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35节</h1>
如果说岁考是重新检验生员成绩及评定等级的考试,那么科试的成绩就决定着生员能否参加乡试。那些在岁考中列五等、六等的,按规定是不能参加乡试的,这也意味着丢掉了考举人的资格。
岁考、科考这个制度在清代始终是被严格执行的,因此每逢岁科试,秀才们都要高度紧张起来。其中有些五六十岁的高龄秀才,为了保住自己的编制,不得不腆着老脸和后辈们一起参加岁科试,其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生员在岁、科两考时因生病或特殊事由不能参加考试的情况也是有的,朝廷也有相应的制度,要是有特殊情况,本年的考试允许不参加,但要在来年补考。不过要是连续三次不参加考试,那么就要面临被取消生员资格的惩罚。
只有两种情况例外,可以不参加岁科考而可以永久保留生员资格。
第一种是入学三十年以上的老秀才,第二种是年满七十岁或身患重病者。
岁科两考的成绩并非是学政老爷说了算,按照礼部的规定,凡是各省所有名列一等的考卷,都要统一交到礼部重新审核,这个程序叫“磨勘”。
在磨勘过程中,如果发现有些卷子存在硬伤,比如不避庙讳、抄袭雷同、平仄失调,不仅要追究生员的责任,学政也要受到相应的处罚。
所以每次磨勘之前,学政还要把考卷重新发给生员,把卷子修改润色一下,然后重新誊写一遍在上交,这中间花花肠子就多了,反正结果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而为了防止和惩罚冒考,古代的童生考试时,必须备有保人,具有保结。
这保人有两个阶级,一是本县的廪生,一是本县的学官。
其中,本籍廪生(即已中的秀才)可为参加考试的童生担保,童生之间也需要相互担保,其中五人为一结。
在入场点名时,廪生与同结五人互相觉察.如有**等不正常情况时,须即时举出,如有隐瞒,五人连坐,廪生也要被革除功名。
古**秀才为何要有保人呢?
另外一个原因是:当时有很多人是不允许考试的,这就是所谓的“娼、优、隶、卒”这四种人的子弟。
这个时候可没相片,也没有什么户口普查,更没电脑系统可以查询,这里只能靠大家相互担保,证明你们都认识,对方是真正的本人。
其中尤其以“娼、优、隶、卒”这四类人的子弟的是不能考拭的,其大略如下:
首先是娼。
娼指的是身为娼妓或曾开妓馆,譬如说:他的母亲从前是个妓女,嫁了他的父亲,而父亲是一个绅士,这怎么办呢?
这却是无关宏旨的,因为当时是所谓宗亲社会,重父而不重母,况且其母已经从良。
不然,有许多姨太太所生的儿子,他的母亲都曾当过妓女,那不是都不能考试了吗?这显然并非如此。
除非,他的母亲是老鸨,而他的父亲是龟奴,又当别论,但这样人家的子弟,也不会来考试的。
其次是优:优是指唱戏的,即使你是一个名伶、誉满全国,儿子也不许考试,不论唱京戏、昆戏、地方戏,都是一样。
当时的戏子,归入下九流之列,是不受人尊重的,甚至是蔑视。
与现代的老艺术家们是大大的不同。
还包括耍杂技的,如北方的说大鼓的,南方的说书先生,还有俗语所说:”吃开口饭”者,他们的儿子都不许参加考试。
还有隶:隶就是奴隶了。贵族人家的家奴、卖身投靠的不必说,便是雇佣性质的老仆、书童,以及官长的长随、青衣、长班等一切服役人等,总之属於奴隶之类的,都不许应试。
不过,女佣却是例外的,即使母亲在人家当老妈子,只要父亲还是个平民百姓,且祖上三代清清白白,而儿子刻苦读书,照常可以考试的,因为从父不从母。
这就是男尊女卑的好处,从父不从母。
更有卒:卒是就官中人役而言,譬如像差役、捕快、地保、甲头、更夫、亲丁之类,都不许考试。
正所谓“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但是一个官署中,便有许多办公的人,也有许多分科的人,这种人俗称之为”书办”,书办的儿子,却是准许考科举的。
为什么呢?
因为有官必有吏,此种人是属於”吏”的阶级,且既名书办,亦是文人阶级。
此外,在其它各地之中,还有所谓的堕民、贱民、流民等等,这些人的子弟有永远不许考试的,因为没有祖宗,在大家的眼中,这就是没根儿。
温润是明白,他们想让温润给他们当保人。
这才跑来先混个眼熟,日后也好开口求他。
“你可有什么顾虑?要是有的就说出来。”孙先生道:“他们的保人,并不是非你不可,不过如果你担保的话,有些收入,而且也能拓展人脉关系。”
孙先生一语中的。
温润为什么要大摆宴席?还不是为了拉拢人脉吗?
能跟那些乡老们抗衡的,唯有读书人了,他们是都有功名在身的!
别说乡老们了,就是县令大人也没资格审问他们,想要审问他们,只有先摘除他们身上的功名,否则是没有权利动他们一根毫毛。
得到秀才资格,是进入士大夫阶层的最低门坎,成为秀才即代表有了功名在身,秀才头上有一个包头发的方巾和外面穿的儒衫,是他们与平民百姓不同的标志。
且在地方上受到一定的尊重,亦有各种特权,例如免除差徭,见知县时不用下跪、知县不可随意对其用刑、遇公事可禀见知县等等,县令没有权利剥夺其秀才身份,不过他可以向上申请,一省的提学官可以剥夺其秀才身份。
作者闲话:
以后王家兄弟就有的考了……
第47章 温家庄?
“没有,我只是有些意外。”温润笑了笑:“他们都是在书院里上学的同窗,您三位肯定是知根知底的,如果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不用这么客气,还送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