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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外公一晚上能摸到不少,拿回去,叫外婆油炸一下,撒点椒盐,吃起来又香又脆。

她这儿没锅没灶的,但是附近有柴禾,点一把烤着吃应该能行吧。

心动不如行动,在腹中馋虫的驱使下,琉月穿衣下床,找了一只布袋带在身上,掩上房门,悄悄溜了出去。

轻车熟路翻墙离开下人房,琉月循着声音,一直往北边走,不多时,便来到一处黑黢黢的林子。

借着微亮的月光,琉月围着树根,寻找刚从地底下爬上来的知了猴。

几乎每棵树下都有,有些树下还不止一只,琉月找了没多久,布袋里已经有了不少收获。

等下有的吃了,琉月心里乐开了花,刚收好布袋,一阵阴风忽而从耳边刮过,仔细辨来,还夹着兵刃发出的破风声。

有人来了。

琉月掉头就跑,那道声音却似长了眼睛一样紧追着她,越来越近,她急中生智停下脚步,轻盈一跃,跳上一棵树,双臂抱着树干,拼尽全力往上爬。

树下人影四处游走晃动,剑光闪闪,琉月待在树上,大气不敢出。

片刻,那人背对着她,收了剑势,抬步朝前走,转眼间没入苍茫夜色之中。

琉月拍拍胸口,长舒一口气,谢天谢地,终于走了。

正要下树,眼前身影一晃,那个人突然像鬼一样凭空出现在面前,跟她踩在同一截树枝上,树叶发出沙沙的轻响。

这人身形高大挺拔,一看就是个男人,剑眉入鬓,目若朗星,英俊的脸庞轮廓明晰,审视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逡巡,是你?

那日在浣衣房的院子里晾晒衣物的姑娘。

琉月吓得花容失色,来不及深究这句是你是个什么意思,一声尖叫便已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话了。

男人穿着月白色衣袍,眸色清冷,透着一股子凌厉,三更半夜,为何出现在此处?你叫什么名字?

琉月往自己手背上狠掐了一把,突然的痛意让她找回些许神志,翕动嘴巴,颤声道:我是

呸!她是傻了才会自报家门,想法子脱身才是正经。

琉月故技重施,将抓来的知了猴连同布袋一起朝他身上丢去,随后两手抱着树干,慢慢往滑下。

双脚稳稳着地,琉月刚一转身,猝不及防撞到一个坚实的胸膛上。

鼻骨撞得发酸,琉月倒退两步,抬手揉着,心里把他咒骂个千儿八百遍,不过也只敢在心里骂,他手上有剑,还会功夫,万一惹恼了他,说不定把她给一剑劈了。

萧煊低头看着惊慌失措的小姑娘,唇角噙着笑,到哪儿去?还没告诉我,你是何人?

知道跑不掉,琉月转变策略,索性豁出去了,抬头朝他阴狠一笑,伸出一根纤细嫩白的手指,沿着他精致俊朗的脸庞滑下,轻轻勾住他的下巴,语气轻挑,我啊,是这林子里吃人的精怪,专抓你这样的皮相好的男子,先吸干精魄,再吞吃入腹。

哦?萧煊的双眸清明,带着了然,是吗?

看他一点不信的样子,琉月讪讪收回手,皱着鼻子,双手弯成利爪,做了个张口咬人的姿势,怎么样?怕了吧?

萧煊挑了挑眉,淡淡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鬼才会告诉你,琉月突然朝他身后一指,哎,你看,那是什么?

趁他转身愣神的空档,琉月撒丫子开溜,却被他一把攥住了手臂,强行拽了回来。

萧煊俊脸缓缓逼近,琉月下意识偏过头,温热的呼吸便堪堪擦过她的耳际,激起一阵酥麻的战栗,心肝儿不由一颤。

你你别过来。尼玛,这是被反调戏了啊!琉月好想哭。

萧煊含笑问:你当本王是三岁孩童?会相信这么荒谬的说辞?

本王?这府里还有谁能自称本王的?琉月愣了几瞬,感觉像被雷劈了一样。

完了完了,一不小心揩了个美男的油,谁成想,美男竟是王府大boss王爷!

加上刚才戏弄他的事,够她死一千次的了。

顾不上什么尊严不尊严的了,琉月扑通跪下,娇小的身子抖如筛糠,奴婢不知您是王爷,奴婢方才所为,不是故意的,王爷饶命。

看她吓成这个样子,萧煊有些不忍,轻咳一声,起来回话。

是。琉月忐忑不安站起身,眼眸低垂,缩着脖子不敢吱声。

你叫什么名字?来这树林里作甚?萧煊问道。

琉月眼眸闪烁不定,支吾道:奴婢名唤琉月。奴婢来这里,是为了,找吃的。

什么吃的?

琉月俏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就是树上爬的知了。

萧煊想起来刚刚她丢过来的那一布袋活物,拧眉,那东西也能吃?

琉月偷看他一眼,微点着头,嗯。

静默半晌,萧煊定定看着她柔美的侧脸,沉声问:静园那次,也是你,对吗?

琉月抬头,浸着水意的双眸望着他,王爷怎么知道她明明什么也没说。

萧煊轻抿着唇,并不打算回答,隔了会儿,岔开话题问她:绿梅你可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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