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劳你费心了。”她露出一个得逞的笑,朝他挥了挥手里的纸团,然后当着他的面,将纸团揉啊揉,揉成了碎片。
看着他惊愕的神情,她笑得更是得意,碎片纷纷掉落,她拍了拍手,笑意戛然而止,冷泠泠的一双狭长眼睛,盯着他。
“还不走吗?”她歪着头轻声问。
赵海潮还没从惊愕中回过神,点点头,飞快的走了。
果真被吓到了!苏惟眇摇摇头,有些失望。
怎么就不能让她舒舒服服的过日子呢?不断有人来找茬。她觉得有些无奈,重新坐回圈椅,随手拿起一本搁置在书案边的游记杂文,翻看起来。
不多时,她听到脚步声,眼睛都没抬,“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她以为是知春或者绿水进来了。
下一刻,她手里的书被抽走了,被塞进了一盘核桃。
什么鬼?她不知所以。
抬头就看到一张笑脸,“捏核桃应该很容易吧?”
“我很喜欢吃核桃,拜托了!”他笑说。
“你!”苏惟眇随手抓起一颗核桃,真想丢到眼前人的脸上,可是一想自己的杀伤力,有顿住了,怒气被生生忍住,令她的面部肌肉格外活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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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苏惟眇最终没有闯进牢房将竹院那两人暴揍一顿,但这个消息传到莱阳苏家时。
无异于一颗巨石砸起惊天骇浪。
苏二爷后退两步,差点被椅子绊倒。
“老爷,怎么了?”苏二夫人连忙扶住他,面容焦急。
“去请四爷和江瑜。”苏二爷在苏二夫人的搀扶下,扶着椅子的扶手,坐下来,两眼直直的盯着前方,招手吩咐小厮。
“这是怎么了?信上说什么?谁来的信?”苏二夫人冒出一连串的问题。
成亲这么多年,苏二爷有时候脾气比较暴躁,除了当初苏大爷离世,他还从未表现出这等惊慌失措。他一直是家里的主心骨,由不得苏二夫人不急。
他为了救三弟三弟妹,努力奔走,万万没想到自己要营救的人,竟然背地里想要弄死他女儿。
自从上次大闹苏家后,他女儿就背上了“不敬尊长、蛮横剽悍”的骂名,可他女儿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更不要说置谁于死地,甚至在努力帮助他人。
她有一颗善良的心,不然也不会背着他捐了那么多粮食给灾民,更不会筹建什么只会花钱的教堂学校。
“老爷,你倒是说话啊!”苏二夫人瞧着苏二爷一脸悲悲切切的样子,更是担忧。
“让我缓一缓。”苏二爷有气无力的说,他伸手摸索着端起一杯茶,手有些哆嗦,差点将茶杯打翻在地。
“老爷。”苏二夫人捧住茶杯,忧心忡忡。
先到的是江瑜,来请她的小厮面容忧愁,只说二爷有请。她就猜到不是什么好事。
“二叔,你找我什么事啊?”江瑜从门外走进来,姿态大方,面带浅笑。
“江瑜来啦,坐吧。”苏二爷面色苍白,指了指椅子。
江瑜点头,在椅子上坐下来,有人过来奉茶。
“二叔,这是怎么了?”江瑜很少见到苏二爷失态的样子,上一次是她公爹过世,不知道这次是什么事情啊。
她正要关心关心苏二爷,想着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一份信纸就递到了她的眼前。
这是?她看看信纸,又看看苏二爷,苏二爷点头让她看,她疑惑地展开信纸,笑意慢慢褪去,面色逐渐冷凝,眉头紧紧皱着,双眼泛着寒光,手指紧紧捏着纸张,都变了形。
这个消息实在太具有冲击力了,在江瑜的脑袋里炸开了花。
她自问嫁到苏家几年,从未得罪过竹院,除了上次的沉塘事件,几乎撕破脸皮。
他们竟然对她动了杀心!
真是人心难测啊!
上次如果不是惟眇在的话,她坟头上的青草怕是都很高了。
“二叔,这还真令我大开眼界呢。”江瑜冷冷笑道。
这时苏四爷在苏四夫人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二哥,二嫂!”菊院夫妇跟人打招呼,四夫人扶着四爷坐下来。
四爷的身体从小就不大好,这些年都是各种药材养着,药罐子不离身,四夫人忙着照顾他,很少出门,所以这二人几乎不管其他三房什么事情,只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上,默默的活着。
“二哥叫我来有什么事啊?”四爷气喘吁吁地问。
“我苏家家门不幸,出了这等事情!”苏二爷叹息道,挥手示意江瑜将信交给四爷。
“所以二叔还要为他们奔走吗?”江瑜冷着一张脸问。
如果上次竹院的诡计得逞,苏家梅院岂不是满门覆灭?而且还要殃及无辜的惟眇。
“我会上官府,要求官府秉公处理,绝对不能姑息养奸!”江瑜决定这次不再退让,上一回竹院陷害她与人通奸要将她沉塘,当时还有个替罪羊,这次看他们去哪里找替罪羊。
“三哥三嫂真的做出这种事情?”四爷不敢置信。
苏二爷张嘴欲言,神情颓败,只是长长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