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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找什么?”
沈长容一脸诧异的回过头,就见柳君华身着一身红衣,手上提着落玉剑站在他身后。
“君华,你怎么来了?”
柳君华却定定看着他道:“我问你,你在找什么?”
沈长容面上迟疑了一下,随即遵循命令缓缓伸出手,将用手帕包裹着的东西递给他。
柳君华睨了他一眼方才接过。
他当即掀开帕子的一角打开,里面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佩,是母亲留给他的唯一物件。
可惜,他们逃命时走的太匆忙了,柳君华没能够顺利将其带走,听说沈光远火烧琼芳宫后,就更加没抱什么希望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你半夜三更的过来,就是为了找这个?”
“是,我见主人往日都不离身,只是当夜我们走的太急,我知道它对主人来说很重要。”
柳君华捏着玉佩垂下眼帘,这时,一道破空之声陡然传来,一支长箭就落在两人脚下。
“不好,看来有人跟过来了,我们得赶快离开。”
在琼芳宫二人可是熟门熟路,足尖轻点就飞身跳出了窗外,一路上径直向东疾行而去。
期间,柳君华屏息提气欲用轻功,却被沈长容先一步拦住了。
“主人,您体内的寒毒方才拔除,宫主生前说过,让您在近两个月内暂时不要动武为好。”
说着,沈长容挥剑为他垫后,将左右射过来的长箭打落。
“呵,沈光远到底是有多着急,竟叫来这么多弓箭手。”柳君华拔出落玉剑神情十分严肃。
这样下去似乎有些不妙。
“主人!”
就在柳君华心下有些分神之际,一道长箭以破空之势朝他射来。
见状,沈长容一时无暇细思,身体先一步快过脑子,当即揽住了柳君华往前边一滚。
长箭擦着沈长容的手臂过去,柳君华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长容。”
他鼻尖隐约嗅到一股血腥味。
“主人,我没事,只是一点擦伤罢了。”沈长容顾不得太多,拉着柳君华一路向东而去。
倘若沈长容没有记错的话,就在前方几十米不远处,即是被分为东西两市的平阳街了。
东,西两市中都是歌坊,舞坊,花楼,食肆,酒楼等等。
眼见着天色已经蒙蒙亮,沈光远的人不敢追的太紧,以免被附近的商户村民们发现。
一干人只能眼见着二人进入东市。
平阳街的东西市热闹非凡,素来是有‘不夜街’的称呼,武林盟的人自然不敢当街捉人。
毕竟,一旦惊动了官府的人,一切就没那么简单了。
一早上,街市上的店铺,坊市摊位陆续开张,不少人挑着担子推着车在街上四处吆喝。
得益于此,二人很容易甩掉了跟在身后的尾巴。
沈长容特意挑了间花楼,眼下的情形万分紧迫,越是杂乱无章的地方反而越安全些。
一进门,柳君华谨慎的关好了房门,忙得走过来查看他的伤势。
“好在那箭尖上没有淬毒,否则,你可能就小命不保了。”柳君华心有余悸的给他包扎。
沈长容却冲他勾起笑容,“只要主人没事就好。”
“傻子,你一个人跑回琼芳宫去,就是为了找回羊脂玉佩,你知不知道到底有多危险!”
沈长容却反问道:“主人,你很担心我吗?”
“废话。”
柳君华皱眉。
沈长容低声笑了笑,“我好开心。”
“……”
空气的温度仿佛在持续升温,柳君华并不习惯这种气氛,于是故作镇静的起身打量房间,他站在窗边顺着窗口看,好在他们房间就在二楼,遇到紧急状况可以直接跳窗。
沈长容就偏头盯着他的背影,柳君华身上的红衣十分惹眼,衬得他肤色胜雪如明珠美玉。
他知道的,柳君华偏爱颜色艳丽的衣裳,在琼芳宫时这般张扬的衣裳几乎是数不胜数的。
沈长容曾问他布料过于艳丽,为何穿在他身上却不俗气。
而当时,柳君华的狐狸眼藏着笑意,闻言伸出手点了点他的鼻尖。
“当然是因为我生的好看。”
像一只在炫耀自己漂亮皮毛的狐狸。
沈长容的眸中暗光浮动,瞥见桌上摆着的酒壶,他清楚的意识到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据说,柳君华的母亲嫣宁公主,在身怀六甲时被歹人下毒,所以他一出生就身负剧毒,险些夭折;后被宫主用银针封住穴位,避免寒毒侵入他的五脏六腑,不然,可能早就一命呜呼了。
饶是如此,他的出生仍然加速了母亲的消亡。
同时,正因为柳君华体内的寒毒,让他不但畏寒浑身疼痛,甚至经常会痛到满地打滚。
时间一长,哪怕再谦和乐观的一个人,都会被磨的
', ' ')('脾气越发古怪。
现在,柳君华体内的寒毒彻底拔除了,沈长容曾听宫主交代过,让他两月内不得动武。
沈长容看了一眼正四处打量的青年,悄悄起身打开壶盖往里倒入药粉。
他心底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很快,柳君华就会甩掉自己的,他绝对不能功亏一篑。
既然忍耐了这许多年,倒不如冒险一试了,说不定还能打破僵局。
思忖在即,沈长容拿起酒壶轻晃着,随即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眼都没眨一下的一饮而尽。
不过片刻,沈长容就感觉一股热浪,从下腹处往上席卷全身。
柳君华正打开角落的柜子,瞧着能不能藏得下两个人,一回头瞥见沈长容的脸色发红。
“都被武林盟的人追赶了一路,你怎么还有闲情雅致喝酒?”
