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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鸣舒做事一向不会自己动手,他更愿意煽动别人,让其他人为他开路。
回府邸的路上,周允文就聊起了施纪云的事。
项鸣舒闭着眼,手指一下一下的叩在膝盖上,“周允文,你确定那个施纪云只是个下人?我看着柯佑卿瞧他的眼神可不一般啊。不过想想也是,柯佑卿向来不喜欢那些脆弱的东西,施纪云那样的体型,更容易激起男人们的征服欲。”
周允文一瞬间面色发白,他颤抖着嘴唇,惊疑不定的问:“主子,你是说柯佑卿看上施纪云了?那怎么行!施纪云是我的!”
项鸣舒嗤笑一声,睁开眼睛嘲讽的看着周允文,“你的?那也要看施纪云愿意不愿意。你们不是退婚了?有柯佑卿这个珠玉在前,人家又怎么会再回头选择你。不过将军府迟早是要没的,施纪云那个人最终怎么样不还是任你处置。”
周允文还是有些担忧,他怕施纪云的心里真的没有他了,而且,这么短的时间,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夫契之实罢。
项鸣舒沉思了一会,对周允文:“让他们改道,咱们去我四哥那里转转,你再让人送信,把我五哥也喊道我四哥那去。”
当初是太子、老四、老五和他那个昏聩的皇父一起设计的柯佑卿,他因为在众人面前是闲散王爷的模样,所以整件事他没有参与。但那几个蠢货做了什么,他却也清楚的很。如今柯佑卿好好的,短短的时间就逃了出来,想必他们更加着急。既然如此,那就把施纪云这块敲门砖送到他们手上,他就坐山观虎斗了。
蛊虫解除后,施纪云当晚就让管家伯伯收拾出一间空房。
管家以为是施纪云与柯佑卿闹了别扭,因此就把柯佑卿的隔壁打扫干净。而柯佑卿也未阻止,因为他现在也很忙,接下来早出晚归的也怕影响施纪云休息。
施纪云基本上一天也就能与柯佑卿照一次面,有时很晚了,他辗转反侧不能入睡,却听到隔壁屋里传来说话的声音,知晓这是柯佑卿才刚回来。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过去了十天。
月明星稀,天气不是很好。但现在的温度已经较施纪云离开周家村时升高了不少,他穿着一身薄衫,披了件褂子坐在柯佑卿的院子中等柯佑卿回来。
施纪云坐在台阶上,从药瓶里挖出一小块祛疤的药抹在手上。那日手上因放血留下的伤口,早早的结了痂脱落下来,现在已经长了新肉。
药膏是聂常配的,不愧是神医,非常好用,想必再涂上一个月,这点子伤痕就几不可见了。
他今日来找柯佑卿,是想跟柯佑卿谈一谈他离开的事。没有蛊虫的牵绊,两人不过是陌生人罢了,至于他们之间的云雨之事,全当他报恩。将军府里的人把他当成主子似的对待,但他却不能当真。而且,柯佑卿每日里在忙的事,他一点忙也都帮不上,实在没必要再呆在将军府了。
至于官场,他也不再想了,起初也只是因为想证明自己可以比周允文更优秀。他还是找份活计,当个账房也好,自己支个摊子也罢,再不济继续打猎挖药,生活总是能过得去的。
十几名蒙面黑衣人飞檐走避,在抹了将军府好几个护院的脖子后,他们一路寻到了柯佑卿的住处。
施纪云手中的药瓶滚落到地上,他看着眼前熟悉的黑衣装扮,不知所措。
黑衣首领熟悉的声音响起,“哟,这不是那个死了的乞丐吗?第三次见面,介绍下,我叫陈柳,好叫你知道下了地府见了阎王该状告何人。”
陈柳的刀上还往下滴着血,他走到施纪云眼见,将刀剑指着施纪云的鼻尖,“周家村的施纪云,还是个哥儿,好本事,把我们耍的团团转啊。杨老六,给他绑了。”
施纪云老老实实的束手就擒,不敢反抗。
陈柳看着他这副模样就来气,一脚踹在施纪云的小腿上,“你是真能装啊,怎么不喊我们活佛了?嗯?我倒要看看,一会你还能不能这么淡定。”
“嘶。”施纪云瞬间疼的倒吸一口气,踉跄了一下,这腿想必是青了。
施纪云五花大绑的被陈柳拽着,一行人站在柯佑卿的院中等着柯佑卿的到来。他不解,“我以为你们是要将我绑走之后斩杀,却为何在这里等柯佑卿?”
陈柳拍了拍施纪云的脸,“当然是用你来要挟柯佑卿。铁血将军多了你这样一个软肋,我们不得好好利用起来。”
“那你们恐怕要失望了,蛊虫是你们下的,我与柯将军不过是互为解药,他怎么可能因为我受你们的胁迫,我更不可能是他的弱点。”
陈柳望了望朦胧的月亮,“柯佑卿应该快来了,那就一会见分晓,到底是我们猜测的对,还是你说得对。”
在十几人静默了五分钟左右,柯佑卿带着一些甲卫士兵来了,将这十几名黑衣人团团围住。
陈柳把刀架在施纪云的脖子上,故意用刀刃将他的脖子划些皮肉,冒了血,“柯将军回来了,我们刚刚和你的小情人聊了聊,看看你会不会因为他而受我等的胁迫。”
这个声音他认出来了
', ' ')(',与施纪云初见,这人正是站在屋外监听的人之一。柯佑卿气势冷冽,“李韦的人?你们既劫持了施纪云,却专门等我回来,不怕有来无回?”
