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一粟点点头。
印度人拎着陶一粟的后领:“现在我们下去买东西,你再做多余的事我就弄死你。”
陶一粟点点头。
印度人开了车锁,拉开自己这边的门。
但是陶一粟更快,他拉开门跳下去就跑,玩命儿般飞奔,眼前都是金星,路线也歪歪扭扭,一边跑一边喊救命。
但是陶一粟不认识路,他本能地朝人多的地方跑,没跑多远就是个巷口,陶一粟在直行、左转和右转里,选了左转。
左转是死路。
印度人已经跟了上来,陶一粟的呼救没有什么效果,只是引来几个人的注视,印度人用当地话劝他们走开,那些人看了看墙角里的外国人,都四散而去。
陶一粟正挣扎着往墙上爬,被人一把拽下来,拳头砸在他脸上和身上,陶一粟缩成一团,护住自己的心口,抱住头,只能感觉身上一阵阵重击。陶一粟现在还不了手,因为他非常饿。
当天他们的购物先行结束,印度人打算第二天早上再去买,他们住进一家小旅馆的标准房间,没有热水,房间一股霉味,电视是坏的,两张小床白色的被单上有着久经考验的污渍。
印度人买了饭,进门把储备放在墙角,看看站在门边像个鬼一样的陶一粟,把饭放在了桌上。印度人叫陶一粟进来,关上门,自己坐下来吃饭。陶一粟还是站在门边,盯着桌上的米饭和几份打包的菜。
印度人边吃边看陶一粟,这小鬼又怕又慌又疯,还算不算个人?
陶一粟根本就没在考虑这种问题,他浑身是伤,一天没进食,精神层面的任何感知都算个屁。印度人吃得差不多了,他勾勾手,叫陶一粟坐下来吃饭。
陶一粟扑过来,拿起勺子往嘴里挖。陶一粟左手根本不能动,右手缠着发臭的布条,饿狗一样进食。
印度人走去角落盘货,陶一粟把装菜的袋子也舔了一遍。他进完食以后看着印度人,小心地开口:“我的手需要看医生。”
印度人抬眼看他一下,没说话。
“现在动不了,没办法帮你把东西带回去。”
印度人这次停下手里的活,抬眼看了看他,最后点了点头。
陶一粟去卫生间洗澡,他脱光了衣服看镜子里的人,像是在看另一个世界。那双眼睛浮肿凸出,眼下一圈黑紫,人不自觉地弓着背,像猫进入紧急状态,身上遍布伤痕,红色的是最新的,紫色的是瘀血的。这双手尤其,左手肥肿,指端瘀血严重,手面上有青紫的斑点,里面的骨头是歪的。右手中指感染,流脓染脏了布条,另外两根指头指甲还在长,翘起的指甲盖从肉上长远,除了有些发炎,其他没什么。
陶一粟盯着镜子,盯久了就心头冒火。
他仔仔细细刮了胡子,把头发拢到脑后。直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