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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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翰林无奈地将自己看过的考卷整理好,就在他准备离开之时,突然听到对面许清元激动的声音。

“终于被我找到了!”许清元双手紧紧攥着一份考卷,“功夫不负苦心人啊。”

“大人是找到合格的遗卷了?”孙翰林并不觉得这事有何稀奇的,几千份考卷,考官们有所遗漏十分正常。

“啊?”许清元愣了一下,忙抬高声音掩饰,“对,哈哈,天不早了,走走走,封门吧。”

当很可能沦为平庸,所以铤而走险,选择了赞成立相的答法。

这样的文章,怎么会被那位女大人选中呢?

作者有话说:

回到客栈后, 许清元先好好洗了个澡,又沉沉睡了一觉, 天黑下来的时候才被曲介叫醒去赴鹿鸣宴。

她到场的时候学子们正围在一起喝酒作诗, 大家今天见喜,个个意气风发。

见到许清元后,所有中榜考生齐齐停下手中动作, 朝她行礼。

“不必多礼,都起来吧。”许清元笑着走到众人之中,“诸位皆是本省考生中的佼佼者, 是国之栋梁,以后要为朝廷效力, 为万民筹虑。”

重考生纷纷应是。

许清元让大家继续饮酒作诗,新科举人们却排着队地凑过来要跟她说话, 感念她的知遇之恩。

房平乐将手中的冷酒泼尽, 重新斟满,捏着酒杯有些紧张地朝许清元的方向走去。终于, 在两刻钟后才轮到了她敬酒。

“乡试第六十八名, 房平乐, 见过老师。”两人距离近了她才发现许清元的身高居然比她高出一头,为了礼貌问题,她不得不微微抬起脑袋说话。

对方听见她的自我介绍后很是惊喜:“你是房平乐?”

“是。”房平乐没想到这位许翰林还记得自己,有些忐忑不安。

站在许清元旁边的孙翰林听到她的话,笑着说:“原来是你, 你可知道当时你被落卷,可是许大人亲自看了一天一夜才把你给挑出来的, 你可得好好感谢许大人的知遇之恩才是。”

房平乐感激又激动:“多谢大人!”

“哎, 不必如此客气, 自然是你写得好我才会将你取中。”许清元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

房平乐连连摇头:“如果不是大人,学生以后恐怕都无法继续读书了,大人的大恩大德,学生不知何以为报。”

“这里人太多,不如我们去花园里走走?”许清元放下酒杯,虽然是询问,但已经有了将要出去的动作,房平乐应着赶紧跟上。

两人走到一处无人的角落,坐在石椅上,许清元突然开口:“你一个女科生,为何要支持如今朝中争论的立相论调?”

房平乐心中惴惴不安,但她一贯刚正,不愿曲意逢迎、口不应心,何况是面对对她有恩的许清元,因此就把真实想法说了出来:“学生只是觉得,这样比较好。”

“民间商业繁荣,商户活动频繁,这几年着实影响颇大,工具改良利国利民,百姓们的做工机会比以前翻了十倍不止。但是皇……朝廷似乎不是很喜欢这样的发展,百姓流动频繁,官府不容易管理,而且也唯恐这些商户做大渐成气候。”房平乐交握双手,尽量注意用词,“各地官府都对商户有抑制措施,如果这样下去,学生恐怕又会回到以前没有法人时候的样子。所以……”

许清元接话:“必须要分权。”

房平乐说完这席胆大包天的话后,虽然有所预料,但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直白地肯定了她的意见。

“你看问题很深刻,既不拘泥于表面,也不受立场所困。”许清元看着房平乐十分欣赏,“我觉得你很不错。”

这话是什么意思?房平乐的心猛跳不止。

“你愿意拜我为师吗?”

