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姜抬手,准备敲门,然而就在他把手放在门上那一刻,屋子里传来了沈长决的声音。
沈长决不是不在玉器铺子吗?什么时候来的?
沈长决的声音格外阴翳,我不会让你再出来的!
你想伪装我到什么时候?沈长生的声音明显虚弱许多,带着哑意,早晚有一天,芽芽会发现的,你能伪装我一辈子吗?
伪装
沈长决伪装沈长生?
纪姜的呼吸骤然一听,放在门上的手渐渐握成拳头。
那个黑袍人说的话是这个吗?
沈长决伪装沈长生?
屋子里的对话还在继续。
谁说我要伪装你一辈子?沈长决低低笑出来,你你消失了就好了,你消失了,芽芽就只属于我了。
纪姜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甚至感觉到后背发凉。
这句话的意思是沈长决要杀了沈长生?沈长决要杀了自己的兄长?
黑袍人不知何时来到了纪姜的身后,他微微弯腰靠近纪姜,你猜,最终死的是谁?
纪姜恶狠狠地瞪了黑袍人一眼,一脚踹开了门。
出乎他意料的,屋子里只有一个人。
只有
这是沈长生?或者是沈长决?
纪姜的脑子一时有些混乱,忍不住扫了一眼房间,还有一个人呢?
芽芽怎么过来了?男人脸上的神色一阵变换,连忙过来扶纪姜,需要什么东西吗?
纪姜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来,打量着男人脸上的表情,长生?
男人轻笑一声,指尖轻轻地点了一下纪姜的鼻尖,叫夫君。
纪姜心头一跳,他忽然想起来掌柜的说,大公子和二公子是从来没有一同出现过的。
他手指有些颤抖,握着沈长生的手去看沈长生手上的薄茧。
沈长生
这是沈长生。
我刚才在外面,好像听见了沈长决的声音。纪姜尽力稳着自己的声音,他在这里?
夫人许是听错了。男人含笑着把纪姜拥入怀里,这里一直只有我一个人。
你怎么不去屋里找我,一个人待在这边?纪姜问。
怕打扰夫人休息。男人扶着纪姜道,走吧,我送你回去,我们可以一起休息。
纪姜嗯了声,踏出房门。
他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男人手指上的薄茧,不知道是何驱使着他开口,沈长决。
嗯?怎么了?扶着他的男人问,随即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