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五本就不重美色,他这位侧妃刚进王府就能受宠怀孕,靠的自然不是她那张脸。”萧睿感慨,“我们比老五年岁长些,在克制欲望方面,却远不如他。”
男人喜好女子美色是正常的,包括萧恪也是,但是萧恪不一样的是,他可以收很多个女人,却不会因为她们的美色而流连,这一点,萧睿和萧远,都做不到。
“看这样子,以后成王府里就是一位正妃和一位侧妃了。”萧远淡淡一笑。
萧睿:“其实像五弟这样也未尝不可。”
他们这些皇子纳进府里的女子,要么是家里人为官,要么是他们贪图美色,但是府里人多了,反而乌烟瘴气。
萧恪从不纳高官家的女儿,看起来周身助益少,但他会受到的束缚也更少,倘若日后登基的是萧恪,那么他的后宫之中,将无人能掣肘前朝。
“不说这些了,说说大哥吧,大哥打算何时前往冀州?”萧远问他。
萧睿:“就这几日了,朝臣们这次反应很激烈,我也得赶快查明才是。”
当然,朝臣们为何反应激烈,兄弟二人心里都很清楚。
“大哥以为,这次冀州的案子,能把萧华给拉下台否?”萧远直接道。
萧睿面色凝重,摇了摇头:“以咱们父皇的脾性,难,很难。”
他们这个父皇,踩了狗屎运才当上了皇帝,是真的无德无能,大渝能够在他的治理下坚持几十年还没有完蛋,全靠先辈积德,一连出了一串能干的贤明君主。
在皇帝眼里,萧华不过是看上了个民妇,杀了几个贱民而已,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在皇帝的眼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大渝所有人都得听他的话,哪怕是再过分的话。
“能做到哪个地步就做到哪个地步吧。”萧远踢了踢城墙上不起眼的沙砾,“只要能让萧华短时间内不能出来蹦跶,我们兄弟几个收拾他的羽翼,还是不难。”
虽然他们互相视彼此为竞争对手,但是在一致对外这一点上从来都没有谁扯过后腿。
萧睿和萧远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
苏清意回了成王府,坐在窗边看着枯叶簌簌地被风吹落,心里盘算着该怎么从皇帝那里弄到点好处。
皇帝这个偏心眼的把萧恪给弄去了塞北,那她只能从皇帝那里扣点好处出来了。
“碧灵,你去问问宁福,府里有没有殿下亲手猎的皮子。”
碧灵领命出去。
萧恪连自己的亲令都给了苏清意,宁福自然明白不能将苏清意等同于寻常侧妃来看待,所以碧灵来问,他直接跟着碧灵到了清疏院来回话。
“回侧妃,殿下去岁时曾经猎到过一块虎皮,不过打理出来之后天气就暖和了,一直没用得上,还放着呢,侧妃要的话奴婢去取来。”宁福恭敬道。
“不,你进一趟宫,给陛下送去,可知该怎么说?”苏清意没有过多指点,她相信,要是萧恪身边的人连这点事都办不好,那也就不必留在萧恪身边听用了。
果然,宁福道:“请侧妃放心,奴婢一定将这件事给办好。”
她无非是想提醒一下,你把你那个守着孩子出世的亲儿子给派去了塞北,你亲儿子不仅不怨憎于你,还借塞北想到了要给你送虎皮。
皇帝是不可能会愧疚的,苏清意也不会指望皇帝愧疚,她要的,不过是皇帝在自以为是时放出来的好处,不管是什么都好。
要是皇帝不小心被萧恪的孝顺给感动了,那能够薅出来的好处可不少。
“你进宫时,顺便替殿下去拜见一下皇后。”苏清意担心以皇帝的脑子还真的堂而皇之地受了萧恪的虎皮,她得请皇后去提点一下。
宁福:“是,奴婢这就进宫。”
他退出清疏院,不禁对苏清意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
他们这位侧妃,不简单呐。
心计
宁福带着虎皮进宫求见皇帝, 在御前阐明了自己的来意,并且大加诉说萧恪是有多么多么敬重皇帝,孝顺之心, 天地可鉴。
