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两人的对话中,很容易听出这是他们提前约好的时间点。
“房露露发消息告诉我你想学医。”
房露露怎么什么都说,她是大嘴巴吗?游屿恨不得立即跳起来跑回去找房露露。
“上普通大学只能在设备几十年没有更新过的小医院当个只能处理普通疾病的小医生,一辈子无法接触所谓人外有人的世界。”薄覃桉发动车子,“现在带你吃饭。”
他接着道:“医生面前是生离死别,支撑他与死神赛跑的是强大的医学知识和丰富的实践,以及善于学习的精神。”
“游屿,虽然不想打击你,但我想告诉你。”
“一时兴起当不了医生,你现在的成绩甚至不能上一个拥有医科专业的大学。”
“在这之前,你所学习的甚至是连报考资格都无法获取的文科。”
游屿张了张嘴,将手蜷进袖口中。
话很难听,但他无话可说。
“但并不代表你必须一辈子都走绘画这一条路。”薄覃桉话锋一转。
“绘画是你的强项,你也有优秀的老师领路,在这之余,你有想过做其他的尝试吗?”
尝试?游屿苦涩地笑了下,声音很轻:“跳楼算不算。”
“算。”薄覃桉说。
“但这只能证明你的懦弱打败了勇敢。”
“我的意思并不是你很懦弱。”
“你得坚强。”
游屿用双手揉了揉眼角,“来不及了。”
当一个人的习惯变成本能,活过的十几年都在为之努力,到这种程度后,本能深深刻在记忆中,融入血液,成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睁眼闭眼都是这份本能,在此之上推翻重建,无异于人生重新洗白格式化。
在旧的地基上重新建筑,百分之五十的可能会在建造时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