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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明彦是国中认识的,一直到大学我们都同校。
苏凯恩是我们大学的室友。
某次我准备约炮的时候,我看见他的头像。
自从知道他是男同志之後,我就特别关注他,因为他是那种让人很有保护慾的柔弱男孩,直男有可能被这样的人勾引。
幸好明彦交了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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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凯恩在论坛上非常活跃,分享各种约炮经验的文章、影片。
某天他发表一篇文章,我几乎想杀了他。
〈半夜偷吸帅气肌肉直男〉
内容是我不在的一天晚上,他去舔明彦,说是想试试看睡着的人会不会射。
兴致勃勃地分享明彦勃起後的长度等等。他形容明彦的睫毛一直动,一定是醒了。
後来我问室友这件事,他当时在场。
其实室友也看见了,但是苏凯恩没有发现。
从那天之後我跟室友达成共识,不会单独留明彦在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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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彦在大一结束之前会住在学长家。
本来他告诉我大二他要搬出去和女友住,我想除了和女友的感情不错之外,苏凯恩的问题也是原因之一。
没想到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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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苏凯恩在论坛上是知名荡妇,但是他其实来自一个非常传统、保守的基督教家庭,脸书发文十分正经,全部是家人、朋友和教会活动,他的家境不错又重男轻女,可能也是因为这样他特别淫荡,压抑但被宠坏了、有恃无恐。
我把他这几年在论坛上的贴文汇整,附上那些自拍约炮过程的影片连结,再加上我拍的那几张照片,全部送给苏凯恩的家人,他的父母和两个姐姐。
说起来也是挺搞笑的,2016年的反同游行苏凯恩有参加,和他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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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凯恩不久後就休学了,他的家人来寝室收拾的时候,直盯着我瞧。
毕竟室友是个瘦弱斯文的人,跟那些直播告白的文章中描述的室友不太一样。
室友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麽事,不过他也知道事情严重,他回寝室的时候一镇尿臭,我当时正在清理苏凯恩留下来的小便,明彦在一旁打包行李。
室友尊重明彦的意愿,没有惊动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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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明彦从学长家回到宿舍住。
我问学长到底怎麽了,学长说,明彦晚上都会做恶梦惊醒,不停发出惨叫,可是他一直不讲到底发生什麽事,叫他去看医生也不愿意,学长的睡眠已经严重被打扰。
明彦在短短两星期就瘦的脱型,面颊凹陷没有血色,黑眼圈很重、眼白都是血丝,每次我看到他,他总是眼神空洞、面无表情,低着头盯着地板。
女朋友受不了他突然变得阴沉冷漠,也和他分手了,学业一蹋糊涂,期末考迫在眉睫。
明彦,明彦,张明彦......
他是个阳光开朗的人,总是笑得很灿烂,个性外向热情,对事情积极认真负责,真的要说有什麽缺点,就是太傻、太天真,拒绝告白从不狠心。
我想给他一个拥抱,他却退了一步,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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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彦几乎无法入眠,那天的梦魇紧紧的缠着他。
他总是喊着,救命、不要。
最多的,还是放开我。
室友常常做模型夜不归宿、白天补眠,明彦的问题对他来说没有什麽大碍。
某天室友拿着童军绳被明彦看见了,他突然冲过去揍了室友一拳。
暑假正好来临,我和明彦各自回到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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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哥哥大我13岁,退休的父母志在环游世界,在接到明彦父母的电话後,我邀请明彦来我家住。
明彦在家的情况好了一点,但也是十分颓废消沉,他对父母的解释是和女友分手,明眼人都看出来不是这麽一回事。
阻断药有很多副作用,万幸的是苏凯恩没有感染其他性病,只需要吃一种药,服药的频率每天两次,是在下午和凌晨,消化系统被严重干扰,头昏想吐,睡眠状况极差,我只能看着明彦不断发出反胃像是要呕吐的声音,东西吃下去就拉出来,或是脸色发白的卷着身体,应该是肚子痛。
不知该庆幸放暑假了,终於可以好好的休息,难以想像前段时间他是怎麽撑过去的,还是该悲伤,和父母关系很好的明彦,被迫对他们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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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凌晨两点多,我被吓醒。
这个暑假都是在家里研究代码,生活作息十分规律。
我不是个浅眠的人,但一个人突然躺在身边,还是让我醒过来。
映入眼帘的是那条让我印象深刻的毯子,那是一条粉红色的毯子,明彦从出生用到现在,他必须和毯子一起睡才睡得着,过夜的旅行都有带去。
唯一的照明是窗外透出一丝光线,热爱熬夜
', ' ')('的邻居家晚上总是灯火通明,照在粉红毯子和明彦的脸上,看起来有些阴森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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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两个小时,和往常一样,熟睡後就会做梦,然後惊醒。可能因为有人在旁边,醒来後会强迫自己继续睡,但是不断作恶梦,最後他似乎失去了闭眼的勇气,就一直看着天花板。
我轻轻地把他揽向我,这次他没有拒绝我,我小心翼翼的把他搂进怀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把手放在我的背上,头贴着我的胸口,应该是在听我的心跳声,慢慢的他的呼吸变得平稳,好像能安稳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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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迷迷糊糊的听见哭泣声,明彦蹲在墙角不断发抖,压抑的流泪。
我才知道夏天早上亮的这麽快,才五点就是白天的模样。
其实明彦也可以回到我哥的房间,不知道为什麽他就留在这,我一时之间非常混乱,他应该不想我碰他,在网路上看了很多相关的资料,但在重要时刻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只能不抱希望的碰碰他的肩膀。
果然躲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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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客厅看着电脑萤幕发呆,在网际网路的大海里,这类性侵的资料竟渺渺可数,大部分的男人似乎都能强迫自己接受,就算不愿意也算桩美事。
这样就能忽略这件事本身的恶性?更别说明彦是被绑着。
我不了解的是,他起初应该有反抗能力,但是他不愿意和我说详细的发生。
从那些网路上的资料显示,如果进入法律程序,被强奸的人必须彻底回忆所有发生,并完整的表达出来,每个细节都要被反覆质问,甚是被恶意的揣测,明彦必定会被问到,苏凯恩多次对他示爱,还曾对他性骚扰,但拒绝都是委婉含蓄的,是不是也有纵容他,甚至默许的意涵?
我抱着头,一筹莫展,怎麽做都不对。退一步说,明彦是不是要去心理治疗,有些心理医生仍存自在主见和歧视,我不想冒任何风险,也没办法让他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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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明彦打算忘了这件事。
忽然的,他开始找我去打篮球、打游戏,和他女友约会,他们又重修旧好。
也许之前只是一场恶梦,梦醒了,就没事了。
明彦恢复他原本的模样,甚至更加耀眼。
脱离了青涩,不管是内在外在都变得十分有魅力,英俊、成熟又可靠。
生活也越来越忙碌,保持优秀成绩的同时,社团经营的可圈可点,人际关系良好。
暑假和家人生出的嫌隙也修复了,他的父母当做是年轻人之间的小秘密,从此不再过问。
明彦似乎没有畏惧,面对困难总是笑着咬牙苦撑,再生气也从不迁怒。
但我发现我错了,明彦变得讨厌绳子、讨厌宿舍、讨厌阴柔的男人。
他每晚抱着我入眠,如果独自醒来,便会极度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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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怀疑这是一种甜蜜的惩罚,惩罚我觊觎他的爱,让我看见他都感到心痛,又甜蜜的,使明彦自愿每夜睡在我怀里。
我有罪。
希望他忘了我,忘记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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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後明彦去大陆工作,很久以後,我从高中同学那得知他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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