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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抽手,顾清月一下子跳起来,“完了,完了,水都输没了,进了空气,少阳哥哥会死掉的。”
郁少阳:“……”这丫头?
顾清月睁着大眼睛,盯着挂钩上的输液瓶,“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输完了呢,这不才输了一半吗?”
“啊,”顾清月又打了个哈欠,这才发现郁少阳醒了。
“你醒了?”
“把针给我拔了。”郁少阳答非所问。
“还没输完呢,”
“我不输水,”郁少阳看顾清月没动手,想自己拔掉针头,大手被温软的小手紧紧攥住,“你干什麽?”
“拔针!”
“不拔,你都高烧到三十九度八了,必须输液。”顾清月两手紧紧逮住他的右手,不给他拔针的机会。
和她满是警惕的大眼睛对视片刻,他看着她,她脸上真切的焦急和担忧让他心中微动,目光柔和了些。
她僵持着,脸上担忧不减,倔强依然。
他终於软下来,语气也轻缓了不少,话语憋着无奈,“我要去卫生间。”
“那我陪你,”顾清月迅速摘下吊瓶,高高举着,随郁少阳进了卫生间。
进了卫生间,她还好心的给人掀开了马桶盖。
然後,她就举着吊瓶,看着郁少阳。
郁少阳:“……”
他看了她一眼,她没有要出去的意思。然後,他又看了她一眼,她照样无动於衷,只静静的看着他,他终於忍不住开口,“你有看人撒尿的嗜好?”
“啊?不不,没有……我”顾清月小脸立刻爆红,尴尬的无地自容。她怎麽就这麽笨呢,就没有想到人家要撒尿吗,她杵在这儿乾什麽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变态呢,这次羞大了。
看着她小脸上急剧变幻的表情,郁少阳心情大好,“你要是愿意,我无所谓。”说着便要去褪裤子。
“哦,不……”顾清月忙摇手,看了眼马桶上方的挂钩,快速挂上吊瓶,逃也似得窜出了卫生间。
看着她仓皇逃窜的背影,他摇了摇头。
解决完,冲了马桶,他看了看门口,喊了声,“进来。”
正在胡思乱想的顾清月打开门,探着小脑袋,一脸警惕的看向了里面。发现郁少阳穿好了裤子,微微松了口气。
“给我洗手!”他语气强硬霸道。
“啊?哦!”顾清月撇了他一眼,秀眉微挑,指使人能不能别这麽理直气壮,我又不欠你的。真是!
顾清月发现她自己竟然很怕郁少阳,不知道为什麽?
他的话,就是命令,她不敢反驳。
心里感慨着世间真是一物降一物,十年前她来到这个大家庭,把小魔王乔小非收拾的服服帖帖,俯首称臣。没想到郁少阳刚转业回来,又把她给降了。
她成了昔日的乔非。真是风水轮流转,莫非她“作恶”太多了?
看来好日子过到头了。
顾清月老老实实的给郁少阳挽起了袖口,竟然发现他右臂上也有刮痕,伤痕还挺深。她决定一会儿再给他处理。
湿上水,摁上洗手液,搓洗着他的大手。
湿滑温软的小手灵活的触动着手心手背,郁少阳看着面前的女孩认真的样子,心神不可控制的漾起一丝涟漪。
“好了,”冲净了泡沫,用毛巾擦好,她准备罢手。
“还有左手。”郁少阳又把左手伸给了她。
顾清月:“……”有没有搞错,这只手还扎着针呢,怎麽洗啊,刁难人吗这不是。
心里默默吐槽,嘴上不敢说,只好小心翼翼的给他洗左手。
左手比右手难洗的多。
顾清月怕一个不小心就碰到他的针,洗起来格外认真。好一会儿才洗完。
重新回到卧房,安顿好他,顾清月总算松了口气。
“给我倒杯咖啡。”郁少阳用命令式的语气说道。
“这深更半夜的,你喝什麽咖啡啊,还睡不睡觉了,换杯热牛奶吧。”
他睡着了,她还能趴着迷瞪一会儿,他要是喝了咖啡不睡觉,她可怎麽办?总不能大眼瞪小眼,乾瞪着到天明吧?
想着,她不由分说,便从冰箱拿了两盒奶,放微波炉打了一下。
倒进了两个杯子里,放到了床头柜上。
看了看手机上的点,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顾清月看了看那个说下半夜替她值班此时却在沙发上打着呼噜,睡的正香的乔小非同学,心里咒他下辈子托生成猪。
这该死的乔王八,真会坑她。说好的下半夜替班呢?
可偏偏她还不能当着郁少阳的面把乔非那厮弄醒,要不然她这淑女的形象可就毁了。
她倒不屑在郁少阳面前装,但内心深处却很在乎郁少阳对她的看法。
不知道为什麽会有这种感觉?
就像她虽然寄人篱下也很受欢迎,可正主回来了,她就得看清事实,她
', ' ')('就是在受欢迎,也摆脱不了她寄人篱下的事实。
怎麽说呢,就像她经过了一番努力,得到了大人的认可,成了那个分得糖果最多的小孩,可突然间又来了个比她更受欢迎的,比她分得糖果还要多的。她偏偏还不能生气,还得和他处好关系,要不然,她连那分糖果的权利都没有。
很悲催的感觉!
“在想什麽?”寂静的卧室里,响起一声略显突兀的问话。
“没什麽。”顾清月敛下纷乱的思绪,“牛奶可以喝了。”
郁少阳从她手里接过牛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喝完了,把药喝上吧?”
顾清月先倒上温水,又看了下药盒上的说明,拆开盒子,扣出三粒药丸。
“我从不喝药!”冰冷的语气,不带半点温度。
“可你病了。”
“病了也不会吃。”
“吃药会好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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