原本因为这两天出的事情不少而心情极其不好, 连贤妃来了都给赶出去的皇帝,被宁福哄得喜笑颜开,当场大手一挥就赏赐了不少的东西去成王府,还念及成王妃身体不好, 侧妃又身怀有孕, 大方地告诉宁福不必接旨谢恩。
宁福又说了不少好听的话吹捧皇帝, 什么违心的话都厚着脸皮吹了出来。
从皇帝这边离开, 宁福又带着苏清意备好的礼物去了皇后那里, 将苏清意的目的传达到位, 皇后二话不说就直奔皇帝宫里去, 再把萧恪给拉出来好生地夸奖了一番。
“臣妾膝下没有皇子, 因此待所有的皇子都是一样的,可是臣妾瞧着,心里就很不是个滋味儿, 看看老五,多么孝顺, 还知道为父分忧, 再瞧瞧老四, 一天到晚竟知道给陛下惹麻烦, 全然不顾陛下一片慈爱之心。”
能够坐稳皇后的宝座,除了皇后是先帝亲自选的太子妃之外,
', ' ')('还有一点就是皇后十分懂得如何掌握皇帝的命脉。
嗯, 也是一个见人说人话, 见鬼说鬼话的主儿。
果然,皇帝一听,心里对萧恪就生出了几分愧疚,同时也对萧华生出了些许不满。
“恪儿的确能干又孝顺,朕理应对恪儿进行嘉奖。”
于是在皇后的努力下,又有一道圣旨去了成王府。
“皇五子恪,恭谨孝敬,为朕分忧,朕深感其心意,着,岁禄加三千石,护卫甲士加五百人,钦此。”
这一回是实打实的圣旨而不是皇帝口谕,萧恪不在,张氏又实在是出不了屋子,只有苏清意带着成王府的人乌泱泱地跪了一地,暂代萧恪接了圣旨。
苏清意手中捧着圣旨,眼底有几分笑意,果然,从皇帝那里薅点好处是真的不容易。
所有皇子成年之后都要册封为亲王,只是这亲王与亲王之间还是有区别的,岁禄、护卫、府邸大小,多的是地方能看得出来这个皇子受不受皇帝喜爱。
原先萧恪的岁禄是八千石,次于皇长子萧睿的九千石和皇四子萧华的一万石,如今皇帝加了三千石,萧恪的岁禄一下子就成为了所有皇子当中最高的一个,足足一万一千石,估计萧华听了能直接气死。
哦,说到萧华,这个没什么脑子的皇子在得知皇帝竟然给萧恪加了三千石的岁禄之后就进了宫,带着贤妃一起去找皇帝闹,试图让皇帝收回成命。
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加上一个哭哭啼啼的妃子,萧华现在还有一身人命官司,皇帝又想起皇后所说,萧华果然只会给自己惹麻烦。
“你们有完没完!”皇帝一脚踹倒贤妃,“是不是朕太纵容你了?”
贤妃的功力还不够,她不明白这个时候去招惹皇帝只会让皇帝觉得无比厌烦。
毕竟皇帝没有真爱,他即便再宠爱贤妃,再宠爱萧华,那也是出于他自己的利益没有受到侵犯的情况下。
“传朕旨意,将贤妃贬为昭仪,没有朕的旨意不许她在宫中乱跑!”这就是变相的幽禁。
“父皇,您这是要把母妃给关起来?”萧华震惊地看着皇帝,仿佛觉得这是一件比天塌了还要不可思议的事情。
“还有你!”皇帝手指都在颤抖,他指着萧华大怒道,“你也给朕待在你的王府里好生反省反省!在你大哥没有调查完之前你都不许离开王府半步!”
就这样,风光得意的隋王和贤妃,因为自己太能作,硬生生地把皇帝给作生气了。
听说萧华和贤妃都被皇帝给禁了足,苏清意心情大好,就连晚膳都多用了半碗饭,还主动到院子里去走了走。
桂树上的桂花已经开败,只剩下绿油油的叶子、不过芙蓉花开得挺好,在这萧瑟的季节里添了几分亮色。
萧恪当初可是在清疏院的布置上下了大功夫的,力求一年十二个月都能有不同的景色可以欣赏,苏清意记得院子里还种了腊梅,或许再隔一个月就要开花了。
“夜间风大,侧妃走走就行了,还是赶紧回屋子里去吧。”铃铛挡着风吹来的方向说道。
“那便回吧。”苏清意也不是一个会亏待自己的人,铃铛这么一说,她就回了屋子里去。
这会儿睡觉还太早,她便随意地拿了个话本来翻,翻着又觉得很没有意思,无外乎是些酸腐书生写的话本,一溜的穷书生配富贵小姐的故事,酸得叫人牙疼。
苏清意将话本丢到一边去:“不看了,没什么意思。”
若灵在帮苏清意按摩腿部,闻言抬头笑道:“侧妃是看腻了?”