陈柳丝毫不被柯佑卿身上的气势所慑,“我知柯将军武功盖世,可你武功再高,也没有我的刀块不是。我等抱了必死的决心前来,你的命和他施纪云的命,我们总要带走一个,或者你将虎符给我们,大家都可相安无事。”
说着,他旁边的黑衣人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扎进了施纪云的右胸。
施纪云痛哼一声,额头上因疼痛不断冒着汗,他咬了咬牙,开口道:“都说了我跟柯将军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柯将军,不用顾及我,将这群贼人射杀了便是,我在这世上孑然一身,无需因我一个小卒误了你的大事。”
柯佑卿皱了皱眉,“你们就算得了虎符也调动不了麒麟大军。施纪云是无辜被牵扯进来的,放了他。”
陈柳笑笑:“无辜?我们刀下的无辜之人还少吗?我们当然知道虎符只是调动大军的条件之一,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但柯将军你太不识抬举,上面决定还是把你这个祸患除了的好,群龙失首,我天凛五百万的雄狮到时候收编一个麒麟大军不是轻而易举。”
柯佑卿不耐,“如何才能放了施纪云。”
“将军别急啊,刚刚说了,你的命和他施纪云的命,我们总要带走一个,既然想让我们放了施纪云,那将军就得代替他。”陈柳说完,他身后的黑衣人朝着柯佑卿扔过去两瓶药。
陈柳继续道,“将军把这瓶子里的药吃了,走到我们这来,随我们走一趟吧。”
施纪云连忙大喊:“柯将军,不要!我本身就无足轻重,您不必如此!”
柯佑卿也不问是什么药,毫不犹豫的吞下,然后缓缓的往前走了几步,走到陈柳眼前,“把施纪云放了。”
陈柳把施纪云往斜前方使劲一推,施纪云踉跄着走到了那堆士兵中被接住了。而陈柳的刀,便架上了柯佑卿的脖子。
两瓶药还是不够让陈柳他放心,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卸了柯佑卿的手脚,在不是要害的额地方扎了柯佑卿几刀。提着瘫软的柯佑卿,示意那些甲兵后退。
施纪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泪流满面,这一切,都怪他……
在十几人走出将军府的大门就要飞奔而去的时候,柯佑卿突然说话了:“动手吧。”
密密麻麻的箭雨从空中飞来,柯佑卿用内力将挟持着他的陈柳震开,自己摔倒在地上,聂常则趁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柯佑卿抗走。作为一个神医,武功他一般,但是轻功却是顶好。
陈柳等人,全部殁于将军府的门口。
柯佑卿的房间中,胸口上的伤已经被包扎好的施纪云,安静的坐在一旁,细细的看着聂常给柯佑卿包扎伤口。
聂常手里忙活着,把柯佑卿的伤口一一消了毒,嘴上道:“我配的解毒丸好用吧,那可是我的珍品,只有三颗。心疼死我了。”
“多谢,我库里的宝贝任你挑,接下来的一个月,你若是有看中的药材,买金上我给你出两成。”不是柯佑卿不敢多出,实在是聂常太能买。
“好,就这么说定了!”
给柯佑卿包扎完,聂常对施纪云说:“云哥儿啊,你看,你们家将军受的伤挺多的,就他这个硬脾气,疼了也不会喊人。万一发烧了我们都不知道,晚上你就别自己睡了,过来照顾照顾他。”
施纪云点头,“理所应当,聂神医你放心吧。”
好多天未愈柯佑卿同床共枕的施纪云突然有些不习惯,胸口又泛着疼,根本就全无睡意,十分精神的看着床帐。
“睡不着?”
柯佑卿的声音响起。
施纪云转头,之间柯佑卿闭着眼仰面躺着,并有看自己,“将军怎么知道我没睡的?你是哪里不舒服了吗?”
“你的呼吸太乱了。我经常受伤,比这伤重的时候多得事,聂常一项处理的很好,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施纪云想了想,把疑惑问出口:“将军,你为什么……换我?”
柯佑卿依然闭着眼,手去精准的落在施纪云的发顶,摸了摸,“你是我的契,我自应护你。你若是觉得伤口疼睡不着,就数饺子,想些快乐的事,”
施纪云把放在自己脑袋上的大手拿上,双手握住拽到自己的腹部的位置上,手中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让他莫名的产生了安心感,心绪不停的翻腾着。
两人的伤都没伤到筋骨,所以痊愈的也快。半个月后,就在他们两人的伤都好了以后,晚上从外面回来的柯佑卿却发现施纪云不见了。
柯佑卿的下属们把天京城翻了个底朝天,周边的城镇也拿着画像去问了,然而找了两天还不见人影,柯佑卿气笑,还挺能躲,真是欠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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