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羽从见到靳越舟起,就格外紧张父亲对他的态度,他也不清楚突如其来产生的害怕情绪。
想让对方出丑的心情迫切,茶水递至他眼前时,他故意伸手干扰,靳越舟显然没预料这一出,手指捏杯的力气很轻,一瞬间杯子连带茶水直接翻洒。
高温的茶水大片洒落在靳越舟手背上,他也只是皱了皱眉。
空气凝滞一秒,杯釉摔碎声清脆。
徐庆惟着急忙慌问烫没烫着,拉着靳越舟去卫生间开流水冲洗。
明眼人都看得清秦安羽闲着没事干故意弄翻茶盏。
徐庆惟没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草包。
靳越舟皮肤不白,暗色的手背微微看出茶水烫红的痕迹,冰凉的流水冲刷残留的烫痛,他不在意道:“老师我不碍事,皮糙肉厚惯了。”
徐庆惟眉头紧皱,一眼看穿秦安羽愚蠢行为的挤兑心思,“那小子平时就这么对你?”
教授的话一语戳中核心,靳越舟其实一点不在意,“不太记得,就是有点烦。”
徐庆惟快把下半辈子的气给叹没,“你这傻小子成天到晚的心思全放哪儿去了。”
哗哗的流水声掩盖住师生二人的交谈。
秦宏宇此刻也搞不明白这个蠢儿子又在作什么幺蛾子,他真心发问,“秦安羽,你手出了什么毛病?别人递茶你不接还要弄翻是吧?”
秦安羽也自知鲁莽过头,可从心底里他就看不起靳越舟,最后等靳越舟和徐庆惟出来时,道歉的状态也极其不愿意。
时间临近饭点,秦宏宇本来是想请徐院单独吃饭,临时起意开口邀请靳越舟。
秦安羽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
不等靳越舟拒绝,徐庆惟一脸笑眯眯抢先替他答应。
徐庆惟特地让靳越舟今天来办公室的用以便在于此。他是打心眼里喜欢靳越舟,看重靳越舟,既然学生留不下,不愿意继续在学校呆,出了社会他作为老师自然是能帮就帮。
意外之喜便是秦宏宇同靳越舟十分合缘,靳越舟年纪虽小,但是能力和见识远超同龄人,气质沉稳遂力。一顿饭下来,除了秦安羽插不进话,三人谈论话题皆是有来有往。
趁着靳越舟离开包厢去厕所的功夫,秦安羽早早候在走廊门口,等他出门便跨步拦住,语气尖酸刻薄,“你别以为和我爸说上几句话就当自己是个东西,你敢进中恒信不信我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