“可不腻么,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些老套的故事,花钱买这话本简直是浪费,还不如我多去置办些衣裳首饰呢。”苏清意道。
“说起衣裳首饰,侧妃,京城里也有不少的好铺子,要是在王府里闷着无趣,不如我们去街上逛一逛?”铃铛提议道。
苏清意捏了捏脖子,她发现这成王府里是真的无趣,先前不觉得大概是能经常跟萧恪逗个趣儿,萧恪去塞北了,连能跟她逗趣儿的人都没有。
“倒也是个法子,正好我去巡视一下我的铺子。”苏清意决定要出门。
没道理塞北赈灾就从她一个人的手里拿银子,她得想办法将银子给赚回来才行,好几十万两银子呢,又不是几串铜钱,她才不能忍下这口恶气。
“铃铛,给季叔说一声,明个咱们去铺子里转转。”苏清意吩咐道。
“是。”铃铛去办事儿,还不忘叮嘱碧灵和若灵,让她们把安胎药端给苏清意,正熬着呢。
苏清意想到自己还得喝一个月那苦不拉几的药汁心里就发苦,别看她每次端着药碗一口闷,面上那叫一个云淡风轻,实际上每次都是强忍着才没有将药汁给吐出来。
大夫们真的不考虑一下改进改进药方?把苦兮兮的药汁给弄甜一点吗?
大夫们:“……”
苏清意第二天起了一个大早,今日挑了一身简便些的衣裳穿好,铃铛又取了一条更厚实些的披风来给她披上,里里
', ' ')('外外检查了个遍,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才放心地叫了马车出门。
今天出门苏清意带的人还不少,除了铃铛、碧灵、若灵她们三个贴身伺候的,还有萧征和刚入府那会儿萧恪就派给她的六个侍卫。
她今个儿出门就没有打算装普通人,在京城这块地方,装普通人一不小心就容易遇见眼瞎的冲撞自己,还不如借着成王府的威名让其他人都避开自己。
他们先去了一家京城著名的酒楼用早饭,这酒楼还得提前订位置,每天客源爆满,特别是他们家的早饭,味道一绝,她无数次想把厨子给挖到几回闻去,只可惜厨子就是掌柜本人,挖不动。
昨天苏季来这里订了位置,苏清意带着人过去刚好就能用饭。
苏清意带着三个婢女同苏季坐一桌,萧征带着侍卫们坐一桌。
“他们家的酱肉包子味道很好,侧妃之前就喜欢,今天多吃一点。”苏季笑着把一笼皮薄馅多的包子推到了苏清意面前。
苏清意也没客气,动了筷子,说来也是神了,明明都是酱肉包子,但是这家的酱肉包子就是比别人家的香,而且丝毫吃不出来姜蒜的味道。
作为一个吃菜要放葱姜蒜但是从来不喜欢把葱姜蒜给吃下去的人,苏清意实在是无法拒绝这家酒楼的酱肉包子。
一笼酱肉包子一共就六个,做得又不大,是小笼包的大小,苏清意吃完之后还意犹未尽。
她摸了摸肚子,低下头问:“是你还想吃酱肉包子,不是娘亲想吃,对不对?”
还在肚子的娃:“……”就是仗着我还在你的肚子里胡说八道呗。
苏季失笑,又叫了一笼酱肉包子来:“吃吧吃吧,怀着身孕是两个人吃饭,是该多吃点儿。”
苏清意也厚着脸皮应下了:“嗯,我这可是吃的两人份。”
除了酱肉包子,还有蒸饺、卤鸡蛋、馒头之类的,又送了几碟小菜。
苏清意在酒楼吃饱喝足,有点挪不动地儿,还坐着休息了一阵,这才出了酒楼钻进自己乘坐的双驾马车。
她的名下也有很多铺子,她都已经规划好了路线,早上用过早饭之后先去脂粉铺子看看,京城多权贵富人,爱脂粉的女子不少,脂粉铺子每年能赚不少的银子,她自然要去看看,从脂粉铺子出来就去成衣铺子,成衣铺子有专供给有钱人的好衣裳,也有供给平常人家的棉麻衣裳,一个赚大钱,一个则是相当于做好事,要价很低,每个月的营收不多。
看完两个铺子之后去几回闻用午饭,自家酒楼,也免去了提前订座,顺带看看几回闻又收集到了些什么消息,有没有可以利用的。
出了几回闻,再去一趟首饰铺子,要是有好看的新首饰,她也带些回去送人,王妃张氏,还有宫中的淑妃和皇后。
当然,更重要的是她要利用最赚钱的几家铺子狠狠地回血,老皇帝害得她一口气拿出去几十万两银子,万一后面萧恪要有大动作了,她手上的现银很有可能就不够用。
不能打无准备的仗,她别的不敢保证,但至少银子不能缺。
之前进宫她有悄悄地打量过皇帝,看得出来皇帝已经老了,渐渐地不行了,越是往后,皇帝就越有可能随时驾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