她看着淡然微笑着问出这句话的许清元,人都快傻了,人人都知道这个机会有多么难得,她更懂得女子考学艰辛,有个引路人有多么重要,更何况许大人可是

“当初女子科举更为艰难, 挣出头的人寥寥无几,我跟乔香梨、邓如玉幸运地是其中之一。因为我们三人年龄相近且同为女子, 素日来往更为亲近些。”曹佩的回忆道, “所以后来出了乔香梨那件事后,我们皆十分愤怒。看起来我身在大理寺更方便参与其中,可实际上那时朝中百官皆以族中出女官为耻, 所以女官大多是平民或者邓如玉那样的独身之人,没有背景和人脉,我也是如此。我在大理寺本就受尽排挤, 即便我想进一步打探,也是难如登天。这案子我始终沾不到半点, 全落在了黄尚书一党的身上,那时候我就明白, 此事或许跟他们脱不了关系。”

曹佩继续说:“于是, 为了成功打入他们之中,我只得装作倒向黄老尚书一边。但我深知此举太过违背立场, 是不可能轻易获取他们的信任的, 但是好在天时助我, 那时皇上势力有扩大的趋势,接连动到几家制衡他的部司头上,官员内部流言四起。”

“人心就是这样,”曹佩的表情带着一丝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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讽,“同为人臣, 虽然心下难免抱怨黄老尚书一党的豪横行事,但是却没人希望皇帝影响官员的固有权力。所以我对外表现的态度是对皇上独断行事心存不满, 为了平衡才投入黄老尚书这边。或许是我素日表现冷静, 跟皇宫牵涉并不算多, 所以倒是慢慢取得了他们一定的信任。”

“此举不但骗过了他们,也骗过了乔香梨,所以当时我们几乎是闹掰了,乔香梨想不开跳了湖,虽然后来我从邓如玉口中得知她活了下来,但是我为了继续蛰伏,一直未向她解释过自己的所作所为。或许,后来我也骗过了自己,害怕皇上和黄尚书之间的权力失衡……”曹佩收拾好沉重的心情,语气陡然一松,“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我演了这么久,他们虽然防着我,但长久地共事下来,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起码关于囚童案,我已经知晓此事始末。”

“别的都是细枝末节,说到底是一帮子衣冠禽兽为了满足自己荒唐的私欲罢了,最重要的一点是,这般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必须要加以伪装,套个皮出来见人,所以要获得此案的证据,关键在于要把他们的“皮子”找出来。”

许清元心中下意识地闪过一些场景,电石火光之间,曾经见到的一幕浮现在她脑海中,她好像猜到了什么似的,脱口道:“是通临街烟花巷的醉春楼?”

曹佩闻言有些惊讶:“你已经找到线索了?”

真的是张闻庭曾经去过的那里……许清元点点头,复又摇头:“没有,只是觉得那处不对劲。”

两人直说到天色渐晚,红霞漫天才打住。学堂下课后,曹佩差人从酒楼中订了一桌席面,众人没挪窝,就在曹佩的院里吃。等到实在天色不早,许清元派护院送房平乐回家,自己跟张闻庭坐着马车回下处。

一路上,许清元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靠在马车上闭眼假寐,车中寂静不已,良久,她才听见对面传来张闻庭的声音。

“老师,您睡了吗?”

张闻庭的询问没有得到回音,半晌,许清元才听到他喃喃自语地说:“但愿学生没有做错。”

等到剩下的乡试杂事和应酬处理完毕后,许清元自己一个人上门拜访了汀州现任通判杜大人,道明自己故地重游的来意,杜大人热情地招待了她,还喊上自己的女儿杜小姐作陪。

许清元看着熟悉的院景,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仿佛还是自己刚离开时候的样子,她心中不禁涌出浓浓的怀念之情,待走到自己曾经居住过的院子时,才发现那处已经被改成了客房。她顺着墙沿走到昔日不知爬过多少次的狗洞之中,发现那个洞居然还在,自己忍不住笑起来,不由自主地笑说:“幼时父亲不许我念书,我便时常钻过狗洞去一墙之隔的小书房听课,夏天被蚊子叮一身包,冬天生冻疮也不打退堂鼓,现在想起来,好像还是昨天的事情。”

跟在她身后的杜小姐打量着这位许大人的身高体格忍不住出声:“怪不得大人长得如此高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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