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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二天太阳光透过木板缝隙渗透进来的时候,他昏昏欲睡,缺乏食物和水源的他意识模糊。
就当他快睡着的时候,突然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戳着自己。
想起晚上爬过自己身体的虫子和老鼠,他条件反射般的直起身子抬头向旁边看去。
是一个小女孩的脸。
圆鼓鼓的,脸上满是婴儿肥,一双眼睛又大又亮,正隔着一个小木洞,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许斯晏被吓了一跳,他当即往后退了两步。
他记得他刚被绑来的那一天,他往这个木洞里看过,隔壁房间是没有人的,现在凭空出现了一个人,他当然害怕。
他咽了咽口水,警惕的看向她。
小女孩眨了眨眼,问道:“你是鬼吗?”
许斯晏:“”
你才是鬼。
见他不说话,小女孩又用树枝戳了戳他,见他是实心的,不是阿飘,心里的害怕逐渐消逝。
她坐在地上,看向他,道:“你过来,我帮你把嘴巴里的东西拿掉。”
许斯晏警惕心重,蹙着眉看着他,摇了摇头。
小女孩有些不耐烦:“你过来呀。”
他还是没动。
“你是怕我是鬼吗?”
“”
“现在是大白天欸,我要是鬼的话,早就消失了。”
“”
这话像是一剂定心剂,许斯晏犹豫了片刻后,便挪动自己的身子,来到了木洞前。
木洞只能伸出一隻手,小女孩抓住他嘴里的布条扯了出来,随后嫌弃丢到一旁:“咦,都是你的口水。”
随后又试图解开绑在他身上的绳子,但那是被人特殊设计过的结,系的很紧,光靠她的力气根本解不开,只能放弃。
许斯晏心想她也是被绑匪绑来的,抿了抿唇,问道:“你是新来的?”
小女孩点了点头:“我本来是陪孤儿院里的小孩子玩的,他们把我带到了一个地方,说是玩捉迷藏,我一直没找到她们,然后就被一个邋遢鬼带到这里来了。”
许斯晏扯了扯唇,他好歹也是在勾心斗角的环境下长大的,又比她年长,随便一猜就知道,她是被人耍了。
他嘲讽道:“你被人耍了。”
小女孩瞪了他一眼:“你别瞎说,我们都是一起长大的。”
她还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许斯晏知道和她说不通,便没再说话。
她们二人就这么背对背坐着,怕被外面的绑匪听到风声,所以谁也没再说话,但彼此心里都安心了不少。
伴随着夜幕降临,温度逐渐降低,木屋里最后一丝微光消逝,又恢復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许斯晏一下子想到了昨天晚上的窘迫的处境,主动开口,声音却很小:“喂,你还在吗?”
小女孩的声音微弱,轻应了一声,像是快睡着了。
许斯晏蹙眉:“都这样了你还睡得着?”
小女孩嗫嚅着说:“他们发现我失踪了肯定回来找我的,我很快就会见到院长妈妈的。”
许斯晏隻觉得她单纯。
他的父亲估计都不知道他已经失踪了,说不定现在还在和哪个女人共度温柔乡呢。
她们两个手无寸铁之力的小孩子,被麻绳紧紧绑着,连绳子都解不开,外面绑匪都是人高马大的壮汉,根本就跑不掉。
绑匪每天都会给许斯晏喂两顿饭,他本想着能不能把碗摔碎然后把绳子割开,但显然绑匪比他更有经验,整个木屋子里,除了他和一条麻绳,其他什么都没有。
他越想心里越没底,屋子里又传出了细碎的老鼠的吱吱声,他心跳加速,呼吸渐重。
与他一墙之隔的小女孩却能安心的睡着,他抿了抿唇,很不好意思的开口:“你能不能别睡?”
声音很轻,却传到了小女孩的耳中。
她睁开眼,打了个哈欠,道:“怎么了?”
“”
“我害怕。”
许斯晏这三个字说的很快,像是怕被人听清楚一样,脸上还带着一丝窘迫。
对比起这位小少爷,小女孩便显得淡定许多。
她从小吃过的苦不少,这些老鼠啊虫子啊什么的,她不会特别害怕。
她道:“它们咬你了吗?”
许斯晏:“没有。”
“那你有什么害怕的。”
“”
他深呼了一口气,没再说话,决定再熬一个晚上算了。
正当他强打起精神想抑製住自己睡意的时候,小女孩的声音响起:“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她在孤儿院里帮院长妈妈哄小孩哄多了,睡前故事信手拈来,她问道:“你要不要听啊?”
许斯晏实在困的不行,见她愿意讲故事哄他睡觉,犹豫了半天,才拉下脸,道:“你讲吧。”
小女孩清了清嗓子,她的声音稚
', ' ')('嫩,却柔软,低声道:冬天里,下了一场很大的雪。幼儿园的小朋友堆了一个雪人。”
“看看雪人什么样子?一个鼻子,一张嘴,两隻眼睛,两隻耳朵,两隻手,还戴着一副大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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