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眼疾手快将其扶好,老鸨惊魂未定刚要说谢,就见她忽然张开手心,手里不知何时捏着的一块软泥上面,已经清晰地印着钥匙正反两面的轮廓,只要再寻个锁匠,按模具铸造即可。
“这——”老鸨脸一下愕然。
“只要有人知晓这个密道所在,就有的是办法再弄一把钥匙,你是随身携带没错,但你总要沐浴,总要睡觉,总有疲累疏忽之时,就如刚才一样,我可以仿制出这把钥匙,就有别人同样能做到。我再问你一遍,这条密道自启用后一共用过几次,分别是什么人、什么时间、哪些人旁观,立刻给我一五一十全写出来。”宁姝目光从未有过的锐利,像钉子一样直直盯着她。
老鸨支吾了一会儿,实在坚持不住,只得哭丧着脸接过徽墨递来的纸笔开始交代。
宁姝卷好衣袖,绑牢头发,朝徽墨道:“你在这儿盯着她写,我下去看一看,给我一盏灯。”
旁边谈思危忙道:“下面这么黑,还是我来吧。”
宁姝有些怵他,敷衍笑道:“不用了,我天生胆大不怕黑,而且有些细节我自己看过了心里才能安稳。”
“那我同你一起下去,你一个人万一在里头滑倒了,我实在……不放心。”谈思危目光真挚地望着她,脸蛋微微红,似是怕宁姝再回绝,他忙道,“且我身为朝廷命官,协助查案也是责无旁贷的。”
他都把朝廷公务这层搬出来了,宁姝没法再拒他,只得面甜心苦道:“那好吧,里面有些暗也比较陡,少卿走路当心。”
实在不是宁姝小瞧他,谈思危这瘦胳膊支棱骨,一看就是文弱书生样,兴许还没她手脚利落呢。
宁姝随口一句,却被谈思危误会成在关心他,一双圆溜溜兔眼亮了亮,接过旁边差役递来的灯笼雀跃道:“好,我一定仔细。”
宁姝赶紧住嘴,提着灯笼先一步踏进密道里,一边暗自苦恼:这叫什么事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