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两人又在客栈中住宿。此地已离江南甚远,苦寒也远胜于江南一带。漫天的鹅毛大雪,日复一日的下个不停。人烟也日渐稀少。
沈静舟眼见窗外大雪纷飞,房中虽有火盆,仍是寒冷之极。他生性畏寒,难以成眠。又不好去和曲天虹说,心中只是叫苦。一转头见曲天虹已经熟睡,当即悄悄坐了起来,双手合十,祷告了一阵快快暖和,这才躺下。
忽听曲天虹说道:“你很冷么?过来和我一起睡。”沈静舟听他说“一起睡”,脸上一红,犹豫不决。曲天虹笑道:“不会对你怎样。你放心。”沈静舟鼓足勇气从被中出来,只觉身上冷飕飕的,赶紧钻到曲天虹被子里躺下。
这一躺下,只觉得一股温暖之气将自己包围,曲天虹伸手抱紧了他,沈静舟大着胆子,也回抱住了曲天虹,更觉暖和舒服。只听窗外雪虽无声,却有风声呼啸而过,纸窗上风移树影,接着一根树枝喀嚓一声,折断了。沈静舟盯着窗子看了一阵,又觉得自己冻极了的双脚正在一点点回暖。实在是舒服的飘飘欲仙。玩心忽起,小心翼翼的将冻僵的手悄悄的往曲天虹衣服里钻去,曲天虹丝毫不曾察觉,沈静舟心中窃笑,猛地一下将手贴在了曲天虹胸口之上,果不其然,曲天虹惊呼一声,说道:“这是什么东西?似乎是猪蹄。冷冰冰的。你老实说,你今天是不是吃了什么猪蹄一类的东西,嚼得只剩些骨头,又冷又硬,现在又拿来害我?”沈静舟忍笑将手抽回,曲天虹笑道:“猪蹄就放那里,热一热也好下酒。”沈静舟又是忍不住笑意,便把手放在那里,虽觉温暖舒服,只是自己的手接触到曲天虹赤裸的胸膛,不禁有异样之感。他认识曲天虹这些时日,此时听他和自己调笑,不知为何却仍有些羞涩之意。也觉得颇为新奇。戴着面具的教主让他觉得阴沉可怖,不带面具的曲天虹让他恍如见到世外高人,这两种映象都无法和睡在自己身边的这个人想在一起,可是明明就是同一个人,沈静舟想了一阵,忍不住叹了口气。
那雪下的一日比一日大,沈静舟时常冷的不知如何是好,曲天虹便常常将他抱着,晚上也同床而睡,隔三差五就亲热一回。两人尽管言语之间并不亲热,但整日黏在一起,沈静舟反而觉得自己的心情比从前好了许多。他也不去想是何原因。只是有时候起那种神秘可怖的毒药,仍是心存恐惧。
这晚他睡在曲天虹怀中,曲天虹已经睡着,沈静舟却是有心事,怎么也睡不着,他到底还不到二十岁,此时想到自己不能和父母相见,又不知是去往何方,也不知自己究竟还能活几天,种种事情,都涌上了心头。
曲天虹忽然伸手将他抱紧,说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沈静舟摇头不语,心底却颇为愧疚。稍有动静他就醒来,担心自己是否不舒服,他是一教之主,在沈静舟面前,却从不颐指气使,虽然并不说什么热情的话语,沈静舟也不能视而不见。但要自己对曲天虹很热情,却也是无法做到。
沈静舟见曲天虹又被自己吵醒,赶紧说道:“我没事。”曲天虹忽然吻了沈静舟一下,轻声说道:“你可还记得我的话?我说过,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看着你死。就算天塌了,也是先砸到我。”沈静舟见他忽然说这样的话,只觉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