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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5(1 / 1)

地散发着摄心的冷光。他还未想到要说什么,皇帝已抬手重重甩了他一记耳光。薛崇简被打得一个趔趄,身子一歪,又赶忙重新跪正,叩首的道:“孙儿罪该万死,愿受宅家责罚。”

皇帝怒喝道:“朕知道,你和从前一模一样,你们都一模一样!你不是不怕死么?来人,传杖来,给朕狠狠打!”

太平公主虽知儿子玷污了未来的郡王妃是极大的丑事,却不料竟引得皇帝如此震怒,她一惊之下正要开口求情,忽然看到母亲扶在紫檀小几上的手竟在微微颤抖,昭示着她心中的愤恨、恼怒,以及,某种无力。太平心内重新流过母亲方才的几句问话,忽然脑中一黑,竟是僵住说不出话来。

武灵兰刚哭了一声:“姑婆要打,就连我一起打吧……”皇帝已恶狠狠喝道:“闭嘴!”武灵兰自小到大,从未见姑婆如此狰狞的神情,吓得一呆,旁边梁王妃恨不得捂住了她的嘴,上前在她身边跪下,搂住女儿哭骂道:“你还嫌不够丢人么!”

皇帝大怒,内侍们谁也不敢耽搁,不一时就在殿下排上行杖用的刑床、荆木杖子。薛崇简知道难逃此劫,不知为何,竟平生头一次对着这些物事,不甚恐惧,他叩了个头,低声道:“孙儿自然该打。只是还望宅家以表妹终身为念,若是今日不曾杖死了孙儿,便请宅家开恩赦了他。”皇帝冷冷道:“你这是要挟朕?”薛崇简叩头道:“孙儿不敢。”

他也不待内侍来架,便自己起身走下殿去,这一站起来,才觉得背上鞭伤火辣辣痛楚,腰间背上被武崇训踢打过的几处,仍旧酸痛难耐。他望了一眼那乌沉沉的杖子,终究是害怕起来,他还有力气熬到皇帝改变心意之时么?

他低头时看见武灵兰被母亲抱在怀中,已经哭得哽咽难出,那双望向自己的红肿双眸,却尽是急切担忧。薛崇简为了安慰她,冲她扮个鬼脸一笑,以示不妨,一行泪水却倏然从武灵兰的眼中滑落。薛崇简心中痛楚与愧疚更甚,他知道自己就算有力气挨过这一顿板子,却未必有力气将这场欺骗维持一生。此后他该怎么办呢?这女孩子睁开眼睛,就想要听到他的柔情蜜意的言语,他受伤的时候,她会坐在他身边哭泣,如果他眼中想见的,心中思念的,皆是另一个人,他该怎么办呢?

薛崇简有些畏惧那双眼睛,他走到刑床边,手指轻轻在那漆得黑亮的面上抚摸一下,便俯身趴上去。他脑中忽然涌起一个奇怪的念头,他想,三日前李成器说不定就是伏在这张床上受杖的,现在就像他抱着自己一样。

第五十六章 比目鸳鸯真可羡(中)

薛崇简今日受责是为了让皇帝消气,他心知要是穿着衣裳,这一番苦楚只怕就要白受了。他眼角扫了一下殿上人,面上红了红,心中安慰自己:也不是头一回了。鼓起勇气来将衣带解开,将裤子褪下,再将长袍扯上去,凉滑的丝绸掠过臀上赤裸的肌肤,就像那日与李成器共浴时,潺潺流水在身体上流淌。他心中有说不清的异样,畏惧羞惭中竟还隐隐有些期待,不管今日有多疼,疼过之后,就能再见到他了吧?

薛崇简如此乖觉地自己去了衣裳,掌刑的内侍们倒是一怔,两个人上来要照例按压住他的手腕和肩膀,薛崇简双臂却死死抱着那刑床不放。那两人拉了一下没有拉开,也就只得由他,只按住他肩膀而已。

两个掌刑的内侍见已经压制妥当了,便在薛崇简两侧站定,举起木杖来向薛崇简臀上重重挞落。薛崇简只听得啪一声,脑中尚未来得及想什么,身子已是不由自主跟着那声响剧烈一震。亏得两边内侍早有防备,手上骤然加力又将他上身按回去,在旁人看来,那胸膛也不过是颤得一颤。只有薛崇简能感到,那沉重木杖的力道,加上行杖人手臂上的力道,是如何化成直透入皮肉的钝痛,快速地将一阵麻痹传向自己身上的每一寸骨骼。在那杖子离开时,那痛楚才聚拢起来,更加清晰起来,便如同将一块皮肉生生揭去般。

薛崇简死死咬着牙,眼角余光看见另一边的杖子高高扬起,趁着这弥足珍贵的一点空荡,赶紧深深透了口气。这些痛楚对他来说都不算陌生,知道何时最难捱,何时是可供他稍稍喘息的恩赐。只是每一次经历,都依旧这等剧烈得直入心扉,他的畏惧和勇气,纠缠着在这让人无力坚持又无可退避的痛楚中,随着那无动于衷的板子起起落落。

武灵兰跪在地上,颤抖着手握住自己的嘴。昨晚她在灯光下,因为沉醉和疼痛来不及看清的少年身体,现在就毫无遮掩地呈现在她身旁。那窄窄的臀丘和修长的大腿,晶莹剔透如同用新鲜的酪酥堆成,才让那笞杖打落的声音,如此砸痛她的心神。因刚打了两板子,那笞痕尚未肿起来,只是在两团温玉上染了一片桃花色,便像是端阳节,宫女在酥上故意打上一层胭脂。武灵兰恍惚中产生错觉,只觉伸手触碰一下,就能摸到昨晚灼热的温度。

她怔怔望着一个男人的身体,平生头一次,她不觉得如何羞耻。这身体对她来说熟悉而陌生,她真正认识他,亦是从昨日墙头的那一笑。可是她的身体已经被这个人拿去了,他的柔肤,她的荑指,这些尘世间最美好最脆弱的东西,曾经那么近地厮磨依恋。

薛崇简也不知是因为武灵兰在旁,还是因为这两年自己毕竟大了,这等在人前光着屁股挨打,不能再像幼年那般大呼小叫,只是本能地咬紧了牙关强忍。他的痛楚没了发泄处,在身子里头聚拢成一股四处乱撞的飓风,撞得一颗心都涨得酸酸的疼,只得竭力去听身旁内侍艰涩嗓子例数出来的杖数。挨了七八下,正疼得汗流浃背时,才忽然想起来,皇帝这次并未交待杖多少。这股绝望伴着一记重重笞打而来,已是落在肿起的肌肤上,心尖宛似被烧红的利刃剜了一记,眼前顿时一阵乱黑。只觉汗水入眼蛰得甚是难受,却也不敢抬手去擦,他现在能维系勇气的,只有自己假想出来的,那个人遗留在这张刑床上的体温。

武灵兰浑身无力被母亲揽在怀中,唯有一双眼睛是自由的,她看见得那白皙肌肤,在反复的捶楚下,渐渐通红发紫,虽是听不到薛崇简一声呻吟,单听那沉重清脆的声响,亦知道他在受着怎样的酷刑。薛崇简紧紧蹙着眉头,反是更显出他英挺的眉骨来,额头渐渐渗出的汗水挂在他如墨画的眉毛上,随着他身体的颤动,摇曳一下,再摇曳一下,终于倏地坠落在地。

武灵兰脑中嗡得一声响,她在眩晕中晃了晃,以致梁王妃以为女儿是被吓软了,将她的头颈往自己这边揽了揽,不愿她再看。可是已经迟了,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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