沈长容道:“这酒好生奇怪……”
柳君华忍不住出言嘲讽道:“酒量差还偏要喝什么酒!”
待他走近才发觉不对劲,因为沈长容的性器勃起,将裤子都顶起了一个不小的帐篷。即便柳君华没吃过猪肉,可又不是没见过猪跑,他意识到沈长容应该是中了春药。
他当即看了一眼桌上的酒,倒了一杯酒香扑面而来,在浓重的酒香味下嗅不出什么。
花楼里的酒里居然还放了春药?
“主人。”沈长容的喉结上下滑动,可怜兮兮的蹭着他颈窝,同时硬挺的下身不断磨蹭他。
柳君华面上不由得一恼,“不许再叫我主人了,而且谁让你非要在这紧要关头喝酒。”
“算了。”他开门让老鸨叫人来伺候,门一关上,却被沈长容猛地抱起来丢到了床榻上。
柳君华顿时开口惊呼了一声,理智全无的沈长容便压上来。
一时间,将他压得动弹不得。
“放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柳君华一对上他的眼睛,就看到他的眼底盛满了欲望。
沈长容不知是真的神志不清,还是料定了他并不会动武,嘴唇在他脖颈可劲儿蹭着。
“君华,你身上的味道好香。”他痴痴的笑,将身上的衣物撕碎,露出胯下勃发的硬物。
柳君华被他的驴屌入了两回,竟然直接丢脸的晕了过去。
事毕,沈长容搂着他睡在床上,柳君华很快就醒了过来,一睁眼就抬手给了他一拳。
沈长容一时吃痛醒过来,就见柳君华光裸着身子,他反应过来后当即默默跪在地上。
“主人,是长容一时糊涂,还请主人您责罚。”
柳君华浑身上下不舒服,胸前的两个乳头轻微刺痛,特别是后穴里的异物感,叫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摸索了半天找到外衫,床上的衣物团在一块分不清彼此,上头还沾着可疑的液体,带着一股子的腥膻味。
柳君华披着外衫坐在床沿上,狠狠地踹在沈长容的肩头。
沈长容被他踹倒在地上,只垂着眼睛不敢吭一声,哪里还有半分方才在床上的样子。其实,这一脚踹在他身上并不疼,因为柳君华使不上什么力气,落在他身上软绵绵的。
他当然清楚沈长容是在装可怜。
“沈长容,”柳君华拍了拍他的脸颊,缓缓开口道:“说吧,你究竟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沈长容的背脊顿时僵直,“主人这是什么意思?”
周围的气氛变得越发僵硬起来。
电光石火间,柳君华拔出长剑直指他的心窝,“身为沈光远的儿子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事到如今,两个人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不能再继续了,他决定就此捅破那层窗户纸。
“想必,屈尊在琼芳宫做我的护法,对你来说是种莫大的耻辱。”
沈长容眉心微动,面上神色一凛,“不是的。”
“只是,我一直有一点想不明白,你明明有那么多的机会,却为何迟迟没有对我动手?”
沈长容听完他的话神情慌乱,但很快,整个人就变得异常平静。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柳君华当即冷笑了一声,“我手上的剑名为落玉剑,是前任武林盟主周敬的随身佩剑。”
“当年,周敬败在了我爹的手上,便将落玉剑赠予我父亲,而后没多久就隐居山林中。”
沈长容露出一副恍然神情,沈光远曾经在试剑大会上,当众和柳乘风过过不下数招。
他将毕生所学的剑法都用上,只可惜仍是输的一败涂地。
“后来,我爹无意间看到你在练剑,你刻意改变出剑的路数,但骨子里的本能很难改变。”
“所以宫主还是一眼就看出来,我用的剑法和我爹别无二致。”沈长容苦笑一声陈述道。
“看来是我疏忽了。”
“不然你以为就凭沈光远的武功,真的能在我爹手上过十几招?”
说着,柳君华握剑的手稍一用力,沈长容胸前就开出一朵血花,但他依旧是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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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我爹为我吸出寒毒,导致他的一身功力大减,就凭武林盟的废物们还想杀他?”
