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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杉躺在卧室的大床上看着窗外发呆,傍晚的天空呈现出橙红到浅蓝深蓝的渐变色,他的印象中这样颜色经常出现于秋款的服设,沉稳与活泼的对撞,知性成熟也热烈鲜明。
若在平时他大抵会趁着灵感迸发起床画稿,而此时他心中最大的感慨居然是:已经要晚上了啊……
他心中惋惜,时间真的很短,与洛修然相处的时间只剩下明天。他有些后悔早上没有早起,这样或许就可以把一天拉的很长,足以多做很多其他事。
喜欢洛修然,令他玩物丧志,连工作都不想面对。
岳杉翻了个身背对窗户,疼得龇牙咧嘴,低声骂了粗口,然后伸着脖子心虚似得看了半天,没有听到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这才放心的又嘟囔几句。
洛修然挽着家居服袖子抱着小玫经过门口,顺着床头灯的光线刚好看见床上的人念念有词,面部阴影随着嘴唇的形状产生了细微的变化,于是走进卧室,顺手将猫丢在岳杉脑袋旁边,俯身捏住受了惊吓而立起来的耳朵,“吓到了?刚才骂我什么呢?”
“没骂什么!”
“没骂什么?那就还是骂了,只是没骂太多。”
“卧槽,主人逻辑顶了天了,牛逼”,岳杉情不自禁的翻了个白眼,嘴边落下一记清脆的疼痛,瞬时肿起四指的印子,他被打完有些懵,看上去还有点无辜和委屈,呢嚅着,“疼,主人,狗狗错了唔……”
“再让我听见,后面那张嘴就不用要了”,洛修然单手撑在岳杉胸口处,嘴唇几乎贴在岳杉的耳边,一字一顿地说着。
岳杉被摁着动弹不得,小玫扒拉他的肩膀企图站在他身上未遂,在床上打了个滚儿,被他一只手拎回来塞回被窝里,“小猫咪不可以听这些,会学坏的。”
“你还有空分神?”洛修然挑眉,饶有兴味地起身靠在床尾,“休息够了起来跪着,让你来过周末可不是来享受的,债还没还完。”
“不是……主人,后面真不能打了”,岳杉一边从被窝里爬出来跪在洛修然脚边,一边凄凄惨惨地求着,“都肿了,主人……”
“你怎么知道肿了?自己碰了?”
这还需要碰才知道?当他第一天吃肉吗?
但是莫名心虚的岳杉发觉自己的逻辑跟洛修然不在一条水平线上,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不要开口,多说多错,多错就多挨打,屁股孤军奋战,这张见了鬼的嘴总不能总是煽风点火火上浇油。
经过一轮自我反省与批评,明确敌我双方力量差距的岳杉选择乖巧,用自己柔软的发丝撩过洛修然垂下的脚踝,“嗷呜嗷呜,狗狗太疼了,而且上完药腻乎乎的感觉不太舒服,所以就……就摸了一下……”
“手伸出来。”
赤足在岳杉眼皮子底下伸直,然后缩进拖鞋里,脚步绕着他走了半圈,时间在这会过得很快,快到岳杉还未来得及做好心理准备,冰凉的戒尺就贴在了他举高的双手上。
“20下,报数,不许乱动,不然打到哪里就不好说了。”
洛修然的话落在岳杉耳朵里,他脑补了一下自己躲开后戒尺可能会落下的路径,突然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危险,悄悄地把手向前伸了伸。
这个动作看上去就像是受罚的人主动将手心凑到戒尺旁边一样,洛修然见状轻笑,“这么主动?看起来还挺期待?”
天地良心,我没有!岳杉在内心大吼,嘴角抽了抽,伶俐地回道:“狗狗犯错应该受罚,主人教导狗狗,狗狗当然很期待,啊痛!”
