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佛堂,除了佛祖冰冷的金像,就是宁婉哭倒在地的身影。
面前檀香洒了一地。
佛堂门忽然开了。宁婉回过头一看,立刻怒火中烧。
“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的么!”
“我告诉你,那不能够!你别以为,你这次赢了我,就能一辈子压在我头顶上。我宁婉此生必将你踩在脚底!”
并不理会她的嘲讽谩骂,宁姝径自踏进堂内,从案上仅剩的一小把完好的香里抽出三根,握在手心,跪在宁婉旁边的蒲团上,与她平齐,虔诚地向佛祖扣了三个头,然后起身把香送进香炉中。
做完这些,她转过头望着地上的宁婉。
冉冉袅起的烟雾被窗外风轻轻吹散,和着窗棂里跳进来的光,一起朦胧在宁姝身侧。
宁姝淡淡道:“原来在我心中,家族本是一体,就像是一棵参天大树,我们同是这树上的枝叶,即便家中各有龃龉也是内部的事,面对外难时还需众人一心把劲儿往一处使,这样才能一荣俱荣,枝繁叶茂。但我今日突然在二妹妹身上学会了一课。那就是——”
“有时候枝叶太过繁盛也未必是好事,若是那根枝叶还时常冒出来想抢夺别人的阳光养料,又或者那根枝叶早被腐了坏了,还想往树根里烂下去的,不如当断则断,咔嚓一声将其剪除。二妹妹,万望谨记。”
她在宁婉身边停留片刻,然后继续又踏出了佛堂。大门吱呀被合上的时候,宁婉眼眶震动,倒抽一口气,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