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盛产纨绔,但是豪横成那样,鼻尖上还有颗红色小痣的,却是独一份的,世子殿下可知是谁?”
还是追云逐月楼,还是那间二楼包厢,可宁姝面对面前一桌美食,第一次有些食之无味。
对面,夏侯轻却依旧那般波澜不惊,好像不会被任何事情撼动。
他轻呷了一口茶,轮廓美好却透不出什么血色的唇里随意吐出一个名字:“阮家幼子,阮长安。”
听到这几个字,宁姝不由得发出这几日内第无数声长叹。长安二字倒是不可怕,可怕是前第一个字阮。
楼下的百晓生依然那样妙语连珠,巧舌如簧,一声竹板啪地敲响。
“若问当朝最尊贵的女人,那必是母仪天下雍容无匹的皇后娘娘。但若问今圣面前最得宠的女人,那就不得不提阮贵妃了。且说那阮贵妃初入宫不过三年,便由一介小小贵人升为贵妃,临后位只差一步之遥,乃我大越朝又一奇女也,诸位可知上一个创下如此辉煌战绩的是谁?”
百晓生刚贱兮兮地吊起众人胃口,紧接着道了句“不可说也。”引得台下无数嘘声。
那百晓生摇头晃脑道:“非是我故意卖关子,而是一旦说了我这颗脑袋怕是顷刻间不翼而飞。让我们继续讲回这位阮贵妃。
诸位有所不知,贵妃娘娘三年前刚入宫时并不得宠,后宫佳丽三千,貌美者有之,才情者有之,解语者有之,总之是乱花烟欲迷人眼,而贵妃娘娘母家算不上太显赫,入宫第一年连今圣的面都没见上,接下来两年虽有些起色,却也平平而已,直到去年腊月八日浴佛节(注1)。”
其实这段许多人知道,只是并不妨碍他们继续听得津津有味。
“且说那日,今圣率后宫到万佛寺观浴佛仪式,就在仪式临近结束时,天边忽降下一道异光,正巧落在当时的阮才人身上!今圣大惊,还以为是妖相,没想到定睛一看,竟是一道七彩佛光!只见那阮才人周身佛光闪耀,如仙如神,再一听天边隐隐还降下梵音。在场上万百姓纷纷为之惊叹,双膝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