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羽满腔怒火充斥着不甘心。虽说因替考一事,被父亲强行要求向徐庆惟道歉心中十分耻辱,但是他并不觉得此事有多严重,中恒每年给榆大投入大笔高额资金,对榆大来说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但是本以自己为中心点的饭局,父亲的目光完全被靳越舟吸引,不屑和嫉妒的情绪占据秦安羽大脑每一处角落。
走廊灯光明亮,靳越舟身高挺拔,光线落在后背在地面勾勒出阴影。
眼前出现一直碍眼打转的苍蝇,靳越舟眼眸冷酷闪着一抹寒光,眉宇轮廓不解又烦躁。
他不是很喜欢多费心思在蠢人身上,对他而言,就连多交谈一句话都是对时间的浪费。
秦安羽看他不说话,还以为自己的威慑力起了作用,扬了扬下巴,眼神轻蔑至极,继续宣言,“秦宏宇那是我亲爹,中恒以后都由我接手,你靳越舟有几个破老师喜欢屁用没有。别以为自己在学校有多大本事似的,出了学校,你就会明白,我这种阶级是你轮回转世几辈子都不可能得到的!”
空气静默两秒,靳越舟身形上下疏冷之意外溢,掀了掀眼皮,他不紧不慢问,“所以秦少爷说完了?”
许是他刚发表完阶级言论,少爷二字一出,讽刺之意格外刺耳。
不知道戳中秦安羽什么敏感点,气息极不平稳,他嘁了声,继续道:“放古代你撑死了就是给我端茶倒水的小厮!”
下一刻,一声暴雷似的喝骂响彻整条走廊。
“秦安羽!”
秦安羽浑身一颤,心里抖脚也抖,僵硬转头。
秦宏宇不知何时便出现,站在离他们三四米处的位子。儒商的气质尽散,眼中怒火勃然愈发。
靳越舟面不改色,适时颔首,开口平静称呼,“秦总。”
冷冰冰的称谓从叔叔变成秦总,秦宏宇满脸怒色忽转凝滞。他并不崇尚棍棒教育,但听完秦安羽的一堆混账话后,真是不明白二十几年的教育里哪一步出了纰漏,他恨不得让秘书找出平日最趁手的高尔夫球杆一杆子挥过去。
“爸……”秦安羽心虚唤人,眼神飘忽就是不敢看人。
秦宏宇恢复冷静,没搭理秦安羽,几步上前,首先安抚靳越舟,话语之中浓浓的歉意明显,“小靳,是叔叔教子无方,实在是太抱歉了。”
靳越舟侧头同秦宏宇对视,他的身量要高许多,面容依旧平静,并无一点遭受羞辱而产生的愤怒波动。按照他的习惯,这场饭局他直接一走了之即可,可是徐教授从中安排的好意他不愿毁掉。
秦安羽见父亲冲靳越舟道歉,双眼瞪大不可置信,面子里外被踩,屈辱之心上涌,他口不择言什么话都往外说,“爸!他靳越舟就是个穷学生你不至于吧。”
再往后靳越舟直接进包厢,他一个外人不便于掺和,直接远离这场父慈子孝的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