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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援军去了吗?为什么他还会受伤?”白斯年愤怒地质问一直跟在弥尔身边的下属。
在半个小时以前,他得到通知,弥尔他们已经回来了,白斯年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通知的虫说弥尔的情况很不好。
白斯年瞬间站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问怎么回事,弥尔究竟是怎么个情况不好。
对方犹豫了一会儿,让他来到医院再说,只是让他放心,弥尔并没有生命危险,蛋也很平安,只是……
后面的这个只是让白斯年的心一下子提到了最高点。路上他催促对方要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到了医院后,他想快点见到弥尔,但是却被对方拦住,于是他终于忍无可忍地发出了上面最开始的质问。
对方深色愧疚:“哪里想到敌人会突然反扑?啊……我不是故意阻拦您……只是弥尔少将情况特殊,不让任何人接近他,不过你是他的雄主,或许……或许可以,所以我们才找来您,请跟我往这边来。”
白斯年觉得这个虫啰哩巴嗦一直说不到重点上,便直接问:“弥尔他究竟怎么了?”
“他……带着一小队在敌军的包围下艰苦的度过了两天,本就受了强烈的刺激,雪上加霜的是,他……在那时候生蛋了。”
白斯年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随后是想到这个虫之前说蛋和虫都平安,他才按耐住自己。
“我们本来是做好了准备,战场已经进入收尾阶段,而弥尔少将也可以完美避开生蛋日期离开战场,可是……”
“他现在的情况究竟怎么样?”白斯年问。
“您得做好心理准备,”雌虫说,“雌虫生蛋需要一个安稳的环境,而弥尔少将因为在生蛋的时候处于强烈的危机中,这导致他受了强烈的刺激,短暂的失去了记忆,此时他眼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紧紧护着自己的蛋,不让任何虫接近他,否则他会不顾一切的发动攻击。但是,距离蛋出生已经过了一天了,不能再拖了,必须赶紧要把蛋送到孵化中心去,否则蛋会坏掉的。”
“不用去孵化中心,我们已经决定,这个蛋我们自己孵化。”
对方露出短暂的惊讶。终于走到了一个房间前,那位下属犹豫着打开门,并嘱咐道:“红线以内是他的攻击范围,在他安全以前,我们不会放开他,为了您的身命安全着想,您千万不要接近红线以内。我们叫您来,也是希望作为弥尔少将雄主的您能够帮助他恢复正常,毕竟,医院已经没有办法了。我会一直在外面守着,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只要开口即可。”
白斯年一边听着一边进去,里面拉紧了遮光性很好的窗帘,又没有开灯,所以漆黑一片,他的眼神适应了一会儿才稍微看清楚里面的大致轮廓,但是还是没有看到他的弥尔。
“弥尔?”
他唤了一声后,听到角落里传来锁链轻微移动的声音,不由地心脏也微缩了一瞬。
他朝着那边看过去,又过了好一会儿才模模糊糊看清楚弥尔的轮廓,也终于看清楚,他的脖颈上禁锢着一个项圈,而项圈的后面连着一条长而粗的锁链,房间的中央确实有一条红线。
“弥尔,我来了。”白斯年唤着,走到那个红线边缘,眼神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方向。
黑暗中,弥尔在感觉到对方进来之时,就已经被吸引了注意力。
是谁?为什么对方的气味会让他觉得很舒服?
对方发出声音了,真好听,为什么这个声音会让他感觉到安心?
弥尔原本一直蜷缩着坐在角落,怀里紧紧抱着蛋,在听到白斯年的声音之后,他微微抬起头,看向来虫。
对面的虫莫名地对他散发着强烈的吸引。
白斯年实在无法看清楚里面的情况,便去问外面的虫,能够开灯或者拉开窗帘吗。
对方犹豫着说黑暗的环境会让雌虫感觉到安全,最好别开灯,实在看不清的话,可以拉开一点点窗帘。
白斯年拉开了一点窗帘,光线洒落,整个房间瞬间因为光线而展露出真实的模样。
白斯年连忙朝着弥尔的方向看过去,在进入光线后,弥尔缩了缩脖颈,又将自己的头埋入了膝盖里。
白斯年看着巨大的锁链,心里知道是因为雌虫战斗力强大,所以才这样。即便知道原因,但他还是很心疼。
白斯年走到红线边缘,半跪在地,目光温柔地看着自己的雌虫:“弥尔,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白斯年,你的雄主。”
弥尔没有反应,白斯年看着他蜷缩的怀里护着一个东西,呼吸顿时都紧张了起来,他盘腿坐下,语气也难过起来:“那是我们的蛋吗?对不起啊,弥尔,明明说好的生蛋时要陪在你的身边。不过接下来我不会再食言了,还记得吗?我们说好了要自己孵蛋。”
听到面前这个雄虫难过的声音,弥尔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跟着难过起来。他忍不住,一只手护着蛋,踩着柔软的地毯谨慎地朝着白斯年接近。
白斯年露出惊喜的神色,看着弥尔和自己越来越接近,不过当弥尔距离他还
', ' ')('有两米的时候,却停了下来。
白斯年试探着将手探入红线以内去接近他,但是当他的手在越过红线后,弥尔显露出了带有攻击性的警告神色。
白斯年收回了手,虽然知道弥尔是特殊情况才会这样,但是还是忍不住的有些伤心。
他低头,过了一会儿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声音沙哑地问:“弥尔,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锁链碰撞的清脆声。
白斯年放下手,就看到弥尔在距离自己一臂长的地方,锁链已经被拉直,而他手近在眼前,朝自己的脸伸着,像是想安慰自己,但是手能够够到的最大距离就是红线边缘,他没能碰到红线外的白斯年。
白斯年看了一眼弥尔的脸,他的脸上还流露着迷茫,眼神出现像是在不解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的神色。
弥尔感觉最奇怪的是,他为什么看到这个雄虫难受之后,心脏也会跟着疼痛?
