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默不作声。他内心深处,对曲天虹仍有恨意。就算不想起自己的屈辱经历,只要想想他是江湖人人闻之色变的魔教教主,就不愿意和他说话亲近。他是极为直率之人,心里想什么,面上就会流露出来,因此一言一行之间,便对曲天虹颇为抗拒。
这晚他又和曲天虹同睡,两人云雨了一个时辰,事后沈静舟全身酸软,动都不能动,曲天虹帮他穿好衣服,披了一件衣服回到自己床上。沈静舟一个人躺在那里,忽然觉得冰冷无味。心里又是惆怅又是失落,第一次希望他和自己说说话,无奈曲天虹却是在另一张床上背对着他躺着。
沈静舟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烦闷。
第二天一早醒来,两人又要赶路,沈静舟心中一股无名怒火,自己都不知道在生谁的气。坐在那马车之中,一言不发,曲天虹却也是什么也不说。过了一阵,曲天虹终于开口道:“你现在可还舒服?”沈静舟冷冷说道:“不用你管。”曲天虹听他这么说,便也不再说话。
中午时分,两人在客栈休息,茶房送上精美细点,清淡饭菜,都做的精细雅致。两人平日都吃的不多,曲天虹尤其吃的很少,此时他也只吃了一点东西,便停下不吃。
沈静舟心中郁闷,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曲天虹说道:“是不是不好吃?换一些好了。”沈静舟摇头说道:“不想吃。”曲天虹见他神色冷冰冰的,叹了口气,说道:“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何一天到晚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是不是看了我就来气?”沈静舟被他说破心事,有些尴尬,说道:“我为什么生你的气?分明是你自己多心。”一寻思,自己的确是生曲天虹的气,却是毫无缘由的无名怒火。曲天虹走到沈静舟身边,戏谑道:“是不是要我喂才吃的下?”沈静舟脸上一红,实在没想到他会这样说,赶紧说道:“我自己有手。”曲天虹微微一笑,说道:“还是喂你好了。你生我的气,也不用和你自己过不去。”沈静舟听他这么说,心里一个声音说道:“不是这样……”却又不知如何反驳。眼见曲天虹看着自己,脸上微有笑容,眼神仍是那么动人之极,只觉得不单自己,只怕是天下任何人都抗拒不了。他心神不定,由得曲天虹慢慢喂了两口,这才回过神来,脸红到无以复加,只得抢了过来,不再让他喂,心里的怒火不知为何也消失不见。
此时茶房送上了热水,沈静舟略一犹豫,却不起身。曲天虹对那茶房说道:“隔壁房子我也已包下,烦请你把水搬到那里。”那人答应了一声,当即照办。沈静舟心中感激,知道他是为了自己羞于在他面前宽衣沐浴,才这般吩咐。虽然两人在外住客栈之时,曲天虹一直是这么吩咐,但每晚沐浴,次次都这么麻烦,还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心下决定,以后在他面前宽衣沐浴就是。一边这样想着,脸却热了起来。
这般过了半月有余,天气渐渐寒冷,两人相处,仍是寡言少语,偶尔说话,没说得几句,沈静舟便忍不住冷言冷语,曲天虹却从不和他针锋相对。沈静舟只觉得曲天虹虽不冷漠,却总是一副无法接近的清冷模样,偏偏自己也是心有恨意,不到万不得已,也决不会去和曲天虹说话。两人日日坐在马车之中,晚上便在客栈住宿,那车夫身手矫健,只是从不开口,晚上也另宿别处。沈静舟开始还觉得有些不自在,久而久之,便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