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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能捉到对方的把柄,那岂不是占据绝对优势。
白文姍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她已经构思好了如何‘折磨’对方。
这都是对方活该的。
哪叫司长川天天出现在人家跟前,让她看了心躁难耐。这种滋味,可真是不好受的。
白文姍估摸着对方的位置,摸索了过去。
果不其然,没要多久就寻到了对方的踪迹。
司长川身着素衣,背着身子,席地而坐。
正埋着头,双肩微微晃动。
虽然没有看到正面,但那举动着实可疑。
定有异常。
白文姍按捺着自己跳身而出的冲动。
悄然声息地从对方身后绕了上去。
不能打草惊蛇。
人赃俱获更有话语权。
白文姍身形矫捷,在对方的教授下进步显著。怎么藏步子,怎么行无声,可都是对方教的。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白文姍直到抵在对方背后,才一跃而出。
“不许动!!”
她眼神如针,唇线上扬,满脸都是藏不住的‘阴鸷’笑容。想必对方定会被自己一吓给吓出个魂不附体、屈膝讨饶。
“好你个司长川,”白文姍抄着手站在对方身前,“果然在这里行‘苟且’之事,这下可让姑奶奶给逮住了吧?”
然而预想之中的跪地求饶并没有到来。
司长川只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面带疑惑地问:“‘苟且’……之事?”
还不知好歹呢?
白文姍瞪了对方一眼,鼓足勇气眯眼朝着对方手间看去。
只见对方纤长的手指间,攥着的……是一根木簪。
右手还举着把刻刀,迟迟没有落下。
“木簪?”白文姍愣住,“你在干什么?”
司长川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反问:“我才想问,你又是在做什么?刚刚还信誓旦旦地说要琢磨雷电法术。”
他顿了会儿继续道:“居然转头就跑来逮我行‘苟且’之事,这么有空啊。”
司长川的尾音加重了几分,听上去有那么几分意思。
“我……我……”白文姍支支吾吾,“我以为……”
“你不会以为我在……”司长川挑眉看了她一眼。
白文姍赶紧摇了摇手:“不敢不敢,怎么会呢。您,可是天师正道,我不过是以为你在……。”
白文姍眼咕噜一转,随即想到了解释:“我不是以为你在偷吃罢了。”
“偷吃?”司长川问,“这也叫苟且?”
“偷吃独食,不带咱,”白文姍拍了拍胸脯,“于我而言,这就是苟且。”
司长川一个字没带信的。
他顿了一会儿,吹了吹木簪上的灰,举在眼前转动了两下,像是在思索什么事情。
“本来是想等你生辰时再给你的,”司长川将木簪伸到白文姍身前,“既然被你看见了,那就提前送给你吧。”
“送我的?”
白文姍指了指自己,有些难以置信。
但紧接着又是有那么一丝丝窃喜。
她接过木簪,放在眼前仔细看了几眼。
是一截柳木。
被对方精心雕刻过,呈现出好看的流线型。木簪尾端是用镂空的手法,镌镂一颗藏珠。
工艺巧妙,看起来没少下功夫。
白文姍越看越是喜爱,把玩了好一阵子。
随即又突然反应了过来。
“喂,你送我簪子干嘛?”白文姍垂眸,“你明知道我平时都是散发,根本用不上这簪子。而且……”
而且以他们永宁的习俗,只有在女子许嫁之后才会盘发。
她没有说出口,但她不信对方不知。
“而且什么?”
司长川说完这句话便迎上了她的目光。
目光径直、毫无躲闪。
炙热得可怕。
这个眼神,白文姍熟悉得很。
她费尽心思想要藏匿的,便是这个。
只是没想到此时却在对方身上寻到。
司长川不愧是比她年长几岁。
就连掩藏情绪的技能也是炉火纯青,她甚至没有预先发觉。
此时和对方炙热的眼神对视,让她仿佛被烈焰灼烧般变得滚烫。
“而且……”白文姍声线有些抖动,“只有女子许嫁,才会盘发戴簪。”
“你想戴吗?想戴的话……”司长川轻声述说,“愿在此地与尔结发,受之长生。”
白文姍心跳得快要跃出喉咙。
“你别开玩笑了。”
“我没有开玩笑,”司长川眼神中有种说不出的坚定,“小扇子,谁也不知道我们还会在这幻境中度过多久。或许,这就是我们的一生。”
“竟然驻足于
', ' ')('此,不怨其他,只愿此生无憾。”
白文姍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向头颈,脑子快要被血液所冲昏,反应变得有些滞纳。
任由对方将她的披肩长发揽起,在脑后用那支木簪束成马髻。
“我们这是在幻境中,”白文姍声音小得像蚊子,“做的一切都不作数的。”
司长川伸出食指竖在她滚烫的唇前。
“作数,幻境虽假,你我确真。我既然说要与之结发,定要许你一生,你可愿?”
白文姍伸手抚摸了下发端的柳木簪,从未戴过,有些怪异,但却并无不安。
她终于不用再掩藏自己眸内的燥热。
终于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藏匿已久的情感终究是找到了宣泄口,如滚滚黄河般汹涌澎湃而出。
“我、愿。”
白文姍将下巴放在对方的脖颈间。
轻吸一口对方身上浅淡的香火气息,指尖交错。
从此刻起,她每日每夜观望的那条溪流便有了名字。
叫长川。
暝婚
白文姍终于是知道了赤足和尚腰间那支柳木簪的出处。
她的视线落在对方的眼角。心中似有万般话语想要道出, 千般疑虑想要得到答案。
但却不知从何处开口。
纪释感受到她的目光,停下脚步,撩起眼皮用深不见底的眼神凝视着白文姍。
“怎么了?”他语调微微上扬, “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白文姍张了张口,话已经抵到唇齿间了,却又打了个转。
“没, 就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纪释正用那张房卡将里门刷开,他手指在木门上轻叩了两下说:“这道门是桃木所制。”
他的话刚落下, 新郎景灏跟着说:“我就不进去了, 麻烦你们帮我把新娘带出来。”
新郎身后的几个伴郎都像是避之不及般, 躲得远远的。
白文姍正觉得有些奇怪,齐木楷凑到她耳边说:“桃木乃辟邪之物,一般污秽不敢轻易靠近的。”
白文姍这才明白, 隐隐觉着有些不舒服的感觉来自哪里。
原来是被这桃木门所压制了。
纪释将桃木门朝里开了两扇, 瞥着白文姍说:“还是不舒服吗?”
“恩, 有一点。”白文姍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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