白斯年看了一下弥尔的手,随后注视着他的眼睛,缓缓伸出自己的手,越过红线,在监控室一片紧张的神色注视下,握住了弥尔的手。
见弥尔没有再表现出攻击性,他便朝着弥尔的手心垂下头,让弥尔的手心放在自己的脸上。
在护着蛋的同时,弥尔好奇地感受着手心传来的触感,好奇地用指尖摩挲了一下雄虫的脸庞。
他能够感受到面前的雄虫身上源源不断地向他和他怀里的蛋传来令他们感到舒服的气息。
白斯年在他的戒备放松了些之后,也终于看清楚了他们蛋的模样。
真的很神奇,他有些不敢相信,弥尔怀里那个只有拳头大的白色蛋,真的是他们的蛋吗。
注意到雄虫看自己蛋的视线,雌虫脸上露出警惕的神色,同时将蛋深深地往怀里藏。
白斯年哭笑不得的同时,也感觉有些委屈,他带着两份抱怨地对雌虫说道:“这明明是我们两个共同的蛋,你干嘛要这样?”
白斯年说完忽然想到这个蛋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有的,要是从这点看,或许他还真的不算这个蛋的雄父。
他知道这个问题已经没有意义,不过是胡思乱想而已,如果是平时,他根本不会在意,但现在弥尔不认他,所以白斯年无法控制地还是被影响了心情。
本来得知弥尔受伤就已经够让他烦躁了。
——雄虫生气了。
弥尔脑子里闪过这个想法,犹豫了一瞬,他又将自己深深藏起的蛋稍微露出了一点点。这已经是他现在能够做到的极限。
白斯年没有注意到,他想起蛋的孵化问题,便站起来往外走。
注意到雄虫要离开,雌虫瞳孔一缩,锁链瞬间紧绷,他的手做出了挽留的姿势,嘴张了张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他去哪儿了?
雌虫专注地听着外面的动静,门虚掩着,所以他能够听得清清楚楚。他能够感受到那个能够让他感受到舒服的虫正在和一个与自己类似的虫交谈。
他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他本能的不愿意那个雌虫和刚才的雄虫说话。
生气,愤怒,难受。
“蛋最迟可以坚持到什么时候?”白斯年问。
对方回答:“要开始亲自孵化的话,最迟不要超过今天,要是等到了明天,蛋的纯活率就不足一半了,所以……”
他们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弥尔失控想要疯狂挣脱锁链的声音。
白斯年和那个雌虫连忙进入查看。
当弥尔看到雄虫和那个雌虫并排站在一起时,心里的愤怒更大,伴随着胸口传来的绞痛,让他忍不住嘶吼咆哮起来。
看着弥尔显露出了攻击性,那个雌虫下属连忙将白斯年护在身后,结果却没想到弥尔的反应更大,眼神中甚至产生了对旁边那个雌虫的杀意,锁链被他一下一下地拽着发出巨大的声音,像是一头被锁住的猛兽。
白斯年看了弥尔一会儿,忽然意识到什么,他不顾雌虫下属的劝告将虫赶了出去。
果然,白斯年注意到当自己的手碰到那个雌虫的时候,弥尔的反应就会格外的大。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弥尔一定是吃醋了。
果然雌虫离开后,他们两个再次共处一室是,弥尔的表现就没有刚才激烈了。
明明连他这个雄主都忘记了,却还能记得吃醋,白斯年一时间感觉哭笑不得。
白斯年走过去,看到弥尔的眼睛亮了一下,然后朝着自己伸手,即便是锁着的脖颈被挣得勒出了痕迹也丝毫不减轻力道,好像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疼。
白斯年伸手越过红线,就被弥尔一把抓住。
白斯年不想让他再被锁链这么勒着了,便索性走进了红线以内,伸手将雌虫抱在了怀里。
雌虫被他的气息包裹,顿时整个虫舒服得放松了浑身肌肉,他低下头,抓着刚才雄虫碰过另一个雌虫的手舔舐了起来。
上面有别的雌虫的气味,他不喜欢,所以下意识的用自己的气味去消灭另一
', ' ')('个虫的气味。
白斯年过了一会儿也想到了,伸手揉了揉雌虫的头发,宠溺地道:“傻弥尔……”
雌虫似乎是觉得被抚摸头很舒服,便索性低着头。
对面的雄虫坐下,他也跟着坐下来,头低垂着示意雄虫抚摸自己嗯头,将另一个雌虫的气味消灭干净后,却也没有放开雄虫的手,像是担心雄虫还会像刚才那样跑掉。
白斯年任由他抓着自己,看到他的头几乎要抵到自己的胸口,表情又几分无奈,却也很开心,弥尔这么快就接受自己了。
他抱着弥尔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对他一次一次地说:“弥尔,这里安全了,没事了,你和蛋都安全了,所以别害怕,没有谁会伤害你。”
被他抚摸着的弥尔整个虫就像是被捋顺了毛的大狗狗,舒服得不断用头去蹭雄虫的胸口。
等他这样玩累了,便用将自己的下巴搭在白斯年的肩膀上,用鼻子去汲取白斯年的身上的气息,好闻得让他全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
白斯年抚摸着他脖颈上被项圈勒出的痕迹,轻声道:“弥尔,跟我回家,我们回家孵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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