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时的谢郁离心神恍惚,院子一下子少了两个人,大家见到他都噤若寒蝉,即使他是谢府最不起眼亦是脾性最好的主子。
有些无趣地坐在庭院,疏影将桌椅擦擦,然后退下,不让人打扰到自己。
冷金把头埋起不敢看他,双手奉来热茶。
“我很可怕么?”他忽然问。
冷金不敢出声,瑟缩着身子。
“罢了。”挥手叫她下去。
寂静是漫长而无聊的,无聊到自己在听着滴漏细数每一分每一秒。
有脚步缓缓而来,打破水滴韵律。
梅子青的少女夏衫浅薄,微屈膝向他拜礼,他忍不住问:“去哪了?”
白栀有些意外,因为谢郁离从不管这些事,她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去了佛堂,我的经书还没抄完呢。”
回想一下,确实有这么回事,她掉井遇险之后便说肯定是佛经保佑护她安稳,如今想来,志愿手抄佛经以感深恩,并言在佛前抄写更有诚心。
谢郁离哪里不知她变着法找借口,从前以为她是探望丹园故友,如今看来是去看顾二姑娘了。
好心计,我竟被你摆了一道。
“既然如此,我忙着学业,竟把母亲说的求神拜佛给忘了,不如你一并帮我抄些经文带了去,日夜放在神像供奉。”
一下子多了另一个人的工作,白栀苦恼地应下,回道:“那奴婢提前祝二公子金榜题名,马到成功。”
“去吧。”
呵,表面上虽然乖乖巧巧的,内里却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心性,这漫长而无聊的年岁,有那么些许意思。
棋坪之上黑白两子交错,白方在明,黑方在暗,谢郁离伸手将那枚诱敌深入的白棋收入盒中。
卧房之内,漏永千重,白栀却不得休息,经文晦涩难懂,而且篇幅动辄字数过长,她夜间加班也只抄到三分之一。
抄到最后只感觉整个人头晕眼花,她终忍不住睡了过去。
熬夜的代价就是睡眠质量差,白栀醒来时天色还是蒙蒙亮,距离天光大白还有半个时辰。
露水沾襟,打湿衣裳。白栀却顾不得太多,早上的空气清新洁净,伴随花香入鼻,叫人心情愉悦。
游走花丛撞上一人,只见谢郁离端坐花间,片叶不沾,正遥遥与她对看。
难得这么巧又在同一个时间碰上同一个人,谢郁离说了声:“好巧”。
白栀点头应付。
“你怎么这么早起了?”谢郁离问。
“奴婢特意早起来采花露。”
“既如此,那花呢?”谢郁离端详她空空如也的手中。
当即向前摘了一朵木香,白栀将它指着,“奴婢还没开始摘呢。”
“篮子呢?”
闻言,白栀将木香放在衣摆,你看,这不就是了么。
浅浅一笑,少年指着她的小拇指,“昨晚抄了多久?”
翻过手一看,小拇指外侧有许多黑墨,想要擦干净它,露水却将墨水晕染得到处都是。
她带点羞赫地微笑。
“好了,想去就去吧,以后不用禀告。”谢郁离开怀大笑。
“啊?”
观察她慢半拍的反应,郁离将她的小谎言置之脑后,从容不迫地将石青色靴子脱下,赤足站在地面,短短几步路被他走得气定神闲,恍若□□于青云之间。
面对少女悠然而笑,谢郁离重新回座位穿回鞋袜。
而白栀有些不为人知的心情复杂,只能保持着不被看穿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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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小离子有点撩,给他点播一首《一直很安静》。
ps:明天520,放小暮子出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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