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玛!”站在康熙爷身后的胤祺,慌乱间扑倒在地上,一把抱住康熙爷的腿,“皇阿玛,十四是一时冲动,请皇阿玛饶他性命!”
四阿哥上前一步,握住康熙爷的手腕,“皇阿玛息怒,胤禵不懂事,求皇阿玛饶了他吧。”
其余皇子见状,纷纷下跪道,“请皇阿玛息怒,饶胤禵性命!”
“胤禵,还不快跪下请罪!”四阿哥转头瞪向十四阿哥,目眦欲裂,“你只顾着你们的兄弟情义,却全然不顾人伦孝道了吗?皇阿玛若是被你气出病来,你有几个脑袋担当!”
闪着蓝光的匕首尚且指着胤禵的鼻尖,方才的满心愤懑此时已化做丝丝寒气,顺着脊骨的冷汗浸湿了里衣。
一直振振有词的九阿哥胤禟,眼下也是慌了手脚,额头叩在地上,不敢再置一词。
“儿臣有罪,请皇阿玛息怒,”胤禵膝盖一软,直接磕到地上。
康熙爷吸了口气,才缓缓放下匕首,四阿哥顺之而跪,不再说话。
屋内沉默了半晌,空气凝滞在一处,呼吸都变得困难。
康熙爷站了好久,才慢慢挪腾着步子,坐回了榻上,“胤禵胆大包天,与胤禩多加勾结。朕看在德妃多年的辛苦,与诸皇子求情的份上,饶你一命。胤禛——”
“儿臣在,”四阿哥慌忙俯首。
康熙爷吐了口气,嗓音发寒,“胤禵交给你,杖责二十,禁足思过!没朕的旨意,不准他出阿哥所一步!”
“是,”四阿哥缓了口气,俯身领命。
四爷府
眼看着到了晌午,张起麟在正院的书房门前团团乱转,一头油光的发辫被抓的乱七八糟。
“张公公,”守门的仆役迈进屋门。
张起麟立时瞪大眼睛道,“贝勒爷回来了?”
“还没,”仆役摇摇头,“苏公公之前进了书房,奴才们想问问,用不用在贝勒爷回来之前再打扫一遍?”
“打扫什么打扫?不用,不用,”张起麟连推带挤地把仆役赶出了屋子,转头望了望书桌上摊开的白纸,顿时觉得生无可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