洛修然不惯着他不分时候乱贫嘴的毛病,鬼话听到一半就挥舞戒尺用七八成力气抽在眼皮子下的掌心,被抽打的位置浮起略微显眼的红,然后很快就消失,只将疼痛留下,岳杉痛到眼角挤在一起,嘶嘶哈哈地,用手指互相小幅度磋磨缓解。
倒是没敢缩回去。
“数呢?”洛修然顿了顿,戒尺点在指节上,“再拧在一起,下次就给你上个夹棍。”
“刑讯逼供是犯法啊啊啊,疼疼疼……主人,狗狗错了,不犯法不犯法啊啊……”
竭力的叫声因为刚起床有些沙哑难听,小玫被吓到从被窝钻出去跳下床就跑了,经过岳杉面前的时候似乎好奇了一下,岳杉一边脸红一边腹诽这猫不讲义气,还抽空暗自掂量。
洛修然应该是没真得计较,这顿戒尺八成是看自己欠揍随意发挥,于是他也就不管不顾,怎么散德行怎么来。
不知是不是戏精属性暴露的太彻底,等嚎嚎完了,总觉得洛修然看他的眼神变了。
一定是错觉吧……
“乱叫,态度不好,加20下,一共四十,站起来上半身趴床上,腿分开,屁股撅好。”
岳杉听到这话的时候活像是遭了雷劈,合着手心都白挨了?屁股这会挨打怕是要疼死,壮着胆子小声叫了一声:“主人……”
“想戴口塞?”洛修然瞥了他一眼,被眼神杀到的人马上噤声,轻轻直起膝盖走了两步俯身趴在床上,特地把打红的手掌心朝上摆着,倒像在无声的声讨
', ' ')('行罚者罪状罄竹难书。
洛修然并不纠正自己家的小狗错误的思路,相处这些时间他已经明白岳杉其人就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不管哭得再惨,只要打完了伤好了,依旧是我行我素。
简而言之,在他面前的时候“我错了”,背着他的时候“我不改”。他的管教和规矩从未深入到岳杉的心里,这种现状令他不满,但改变总要花些时间。
洛修然默默给岳杉加了罪状,而趴着的人对此一无所知,臀肉在目光中安安稳稳地翘着,上面还残留肿起棱角的皮带印子。
“皮带、板子和藤条,选哪个就叫几声”,洛修然假意民主,回身将戒尺放回黑色的箱子里,手指在工具上来回磋磨,让那些原本摆放得当的物件相撞,弄出热闹的响动。
岳杉挨过洛修然的皮带和藤条,又痛又爽,是那种酣畅淋漓的疼痛,让他整周都不能放心大胆的坐在椅子上,又不得不在下周同样的时间把自己送去,给续上更令人寒颤的痛感。
这令他着迷。
所以……他该选哪个?
“汪”,岳杉响亮地吠叫一声,然后听到皮带扣金属摩擦的声音由远及近,屁股禁不住绷紧,他感觉洛修然的手指在他的臀肉上捏了捏,随后命令他“放松”,原本战战兢兢的两片肉竟然就毫无坚持和骨气的卸了劲儿,软趴趴地变成两团肿桃,被皮带来回轻蹭。
皮带触感消失,身体敏锐地觉察到危险来临,而原本应该落下的火辣疼痛却因为手机突然想起而停在半空。
空气都静止了,只有铃声的音符跃动着。
半晌,洛修然叹了口气,把皮带放下去了客厅,岳杉听着脚步渐远,突然觉得有点不舒服。
他能明白医生休息也需要全天候待命,也明白医生职业涉及人命不能含糊和耽搁,可当对方立刻停下动作时,他就是有那么一点,就一点点自私的难受。
就像当初他明明知道程野跟自己不会结果,还是愿意一次次说服自己跟他在一起那么久,未曾面对南墙的时候总觉得靠一己之力能把它撞碎砸毁,也想过有万分之一的侥幸绕开,又或者一辈子都走不到那座墙的面前。
不面对总比发现自己不堪一击不自量力要好得多。
婚姻曾是他跟程野的南墙,程野拉着他走到墙根下,甚至没有尝试越过,便松手转身,把他独自留下。
如今,洛修然大概是他另一堵南墙……对方强势又温柔,深情又薄情,让他不自觉入了迷。所以,该不该撞上去?
岳杉的胡思乱想没有结论,脑袋旁边有东西落下,铃声还持续地响着,他有些心烦,伸手扒拉两下把脑袋埋在被子里,心里催促着洛修然给他一个痛快,然后听到对方不解地提问:“不接?是你助理,周末联系应该是有急事。”
“是我的电话?”
“不然呢?”
对哦,他跟洛修然用的手机是同款,连颜色都是一样的,铃声……看起来两个人都是懒得可以,直接都选择了保留默认设置。
岳杉回想自己刚才的脑补有些脸热,却因为危险解除而露出几分笑意,捧着手机的态度都变得热情起来,“喂,有什么事呀?”
“岳老师您身体没事吧?医生怎么说?不过就算是医生说了,您八成回来也是不听的。”
助理大概是还记得他那会惨白的脸色,开口居然没有说他不接电话的事,反而先关切了他的身体,就是最后一句被身后的洛修然听见了,岳杉觉得有点不妙。
岳杉琢磨着怎么解释,臀肉便被光滑的细棍按出了一条浅痕,洛修然放轻了声音,淡淡地询问:“准备好了么?”
