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台之上,白衣女子一顿抢白,将这群从来没有被人欺辱过的“达官显贵”们撩拨得肝火大动。
“哪里来的黄毛丫头?敢在这里信口雌黄?知道我们家老爷是谁吗?”
一个胖胖的员外身边的小厮叫嚣着。
“啪——”地一声,一根长鞭如蛇般甩脱出去,劈头盖脸将那多嘴多舌的小厮甩了个响亮的耳光,小厮脸上顿时现出一条深紫色的血痕。
“你——”
“我不知道你们家老爷是谁?我只知道我的鞭子只认事不认人”,少女将手中软鞭狠狠往地下抽了几下,金台地面上一阵噼啪作响,仿佛连地皮都跟着晃了几晃,接着扬声道,“有哪个不怕死的,尽管上来试试!”
不得不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帮“达官显贵”们自然都是“俊杰”中的“俊杰”,大家瞬间噤声,同时,大家不约而同的从女孩身侧撤了两步,金台上的空气瞬间清爽了许多,有几个晓事的甚至猜出了女孩的身份,正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这人好像是隐雪的……”
震慑目的已达成,女孩收摄心神,嘴角泛起一个轻蔑的笑意:“一群没出息的嘴炮。”
安齐心有同感,不自觉的在旁边点头。
女孩一回身,见身边只有两位清秀少年不怕死的站立,那矮小的少年还不住点头赞同,好感顿生,她开心的向安齐伸出手:“我叫初雪,小兄弟你呢?”
“我……”
“她叫安齐,我叫努尔,今年20岁,尚未婚配,敢问姑娘可许了人家?”安齐尚未回答,那花痴的努尔已经挤过安齐,狗腿的伸出双手握住了眼前美丽少女的纤纤玉指。
少女嫌恶的抽回了手,樱桃小嘴一撇,“哪里来的登徒浪子?”
安齐赶紧将努尔往旁边一推,再次站在少女身边,忙不迭的道着歉,“初雪姑娘对不起哈,努尔的脑子不好使,您莫跟他一般见识,我们是城东冯府的人,据说这祭司选拔的大赛很是精彩,已经全程看下来了。初雪姑娘说的极是,我们家老爷也说,这掩月祭司实力超群,确实当得起这继承人的身份,我等谢谢初雪姑娘仗义执言。”
“谢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何况”,初雪那如雪般白皙的腮边透出一丝殷红,耳朵也跟着红了,“他也救过我,我们……是朋友,这……是我应该做的。”
安齐的胃突然莫名的有一些不舒服,难道是因为从昨晚开始就没有吃过饭的缘故?
即使她脸皮厚过城墙,神经粗过钟楼,看到这少女赤裸裸的怀春态度,她突然感觉到,一丝丝,微妙的,嫉妒。
来福这个妖孽,四处惹是生非,安齐在心里暗骂着。
努尔看着眼前面色黑沉的安齐,俯在她耳边,恰到好处的悄声补了个刀:“我说,你家相公被人惦记上了哈,千万小心哦”,语气中满满都是幸灾乐祸,接着又无比孔雀的摸着自己的脸蛋儿小声嘀咕,“一个个的,放着小爷我如此美貌都视若无睹,偏要去抢那个姿色平平的弱鸡?唉,女人哪,真是世界上最不可理喻的生物啊~~~~”
一声长叹,换来安齐一个凌厉的眼刀子。
“嘘——要开始了”,初雪适时打断了努尔和安齐的低语。
午时三刻已至,乌云依然蔽日。
那鬼面祭司照例如幽灵般出现在空旷的祭台之上,那口见证了比赛全程的大铁锅依然孤独的矗立在台中央。
不消片刻,一身黑衣,覆着黑面具的来福如烟一般出现在了鬼面祭司的身后。
天空之下,乌云密布。
祭台之上,气压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