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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芷涵盯着客栈说道。
“哦对了,苏姐姐,前几天,庄子里遭贼了,但是没丢什么东西。”
苏芷涵眸光一闪,“后院?”
“对,是后院。”楚楚疑惑道,“苏姐姐,你怎么知道?”
苏芷涵笑笑,“是我之前没想到的。”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藏在庄子里是比藏在客栈要好。
她当即让人去后院刨土,最终在一棵柳树下挖出了郭大少爷的头。
“回大人,头颅找到了。”
苏芷涵捂住楚楚的眼睛,面不改色的吩咐道,“送回大理寺。”
等侍卫把头拿走,苏芷涵才放开楚楚。
“苏姐姐……”
即便没看到,她也闻到了腐臭味儿,声音跟着都颤抖了。
苏芷涵温和的安慰她,“别怕,没事了。”
这头一经送到大理寺衙门内,夏丹雪就围着他研究起来。
连苏芷涵都不禁看向别处,“丹雪,你到底是怎么看着一颗头跟看一块石头一样淡定的?”
夏丹雪都没有回头,一直在检查。
“如果你小时候掉进过墓地,在尸骸里爬出来的话,你也可以。”
苏芷涵登时闭了嘴,还是不要惹仵作的好。
突然,夏丹雪说道,“我发现了一个东西。”
作者有话说:
夏丹雪掰开商队老板的嘴, 在他的舌下取出一颗金珠。这颗珠子沾了血迹,被夏丹雪用布擦干净后,显现出原本的样子。
金珠很特别, 虽然小,但仔细看就能看出是个小猪的样子。
一般来讲, 会佩戴金猪的人可能属猪。
苏芷涵突然想起来郭二少爷腰间佩戴的玉佩, 上头有一处不和谐的凹陷, 很是突兀。而那个地方刚好适合镶嵌这颗金猪。
“很有可能, 商队老板在彻底毙命前咬下了凶手身上的模样东西。”
夏丹雪这样解释道,“本来咬的是块更大的东西,看唇舌上的破损处能推断出来。可是那东西被凶手拿回去了, 商队老板奋力之下咬掉了上头的装饰物。”
对于她的推断, 苏芷涵完全赞同。
如今有了物证和动机,郭二少爷已经很难推脱了。但苏芷涵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私底下审查商队的其他仆人。利诱之下,果然有个仆人招供了, 在老板出事当晚,他半夜出去如厕,正好看见郭二少爷出门。
人证物证俱在,苏芷涵立刻下令捉拿郭二少。等人捉拿归案, 证据也摆在他眼前,金猪刚好嵌进他所佩戴的玉佩里, 他不想招也得招了。
但郭二少好像一点都不慌张, 破罐子破摔一样,抬头向苏芷涵挑衅的笑了笑。
“不知苏芷涵可知兄长为何死在房门反锁的屋子里?”
苏芷涵知道他是料定了自己解不出, 可是在证据浮出水面的时候, 她就已经知晓了。
“因为你根本没有离开客房, 你一直待在里面,直到你嫂嫂发现,大叫,你就随着仆从们一起出现在房中。人们因为震惊根本注意不到你。”
郭二少爷的脸色由黑转青,事情败露,连嘴上的便宜都没占到,彻底一败涂地。
商队老板死了,隐形的二东家也因为杀人而即将伏法。商队最后落在老板妻子手里,她出牢后,在苏芷涵的帮助下找了一个管家打理商队,她当老板,一行人启程返回波斯。
了却一桩案子,苏芷涵稍稍得了点清闲,邀请周丝蓉和夏丹雪去逐月楼吃饭。周丝蓉都在她耳边唠叨无数回了,要不是刚任大理寺少卿事务繁忙,她早就应了。
“敬大人一杯!”周丝蓉率先满上。
夏丹雪紧随其后,“敬大人!”
苏芷涵也不好推拒了,举起酒杯与两人共饮。
“当初我就说过,大人一定是咱们三个里面最有前途的。”周丝蓉摇头晃脑的说,好像自己真是掐指一算的道长。
夏丹雪瞥她一眼,“你又知道了。”
苏芷涵也很久没出来吃饭了,和朋友闲暇之时小聚乃是一大乐事。
周丝蓉喝高了,开始畅想未来。
“等主簿告老还乡,我就顶替她的位子,当大人的主簿。诶,夏姑娘,你呢?你想,想做什么?”
夏丹雪没喝几口酒,一直在吃菜,“我还是当仵作,检查各种尸体,帮他们说话。”
周丝蓉趴在桌子上傻笑着,“好,以后咱们三个,少卿、主簿、仵作,横扫天下,平尽天下不公案!”
