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疾驰,溅出一朵朵透明的水花,带着车厢里的宁姝以最快的速度抵达城南,随着徽墨一声“吁~”,慢慢停在一家店铺前。
一下马车,宁姝立刻拿了长命锁走进去,一看,那老板果然守信,一直在铺子里等着她们。宁姝恭敬地致了个谢礼,道:“老先生您好,请问这只长命锁可是出自您的手艺?”
这是一家百年历史的老铺子,老板是个五十多岁须发皆白的老先生,不过耳聪目明,只朝那长命锁瞧了一眼便道:“那可不,我们开银匠铺子的每家都有自己的传承,越是老铺子传承越久,为了与别家铺子的手艺区别开来,我们会在自己做出的物件不起眼的地方做个小小的标记,这样无论过了多久,都能一眼瞧出自家的物器。就比如这只长命锁,在锁头部位我会比别家多刻一朵卷云的图案,所以这定是出自我家的手艺没错。”
“那请问您,可还记得请您制这块长命锁的人长什么模样么?是哪家府邸的?”
“那您可真是说笑了,”老先生被逗乐了,“这东西是我做的不错,可这一看就是二三十年前的老物件,时间过去那么久,哪还记得什么人定做的?您可莫要为难我这老人家了。天色不早了,眼瞧着雨越下越大,我也该收铺子了,小姐请吧。”
宁姝长叹一声,再抬起头,眼中已泛起泪花,瞧得那老先生哎哟一下,忙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一个长命锁,哪值得小姐这般?”
宁姝低下头,拿帕子拭了眼角泪花道:“老先生有所不知,这块长命锁其实是我叔母的遗物,我叔母幼时曾遭了大难,被拐子拐了,后来吃了无数苦头才嫁进我家,还没过几天好日子,就患了重疾,一命呜呼了。她膝下无子无女,一直将我当作亲生女儿照拂,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说,她今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办法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我当时年纪小,并没记牢这事儿,前些日子叔母到我梦里托梦,涕泪横流地朝我哭诉,说我当时年幼没有能力,她不责怪。可现下我长大了,定要帮她了却当年遗憾,否则她黄泉之下永生永世无法安心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