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沸腾的执念,萧云翊眼角染上一抹红,勒住铁栏的手险些将手中之物折断。
“在意着我吗……”哗啦,新一轮水流的冲刷,让宁姝浑身战栗,缓和了许久后才能继续说出,她声音很低很低,如同一段随时会断的游丝,崩到极致,却在那丝上拨出最锋锐的音,她边笑边说,“所以,六殿下在意我的方式,就是趁人之危,杀我仆婢,掳我二弟,将我逼至绝境,当成向你的母后邀功的砝码。而后又扮出一副好人做派到我面前演你的情深义重,六殿下,我都替你累。”
当脸皮被戳破,萧云翊肉眼可见地慌了一下,像是被人迎面狠狠摔了一巴掌,所有的戏都演不下去,颜面无存。
“你如何知道,是我?”
在溅落不止的水流里,宁姝重重咳了几声才将呛在喉咙里的水咳出,断断续续道:“这有什么难的吗?皇后现下虽说,看似把持全局,可是,多年来,左右为敌,另加陛下忌惮,再加上此番彻底丢失了,国舅爷这根左膀右臂,如今就如同一只垂垂老矣的母虎,空有一副庞大的骨架,无法避免外强中干的颓势。除了你,她还能倚仗为她当牛做马?更何况,之前四殿下逼宫,六殿下未能及时援弛,怕是惹了皇后娘娘不快,若不趁机用我宁家头颅向她表献衷心,又怎么能坐稳你储君的宝座呢?六殿下,我从前只以为你是个被权势裹挟丧失自我的可怜人,如今才知,你不过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我宁姝今生识你,深以为耻!”
“闭嘴!宁姝,别以为我会永远容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