“好!好一个平尽天下不公案。”
苏芷涵也因她这句话感慨,当即干了一杯酒。
夏丹雪一直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头疼,怎么送两个酒鬼回去。
清闲日子过了没两天,赵寺正找到了她。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赵寺正为她带来了新的案子。
“大人,给您添麻烦了。”赵寺正赔笑道,“下官实在是破
', ' ')('不开这个案子了。”
苏芷涵知道赵寺正这个人看上去滑头,实际上挺努力,但凡能平的事绝不会来找她。
“何事?”
赵寺正见她这意思是应了,赶紧把卷宗递上去。
“是戚郎中府上的夫人跳井了,下官如何查,都只得到戚夫人是自己跳的井。可是戚府所有人都说戚夫人一直善良开朗,有胸襟,不会无缘无故跳井的。”
戚夫人是溺水而亡,这是夏丹雪检验出来的结果,且身上无毒,无破损,确实只能认定是自己跳的井。
“现在戚府的人不干,戚夫人娘家马员外也不干。”
赵寺正继续道,“他们都请求您来接管案子,如果您这调查的情况还是一样,他们就认了。”
苏芷涵思索片刻,决定先去戚府看一看。她带着侍卫立即前往,戚府众人得知她到来,也纷纷感恩戴德的招待。
戚郎中父母早亡,少年出仕,算是众多郎中和员外郎中较为年轻的才俊。
去之前,苏芷涵大致了解了一下戚府情况,得知当初戚郎中尚未娶妻时就颇得洛阳城千金小姐们的倾慕。后来他娶了马小姐,伤了不少芳心。
“夫人她当时被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沉在井里了,要不是打水的小厮看到她漂上来,怕是尸骨都找不到了。”
说着,戚郎中掩面,似乎伤心至极。
苏芷涵察看了现场,确实没有推搡痕迹,如果是丝夫人自己跳下去的,她为什么跳?
总得有个理由吧。
“戚大人节哀,戚夫人近些日子可有反常?情绪不稳定?或者不爱说话?”
戚郎中摇头,“都没有,一切如常。”
苏芷涵问了几个府里的仆人,得到的答案都是夫妻二人琴瑟和鸣,羡煞旁人。戚夫人娘家也很宠爱她,可以说是令人羡慕的出身和经历了。
没有他人加害,没有原因,苏芷涵一时间也和赵寺正一样摸不着头脑。
正巧,李芸环找她进宫,苏芷涵暂且安排人继续走访,自己先入宫。
李芸环找她是有个新宠给她看,苏芷涵见了,就是一只黑嘴的鹦鹉。
“公主,这有什么稀奇的吗?”
李芸环一副她不识货的样子,接着拿瓜子逗鸟,“说话。”
“师父安好!师父安好!”
苏芷涵挑眉,原来是只会学舌的鹦鹉,不过鹦鹉学舌需要花不少时间耐心教导。
“它聪明吧?”李芸环得意的说,
苏芷涵也没深究,笑道,“太聪明了。”
被夸赞,李芸环却没有显得高兴,而是叹了一声气,坐到石凳上。
“怎么了公主?有心事?”
苏芷涵坐到她身侧,仔细观察她的神色。
李芸环唉声叹气道,“母皇都不宠我了,师父,我失宠了。”
苏芷涵却笑了,“公主多虑了,陛下一向疼爱您。”
李芸环转过来看她,眼神哀怨,“疼爱有什么用,母皇都没时间见我,都怪我那个堂姐。”
“堂姐?”苏芷涵略一思索,“王爷的独女?”
李芸环愤愤道,“可不就是她嘛,这几日进宫勤着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就是想求母皇赐婚。她也不想想,人家刚死了夫人,能有心思娶她嘛。”
刚死夫人,应该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吧……
苏芷涵愣了一下,“公主说郡主想嫁的人是谁?”
“是个……”李芸环仰头思索半天,“哦对了,姓戚,是个礼部郎中。”
真的如此巧。
苏芷涵又问,“郡主怎么突然想嫁给他?”
“师父你不知道,我那个堂姐早早就暗恋戚郎中,戚郎中成亲那阵,她躲在王府里哭了好久。”
李芸环绘声绘色的讲述那时候的事。
把郡主如何对戚郎中一见钟情,如何暗恋人家,如何倒追失败,又如何伤心欲绝,全都告诉给苏芷涵。
“别提了,皇室中没有不知道她的事的,可把皇叔的脸丢没了。”
闻言,苏芷涵陷入沉思,离着戚郎中娶亲已经过去两年了,难道郡主还是对戚郎中念念不忘。那么戚郎中呢,是否对郡主有别样感情,郡主与戚夫人的死到底有没有关联。
想要调查郡主,怕是件困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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