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有些紧张,但面色红润,慕容澈提着的那口气才放下了。
这不是前世,盛纾也没死,他们还有机会再次来过。
慕容澈深吸一口气,在床榻边坐下,柔声问她:“你从山坡上滚下来,昏迷了数日,这会儿可还觉得头疼?”
盛纾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慕容澈,他是自己前世至死都深深眷恋着的人,虽然她已决心不与他纠缠,但隔世再见,她仍免不了觉得心痛如绞。
他对她仍温柔备至,但这只会让盛纾想起他前世对她的欺骗和利用。
盛纾微微撇过头,躲开了慕容澈的视线。
她猜想,她如今身在东宫,要么是先被南诏找到再送过来的,要么是直接被慕容澈带回来的。
但就算是第二种情况,慕容澈也必然是知道她“朝瑰公主”的身份了,毕竟以他无利不起早的性格,不可能随意带人回东宫。
盛纾闭了闭眼,没想到她拼命躲,还是没躲过。
她不想重蹈前世的覆辙。
思来想去,盛纾计上心头——
既然慕容澈说她昏迷了数日,那她索性假装失忆,迷惑慕容澈,再伺机离开。
她敛去了眼底的神色,再抬头时已经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样了,她问:“你是谁啊?”
慕容澈拧眉,她不认识他?
他仔细地看着盛纾,这才发现她看自己的眼神除了戒备,还有陌生和迷惘。
慕容澈挥退了房里的宫婢,然后在床榻边坐下。
他刚一坐下,盛纾就不动声色地往里面挪了挪,离得他远了些。
慕容澈心中一痛,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盛纾不认识他,要么是因为她并非重生,要么是她昏迷后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因盛纾从南诏使团逃走这个举动,慕容澈更倾向于她是失忆了。
但他还得再确认一番。
慕容澈试探着问她:“你可还记得自己是谁?”
盛纾摇头,随后有些苦恼地说:“但是我记得自己好像受了伤。”
她可怜兮兮地说完,那双如小兔般纯澈的眼睛又看向慕容澈,小心翼翼地问:“是你救了我?”
慕容澈点头。
他也算是救了她吧。
慕容澈的情绪向来不会流于表面,盛纾也不知道他到底信没信她失忆了。
她把被褥攥紧了几分,继续做戏:“多谢,等我想起自己是谁,找到父母,一定会报答你的。”
慕容澈看了盛纾片刻,见她知道是他救了她后,脸上的戒备之色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感激之情。
他终是确信她果真是失忆了。
慕容澈伸手替盛纾理了理有些乱的鬓发,温和地说道:“不用报答。我是大周的太子,你是我的侧妃,救你本就是应当的。”
侧妃?!
她已经是慕容澈的侧妃了?
如果是这样,那她还怎么可能轻易离开东宫?
盛纾轻咬着下唇,几息过后已拿定了主意。
东宫她必然是要离开的。
但既然慕容澈故技重施,想要再利用她一回,那她干脆将计就计,让慕容澈也尝尝被人欺骗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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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花+1】
【撒花,撒花】
-完-
第4章 、骗他(修)
◎宠妃这活,她熟!◎
盛纾倒是想引诱慕容澈心悦于她,然后再把他一脚踢开,告诉他,她从未爱过他。
这样的报复才是最痛快的。
可慕容澈这人冷心冷情,她前世掏心掏肺都没捂热的心,这世她不打算捂了。
慕容澈不就是想骗她的心,再利用她对付南诏吗?反正她现在失忆了,那她就当好慕容澈的宠妃。
慕容澈在她身上花心思、却得不到他想要的,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也算是解了前世的气。
左右她如今深陷东宫,在离开之前,便回敬慕容澈一回。
前世慕容澈在盛纾面前演了一年的戏,不仅没有出纰漏,还让盛纾动了心。
耳濡目染,盛纾觉得做戏也没有那么难。
更何况,她本来也还没有放下慕容澈,心悦他这件事,根本不需要演。
她只需演好失忆就行了。
盛纾咬了咬嘴唇,娇怯怯地问:“侧妃?那你是我夫君吗?”
夫君……
慕容澈回味了这两个字片刻,心中的郁结顿时消散殆尽。
他脸上含着笑意,待盛纾温柔至极,别有深意地回答她:“是,我是你的夫君。”
盛纾不愿看到如此温柔的慕容澈,她不动声色地挪开了目光,盯着锦被上的白鹤,呢喃了句:“那我叫什么啊?”
只有盛纾自己知道,这话不仅仅是在问慕容澈,也是在问她自己。
两辈子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这一幕落在慕容澈眼里,他以为盛纾是因为失忆而失落,对她顿生万分怜惜之意。
他有心抱着她安抚,但因看出盛纾如今对他的疏离和抗拒,只得生生忍住了。
没关系,慢慢来,他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把一切都补偿给她。
“你叫盛纾,是个孤女。”
上一世,慕容澈便已查到她叫盛纾,只是那时他以为于他而言,盛纾不过是可以被他所利用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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