“既然主人早就心知肚明,为什么迟迟没杀了我?”沈长容坦诚问。
“因为,我一直在等你行动。”柳君华望着少年挑起眉头,摆明了就要让他不痛快的模样。
“现在,就滚回去告诉你爹沈光远,他一直在找的那两本功法,穷其一生都不会得到的。”
沈长容盯着他赤裸的胸膛,别开目光,“我不会回去的。”
闻言,柳君华连连冷笑两声,“怎么,难不成你想死吗?”
如今,从他拆穿沈长容的身份起,一切都在提醒着他们两人,彼此的立场是相悖的。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可沈长容却迎着他的长剑,上前抱住柳君华的小腿,“回不去了,主人可以杀了我。”
“能死在你的手上也算是得偿所愿。”
柳君华盯着他胸前的血迹,握剑的手不由得抖了一抖,他手腕一翻当即抽回落玉剑。
“我不懂,沈长容你我的立场相悖,你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沈长容只是拉着他的手,主动用脸颊蹭他掌心,“我要你爱我。”
“什么?”柳君华一度以为幻听了,他下意识看瞥向了窗口,“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当然。”
沈长容见他不时看向窗口,突然话锋一转,“主人,难道你还在等程岚带你离开吗?”
大抵因为胸口失血的原因,沈长容的面色有些苍白,一双眼睛里带着审视和探究。
“可惜,他永远都不会来了。”在柳君华狐疑的目光下,沈长容面带笑意的残忍开口——
“是我亲手杀了程岚。”
柳君华脸上的神情僵硬,张了张嘴道:“你说什么?”
“没办法,程岚他知道了我的身份,为了不和主人您离心,我就以您的名义将他约出来。”
“要怪就怪他太傻了。”
沈长容的声音平静而沉稳,仿佛在说和他不相干的事,叫柳君华不禁感觉背脊一凉。
“沈,沈长容!”片刻,柳君华从震惊中缓过神,诧异道:“我看你是彻底失心疯了!”
“主人,我不过杀了几个人,实在不值得您动怒。”
“几个人?”柳君华胸口剧烈的起伏,敏锐抓住他话里的字眼,猛然站起身揪住他的衣襟,恨声道:“沈长容,你最好给我讲清楚,你还杀了什么人?”
“我想想。”沈长容露出一副苦恼的模样:“我杀了范弘义,因为他一向目中无人,行事乖张,而且多次顶撞于你,我只是替主人清理门户罢了。”
“对了,我还射杀了萧明然,其实我没想杀他的。只可惜,他这个人简直是蠢钝如猪。”
“萧明然他千不该万不该,当着我的面去和您亲近,能和您亲近的人只有我一个人。”
“因为他太碍眼了,所以,他就必须得死。”说着,沈长容注视着他的笑意丝毫不减。
柳君华被他的一席话惊得瞠目结舌。
“亓官宇呢?”
“他啊,他是碧血门派来的人,我杀了他以儆效尤。”沈长容一脸无辜的冲他耸了耸肩膀。
柳君华仿佛被卸去全身力气,不由得越发心慌意乱起来。
“眼下,琼芳宫就剩下我们二人,我会永远效忠于主人的,现在主人还要杀了长容吗?”
沈长容擦了擦身上的血迹,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
恍惚间,柳君华觉得他变得越发陌生,又或者说,其实他根本就不解真正的沈长容。
“沈长容,我劝你不要太过分了,你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办法?”沈长容在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嗯,倘若主人说的法子是裴文胜就算了吧。”
柳君华心下顿时咯噔一声,猛然意识到有些不正常,颤声问:“你该不会对他下手了?”
“呵呵,他一张嘴巴实在硬的很,无法从他的嘴里撬出你交给他的任务,我就想看看他全家的性命,比不比得过对主人的忠心。”
在柳君华绝望的眼神中,沈长容忽然轻笑了一声,“所以,我就屠了他们裴家满门。”
接连失去左膀右臂的青年,宛如被彻底抽干了力气,颓然的坐在床沿上不知所措。
现在,所有的计划被打乱不说,连他脚边的狗都敢反咬他一口。
柳君华的眉头越锁越紧,正思忖着,却被沈长容掰过了脸颊,倾身朝他吻了过来。他咬紧牙关不愿意张嘴,沈长容却仿佛有无穷耐心,一点点描绘着他的唇峰和唇瓣。
柳君华叫他磨得没脾气,自暴自弃的打开牙关,待沈长容的舌尖探入作势要咬下去,但却被他早一步察觉到,沈长容一手掐着他脸颊,眉头微挑,“看来主人的嘴里更喜欢含点别的。”
柳君华惶然摇了摇头,“唔……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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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没有最好。”说罢,沈长容复又吻上他的唇,起初柳君华尚且能保持一丝从容,但是很快,随着舌头攻略城池深处,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不少。
时机正好,沈长容压在舌根下的异物,借机渡进了柳君华的口中。
“什么?”
柳君华依然保持着警惕心,当即推开他想要吐出来,但是却被沈长容拉住了双手。
“别怕,我不会伤害主人的。”在沈长容的保证声中,青年的意识很快就逐渐飘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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