生们这儿获得太多的快乐。
但是事实证明,他们身上还是有一点幽默细胞的,哪怕这种幽默感来源于意外,或者说,化合反应。
星期日在片刻之后继续发出消息:总之,他应该用某种方式害死了自己的兄弟姐妹们,但是并未自己动手,并且对着觉察到了一点过往余波的星说了谎。
丹恒:所以,规则中一定不会限制我们当前要去做的事情,但是如果伤害真的有效,并且不存在惩罚机制的话?
瑞秋啾啾啾:那就用暴力手段解决问题。
她在发出了信息之后才意识到问题。
哦,天啊。
她也开始在消息的最后加上标点符号了。
丹恒和乱破走一路,星期日则回到他所代入的,这一家中最年长的哥哥所在的房间里。
瑞秋在获得人设的年龄上是最小的,十一二岁,哪怕她觉得这不合理:星的年龄理论上来说也可以算作两岁,凭什么她不是最小的那个。她没有与其他人同路,她直接沿着家里的楼梯往上走,在二楼最大的那一间卧室,同样也是光照条件等等都最好的那一间门口站定。
她站了一会儿,余光看向走廊两端的房间。
获得了记忆命途的加成后,她可以清楚地注意到一个穿着背带裤、穿着白色翻领衬衫的少年从一扇半透明的门后面朝着外头看。
他似乎觉得自己不会被发现,脸贴着磨砂后又做了马赛克效果的玻璃,那种渗透过来的影影绰绰的味道,像是恐怖片中的鬼影重重。
是麦考。
年轻的麦考。
瑞秋只用余光朝着少年窥探的目光那边瞥了一眼,下一秒就面色入场地推开了面前的这一扇木门。
这扇门上拼贴的花纹,是一颗枝繁叶茂的高大橡树。
瑞秋面带微笑,一双眼睛明亮得很,像是里头含着星星。
从理论人设的角度出发,她现在应该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是那种应该扎着两个辫梢稍稍向上翘起一点的辫子的、穿着蕾丝花边印花小裙子的可爱小姑娘。
啧。
见过身高快到一米七,留着一头大波浪的可爱小姑娘吗?
现在她就是了。
瑞秋快步走到那张尺寸宽大,差不多有双人床那么宽的床榻边上,提起床头柜的茶壶,在绘制着精美图案、甚至还用上了金银做为颜料的茶杯中倒了大约半盏温水。
她捧着茶杯:“爷爷,我来看您了。爷爷,喝茶。”
躺在床上的老人光看着面相是一位慈祥的老人,他的脸上挂了很多的皱纹,或许在他年轻的时候,这些皱纹会像是一条条绷直了的线一样切进他的皮肤里头去;但是如今他的皮肉都已经变得松松垮垮,皮肉的松软使得皱纹的线条也变得柔和。
他的眼皮子耷拉着,眼白很混浊,黑眼珠子看起来倒是还算清澈,理智仍然留存在此人的大脑之中。
瑞秋伸手扶着老人坐起来一点,熟练地在他背后放了个靠枕,扶着他慢慢地喝了点水。
老人对她微笑,皱巴巴的嘴唇本身以及嘴角边的那些皱纹全都像是水波一般地漾开。
老人叹了口气,说:“孩子,你将太多的心思花在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身上了。”
瑞秋笑了笑:“总要有人来照顾爷爷啊,不是吗?况且,我觉得哥哥姐姐们都很聪明,也很擅长处理事情,我年龄还小,爷爷说的竞争,我最好还是不要参与进来,对吧?”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