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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给雪人起了个名字叫“多多”,做了个大名片挂在它的身上”
兴许是给小孩子讲故事讲多了,她知道自己把嗓音控制在什么程度最催眠,她盯着漆黑一片的前方,脑袋抵在门上,讲着故事。
等她故意讲完的时候,隔壁已经没了声音。
许斯晏一天一夜没睡觉,已经困的睁不开眼,但他还是强忍着睡意,等到了故事讲完才舍得阖上眼。
他听过的故事不少,但他觉得,这个才是最好听的。
第二天一早,刺眼的光线落在许斯晏的眉眼,他缓缓睁开了眼。
睡了一晚上,他的精力恢復了许多。
他将布条塞回了嘴里,等绑匪进来帮他拿掉,喂着他吃完了饭之后,才又给他塞了回去。
这次他听见了外面绑匪们的谈话。
他们不敢杀人,决定帮他卖到山里去。
许斯晏闻言蹙眉,正想着还能有什么办法可以逃出去,余光就瞥见一旁的木洞里伸出来了一直手。
小女孩的手白白嫩嫩,她的抓住他身上的衣服,然后拽着他的身子往她这里扯。
许斯晏低下头,她帮他拿掉了嘴里的布条。
他看向她,道:“他们要把你卖进山里。”
本以为小女孩会害怕,没想到她还是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单纯的笑着:“没事的,院长妈妈会救我的。”
许斯晏:“”
她真的很单纯,像是一点都没有见识到过社会的险恶。
如果光靠家长寻找就有用,就不会有那么多被拐进山里的小孩了。
随后又想到了什么,他讥讽般的笑了笑。
她大概是被保护的太好了,才会维持这样的纯真。
他看着头顶滴着水的木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打了个哈欠,将自己的手又伸了过去,在他的背上写着自己的名字。
他凭着感觉认了出来。
她叫沈町。
许斯晏将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随后道:“我叫许斯晏。”
随后想了想,又道:“你放心吧,我如果被救了,我一定会把你带上的。”
沈町笑了笑,她的笑声清脆,哪怕身在绝境,也能带给人阳光:“谢谢你啊,如果我先被救了,我也会把你带上的。”
可许斯晏没她这么乐观,过了片刻之后,他又开始丧气:“可是,什么时候才能得救呢?”
沈町将手伸了过来,摸了摸他的背,像是在安抚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是院长妈妈教我的,不管你遇到的多艰难痛苦的事情,要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
许斯晏隻当一个鼓里的话听过,却没意识到自己将这话刻在了心里,他道:“但愿吧。”
-
夜幕降临,许斯晏经历了这两天,有些适应,没在害怕。
但他还没睡着,就听到了隔壁传来了啜泣的声音。
他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忙睁开眼,看去:“你怎么了?”
沈町脸上布满了泪水,她捂着自己的腿。
她和许斯晏是两种不同的绑法。
许斯晏是绑着全身,她是绑着腿,腿上的铁链连着一旁的木桩。
她的腿被铁链上的一处铁皮刮伤了,往外直冒着血。
她哭着,声音都是模糊的:”我的腿被刮伤了。”
许斯晏看不清,只能问:“严重吗?”
她吸了吸鼻子:“流血了。”
按照许斯晏以往的判断,应该不会严重到哪里去,现在乌漆嘛黑他也看不清,只能先安慰:“你先别哭了,明天白天看看就知道了。”
沈町哭得更厉害了。
小时候她调皮,特别喜欢爬树,每次都会摔伤。
院长妈妈没办法,就骗她说,每次受伤身上都会留疤,留了疤就嫁不出去了。
小孩子好骗,院长妈妈说了几次,沈町就深信不疑。
她哭着说:“我嫁不出去了”
许斯晏眉心一跳:“什么嫁不出去了?”
沈町抹去脸上的泪水,道:“院长妈妈说,女孩子身上留疤了就嫁不出去了。”
许斯晏薄唇微抿,他靠在墙上,道:“别听她的,没有这一说法。”
沈町完全没把他说的话听进去,继续自顾自的哭着。
她很爱美,哪怕真的嫁不出去,她也不想身上留疤。
最后许斯晏实在没办法了,叹气,道:“别哭了,嫁不出去,我娶你不就行了吗?”
小孩子心思单纯,心里对结婚这种事情没概念,以为就是两个天天生活在一起。
所以许斯晏没有犹豫就说了出来,也没顾及到什么。
沈町却一下子止住了哭泣,她眨了眨眼,圆润的大眼里泛着水光:“真的?”
许斯晏点头,阖上眼,少年在变声期,声音有些哑:
', ' ')('“嗯。”
沈町这才安心。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特地看了看自己腿上的伤。
结果昨天就是蹭破了一点皮,结的痂都掉了,就留了一点血。
沈町抿了抿唇,心里不高兴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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