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至少羡阳仙尊乃至金霞宗是可以信任的。季凌纾不肯放他走,江御只能先想办法辨明他要带自己去的到底是安隅之地,还是虎穴龙潭。
“你这耳朵上的洞是在怡宵塔里打的?”
说话间季凌纾忽而撩起了江御的遮面白纱,拨开他的额发捏住了他的耳垂,
“平玉原似乎并不兴男子佩戴耳饰。”
“……”
江御吃痛蹙眉,一时也记不起自己的耳洞到底是从何而来,和他许多的认知一般仿佛与生俱来,
“你先放开我……疼。”
“我又没用力?”
季凌纾略感疑惑,他早知面前这江御比琉璃花樽还娇贵,伸手时也收敛了力道,比他帮师尊摆花弄草时去抚弄花瓣时的力度还轻。
“是不是穿刺后伤口没养好,你这左边耳朵都红了。”
季凌纾不仅没松手,反倒另一只手也用上,为了不让江御挣扎乱动而捧住了他的脸,手指细细摩挲着江御的左耳耳垂,
“你看,又红又肿,乖乖别乱动。”
“……”
江御拗不过他,只得老实不动等季凌纾拿药。
季凌纾习惯性去拿怀里纳物的玉牌,摸了半天没摸到才想起已经把玉牌都交给狩猎祭的东家好清算奖赏去了。
“啧,”
他帮江御盖回面纱,
“羡阳手里肯定有上乘的金疮药,我去帮你要。”
“不用了,”
江御扯住他,
“你不捏的时候也不疼。再说你不是和那个羡阳仙尊积怨已久吗,何苦要为我欠他人情。”
“借瓶药而已,大不了回去我还他十瓶百瓶。”
季凌纾扬了扬眉梢。
师尊教过他,道心之中慈悲为首,救死扶伤济穷帮弱都是积功德的,不是他为了江御而如何,换做任何一个普通人他都会施以援手。
只是他对江御格外有耐心些,大抵是因为他和师尊长得一样,说话做事也像,以至于他和江御呆在一起时,会被师尊抛弃的不安感才会得到缓和。
季凌纾穿过茶楼中熙熙攘攘的人群回到了木林海和蒋玉所在的厢房,刚好他也好奇他们聊什么能聊这么久,正找到一个由头抬手敲门时,门衔嘎吱一响,木林海负手而立,缓缓走出了厢房。
季凌纾和他四目相对。
木林海鼻子里哼出一声嘲弄,并未理会季凌纾,背着手从他身边径直走过,盛气傲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