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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高中,身边谈恋爱的人多了起来,于澄江倒是没什么恋爱的想法,他一直都没有特别在意的女生,有人向他告白,他全都礼貌地拒绝了。
于澄江大部分精力都用在父母布置的任务以及学校的功课上,余下的心思则全围绕在自己的妹妹身上。
他迄今为止的人生没那么丰富多彩,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枯燥,日复一日地重复着相同的轨迹。就像是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只知道机械性地运作,只有于成绮是这套设定好的程序中的唯一变量。
于成绮进入青春期,身体逐渐发育,褪去了孩童的稚嫩,蜕变成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成长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明明印象里她还是那个软乎乎的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孩儿,某天反应过来时她就已经长大了。
他比妹妹大上两岁,较同龄人来说心智要成熟一些,又因为有一对不称职的父母,他对于成绮抱有一种近乎偏执的责任感。
随着年龄的增长,于成绮不再像小时候那样黏着他,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事无巨细地告诉他每天在学校里发生的趣事。
初中的小孩正是顽劣的时期,妹妹也到了所谓的叛逆期,她的自我意识越来越强。作为哥哥,应该为她逐渐独立而欣慰,但他却受不了这样的转变,反复追问她学校里的情况,她虽然也会一一回答,可偶尔也会表现出不耐烦的情绪。
于成绮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间,两人不再像从前那般亲密无间,妹妹也会拥有不愿意告诉他的心事秘密。
这些微妙的变化都让于澄江感到烦躁,父母乐于掌控、安排他的人生,他对于成绮何尝不是这样。他轻蔑父母的行为,但没想到自己又与他们如此相似,于忠强会因为他小小的反叛的举动勃然大怒,他也会因为于成绮对他有所隐瞒而焦躁不安。
他想到自己做的那几个梦,于成绮对他有一点点的疏远都让他心神不宁,她不可能一直留在他身边,他们总有一天要走散。
现在考虑婚姻之事或许真的有点早了,但他不能不去想,以后她组建了自己的家庭,为人妻为人母了,他真的能忍受自己只在逢年过节时才见她一面么?
梦能够反映人的一部分真实想法,最初他只是期望妹妹得偿所愿喜结良缘,自己尽到哥哥的职责去做一个旁观者和祝福者,但现在不是了。
他似乎……无法忍受她脱离自己的掌控。
自己逐渐变得奇怪起来,对于成绮的保护欲以及责任感真如朋友所说的那样演变为了控制欲。
一个普普通通的夜晚,他再次做了相似的梦,但梦里的一切变得无比荒唐。
最后在他的梦里,宣读结婚誓词的,与于成绮交换结婚戒指的,在宾客的祝福声里与妹妹相拥接吻的那个人,统统变成了自己。
于澄江在午夜时分从梦里惊醒,空调不知何时停止了工作,他满身大汗,额角全是细细密密的汗珠。
他整个人还沉浸在梦中的场景,脑子还在回味和于成绮拥吻时她唇瓣柔软的触感。这已经让他心惊胆战,而回过神时,他发现了一件更加不妙的事,他的下身硬得胀痛。
阴茎高高勃起,跳出内裤的束缚,将他的睡裤顶出一个帐篷。
白鸽、圣经、教堂、纯白婚纱、虔诚的誓言……一切意向都如此圣洁,并非淫秽靡乱的春梦。可支起来的性器揭示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想法,他仅仅只是梦见与妹妹结婚就可耻地变硬了。
兄妹通婚,法律不允,世俗难容,他这些肮脏禁忌的想法与忠贞纯洁的婚礼格格不入,极大的反差刺激得胯下之物又跳了跳。
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词语是——乱伦。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产生这么骇人的想法,于澄江翻身下床到浴室洗了个冷水澡,但却无济于事。
漫漫长夜,他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一片混乱,耳边传来阵阵嗡鸣,他一整夜都无法入眠,一遍又一遍温习着这场梦中的婚礼。
明明是该遭人唾骂贬低的东西,在他的梦中竟还大剌剌地摆上台面给人展示,他与妹妹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交换婚戒,这般隐秘、这般于阴暗潮湿角落里滋生起的情爱就这样公然呈现在众人面前,甚至台下的人还在欢饮雀跃,掌声不断。
诡异又荒诞。
于澄江将脸深深埋进枕头里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快要窒息时身体本能地翻身。
他歪着头向窗外望去,盯着屋檐下的月亮沉思,圆月在深夜里却呈现出阴森的光辉,街边树木的枝丫还未来得及修剪,张牙舞爪的像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乱伦。”
寂静夜里,他将这两个字轻念出声。
回过头,自己的身影倒映在衣柜旁的穿衣镜中,惨白的月光下,他的眼中竟无意识露出笑意。
本该为自己僭越伦理的界限而感到惴惴不安,可心脏剧烈跳动的缘由分明是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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