怎么可能准备好唔唔!这么会老板的助理,不然开除了吧……
“身体没事唔,医生嘶……说我吃嘛嘛香啊呜……”岳杉刚开口,一句话内挨了三下,洛修然拿的是黑胶棍,打在屁股上又疼又不出声响。
“岳老师您怎么了?”
“崴……崴脚了……唔,你有话快唔……快说”,岳杉抓紧了手机,洛修然这几下没放水,钻入皮下的疼痛弄得他头皮都发紧,那还有心思听小助理寒暄,“快点,我有事。”
“哦哦,布厂老板问我们还有没有需要添补纠正的,如果没有他们的工人就按照目前的继续进行,收到的图我已经发您手机了,打电话就是确认您醒着,看完请您提出意见,打扰了,拜拜岳老师。”
助理似乎从岳杉的态度中误会了什么,连珠炮似得把话说完就干脆切断了电话,岳杉连一个提问的机会都没有得到。
“先工作?”洛修然用胶棍戳了戳被打红的地方,胶棍打出来的伤痕肿得很明显,一道一道的,岳杉趴在床上轻轻发抖,像是被欺负惨了,“生气了?”
“没……不用,主人先打完,狗狗再工作吧,那样放心”,岳杉把屁股挺了挺,“刚才她瞎说的,狗狗遵医嘱,不会不听话。”
主要是,不会不听主人的话……
“最好是”,洛修然不以为意,其实不听话也不是什么大事,多
', ' ')('教训教训就好。
胶棍换成了皮带,狠厉的掠过皮肉,岳杉的屁股被打得朝一侧偏去,再回来的时候就深红色的肿了一片,他抓着床上的被子闷哼,洛修然没有再强迫他报数,他也就不知道这样残酷的疼痛还要在自己身上持续多久。
“唔,痛……”
皮带几乎把屁股上的每一寸都照顾到,扭动的幅度过大牵扯到之前的伤势,疼得渗人。与皮肉火辣辣的痛处不同,穴口被涂了药,这会空气进去的时候还有些凉滋滋的,一冷一热的刺激下,被束缚的下体也来凑热闹,岳杉近乎崩溃到快要哭出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两条修长的细腿在床下徒劳的蹬着,伴随着呜咽和颤抖。
但他既不敢真的蹬到洛修然,也不敢躲开。
“好了,别哭”,身后的抽打停了下来,岳杉不知道是洛修然看自己哭得可怜停了手,还是已经打够了数目,总之他一听到那句“不打了”,就心花怒放地跪在地上顺势抱住了对方的大腿。
“这么疼?别哭了,想想晚上吃什么,我去买,什么都行。”
洛修然给了岳杉极大的晚餐自由作为补偿,但他念及自己刚保证过听医嘱,只弱弱地带着哭腔举手申请道:“想吃披萨,要夏威夷双层芝士卷边,还想喝蘑菇汤。”
“行”,洛修然答应得很爽快,爽快到岳杉觉得背后有阴谋,而对方只是换了衣服,在他的屁股上揉了揉,“小狗乖乖看家,主人很快回来。”
岳杉想问为什么不叫外卖,后来觉得大概是洛修然有意识避嫌,毕竟自己的新款设计还在样衣阶段没有发布。
他想说洛修然是没关系的,可现在两人之间,在洛修然眼中,大概还没到这个地步。
好难啊,工作和追人都好难。
岳杉抹了眼泪拍了拍脸颊,开始看助理发来的布料照片,先是圈了几个地方提出了修正建议,然后直接打了电话过去,他希望工人上色更大胆一点,直接用喷涂在上面也可以,用色也更加冲撞,荧光橙对上天蓝色,青绿色对撞荧光粉,外加白色点缀,鲜艳不俗气,每一块布料染出来都是不一样的,而他要做的就是用裁剪将染出来的花样突出放大,物尽其用。
岳杉把事情安排好的时候,距离洛修然出门已经过去了快一个小时。
既然要做看家的小狗,那……
岳杉跪在门口,双手蜷在身前,面对着大门的方向摇头晃脑,脖子上的项圈反着光,在门上聚成跳动的光点。
“喵”,小玫凑近了,用小肉垫扒着他的膝盖,膝盖打直了上不去就只好绕到身后,蹦上小腿,抬爪就按在了岳杉的屁股上。
“嘶”,岳杉欲哭无泪,这个家庭地位真糟糕,他把小玫拎到面前,干脆跪坐在地上,一猫一狗,等着买口粮的主人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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